周末倩倩去她亲戚家玩儿,顺便去找了她男朋友,周天晚上尚进雄以及他表哥、他表哥女朋友三人开着车浩浩汤汤地送倩倩回来。倩倩打电话给我,说他们接我出去玩一会儿。一听都是陌生人我不想去。倩倩说:“我想介绍我男朋友与你认识,这是重要时刻,你一定得来,还有我和他们也不熟,你忍心不去陪我吗?”好吧!我去!
初次见面,我对尚进雄的印象不是太好,正如倩倩所说,他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性格很张扬。如果他说话再有一点儿水平不要让我看到他的粗陋,举止再儒雅一点儿让我看到他的修养,或许我会承认他比得过一般人。在我面前装翩翩公子,我可不会迷恋他,我又不是倩倩那种乖巧的邻家妹妹!说到智商和见识,我不在他之下。
吃完喝完时间不早了,学校的门禁是十一点半,我催着该回去了。尚进雄说,他和倩倩难得在一起,今天就不用回去了,在外面玩通宵让倩倩多陪陪他。我说通宵伤身体,玩不起,明天还有一天的课,改天约吧!并且学校会查寝,我们最好回去,到时候留处分就不好了!尚进雄说,时间太晚了他们喝了酒不能开车,打算在附近开房凑合一晚,我和倩倩留下开三间房,玩一会儿就休息,绝对不多占用我们多一分钟的睡眠时间!我说多开一间房没必要,这样太破费了,我和倩倩可以回学校。尚进雄说,不差这点钱……
我问倩倩怎么想,让她来做决定,我以为我一直在说客套推辞的话,倩倩是知道的,没想到她说:“虽然学校天天叫着要查寝,可一次都没有查过,今天应该不会突然袭击,要不就留下来玩吧?明天早上我们早起再回去?”倩倩这么说尚进雄可高兴了,马上嚷着去找宾馆,我说:“我和倩倩一间,其他随便!”倩倩拉着我的手说:“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尚进雄想了想说:“可以!”
周末学校附近的宾馆房间很挤,找了好久才找到两间标间,我已经失去了耐心,最后决定男女各一间,各自洗洗睡了。到了房间尚进雄找来扑克牌,于是我们玩起了斗地主。五个人玩着玩着尚进雄和倩倩很自然地溜开,去一边谈恋爱去了,尚进雄拉着倩倩的手在角落里窸窸窣窣说了些什么,然后尚进雄就过来和我商量,他说让我今晚和他表嫂睡,他和我借用倩倩一晚。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早就知道他打的是这个算盘。我说:“不行!我胆小,倩倩得陪我!”他说:“我表嫂可以陪你,你若不嫌弃可以和我表嫂睡一张床。”我说:“我不喜欢和生人睡觉。”尚进雄表哥和我说:“你天天和倩倩一起,分开一晚没事,倒是尚进雄难得和倩倩在一起,你忍心分开他们吗?你也不好意思吧?”我说:“白天不是在一起玩了一天吗?我和倩倩也好几天不见了,我也想让她多陪陪我。”
说什么我都要倩倩和我一起睡!尚进雄有点儿生气,他想了想说:“那现在你和我表哥表嫂先玩着,我借倩倩过去独处一会儿!一会儿就还回来。”说着拉着倩倩就往门外走。我赶快扯住倩倩的手,把她拽了回来说:“已经十二点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尚进雄说:“不急,还可以再玩一会儿!”我用手指使劲地扣了扣倩倩的手心,示意她快拒绝!倩倩这次还算聪明,她说:“墨葵怕鬼,她晚上一个人不敢睡,所以我得陪她,以后有机会再陪你吧!她真的很怕鬼……”
尚进雄可不听这些,他使劲拉扯倩倩说:“一会儿的事儿,就分开一会儿……”一边说一边就要把我和倩倩扯开了,我死死的抱着倩倩。我在心里想:就算倩倩真的愿意,就算她现在不理解我,我也要阻止,为这个男人失身不值得!
尚进雄表嫂见我们这样很难看,于是和尚进雄说:“人家不愿意,你就不要勉强嘛!没意思!赶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这样一闹尚进雄也觉得好没意思,于是甩着一张臭脸走了。倩倩还跟他道歉说:“你不要生气嘛!对不起……”
我其实理解倩倩,问题的实质她弄错了,是我在帮她,不是她在照顾我,我只是不想为感情点题。倩倩不是浪荡不羁的人,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她只是没有感情经验,她很信任她男朋友,所以她以为他男朋友只是单纯地想和他独处,然后不被打扰地聊天、喝茶、诉说思念。她觉得爱情是圣洁的,可是她从来不知道,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爱情,她的白马王子只想约炮!
早上起床送我们回去的路上尚进雄脸色不是太好,他说房间蚊子太多,他没有睡好……送我们到学校的时候他还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我知道他不开心什么,倩倩还让他回去补觉。他说真没意思,什么事都没有做!
我和倩倩说:“以后和这个男生在一起小心一点,他昨天晚上其实是想睡你!”倩倩一脸惊愕地看着我,然后不可思议地笑了笑说:“他不会!我相信他!”我说:“不会?他的欲望都写在脸上呢!昨天晚上我就怕你脑袋一热,跟他过去了。”倩倩说:“他不会,我也不傻!这些事情我懂!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我会反抗的!”我说:“只怕昨晚你跟过去之后会后悔一生……”
我告诉倩倩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比较密切,很多事情轮不到我操心,即使倩倩吃了亏,别人也会认为是你情我愿……反正我就告诉她一句话,她记着就好:这个男的对她不足以说爱,至少现在不是!
这次见了倩倩男朋友回来,我断定倩倩和他男朋友长不了,最多一年,甚至半年,要再精确一点儿,如果小成本还得不到倩倩的身体他随时会离开!我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呢?因为他眼睛里全是肉欲,在我看来倩倩就是一只被狼叼在口里的小绵羊。我心里清楚,倩倩并没有把我的话完全听进去,她最多听了三分,或许更少,甚至一句都没有。我并不是要左右倩倩的感情,我是不忍心她受骗,我不忍心看到她还没有遇见好的男孩,就弄丢了自己最好的东西。如果尚进雄名副其实,我保证我不会多说一句!说实话我不懂倩倩为什么拿这么一个人当宝贝!
又一个周末冯春凭约我和几个同在昆明的高中同学一起去找丽冉玩儿,大家都去倩倩自然也不想缺席,所以她没有去找尚进雄。电话漏音我听到了尚进雄的抱怨,她说倩倩去找朋友都不去找他,真过分!我在心里想,倩倩除了是他女朋友首先是她自己,他也没有时常来探望倩倩呐!这算什么逻辑?是倩倩没有生意重要?还是他和几个亲戚合伙开了一个汽修店倩倩就要放下自己所有的事情为他负起做店主婆的责任?倩倩以为他的生气是在乎倩倩,马上柔声细语地承诺说:“下周去找你,一定去!好不好?不要生气了……”
同学相见感情十分饱满,问候、聊天,言语十分熨帖,我们虽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到底四散开隔得太远不能说见就见。丽冉带我们参观她的校园,风景不错,建筑风格和我们学校不同,换了一种风景感觉像在度假、观光。丽冉说他们学院有篮球比赛,学生会要求他们必须去做观众,并且要打考勤,所以她得先带我们去操场上晃一圈。大一的学生总是单纯得可爱,被师哥师姐唬得团团转,我们学校也这样,老拿考勤吓唬我们,真是神同步!丽冉说她们学校附近有一家巍山火瓢牛肉特别正宗,一会儿带我们一起去吃;还有她们食堂的卤味鸭脖堪称一绝,我们一定得去尝尝;还有这里有大理烤乳扇,家乡的味道我们更不能错过……丽冉真是顶级的吃货,到哪首先关注的就是吃。
大家聊起自己的大学,家想分享的新事物很多,冯春凭说他在老校区,宿舍和《致青春》里面一模一样,他好失落……
丽冉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人,她和大学舍友的关系特别好,我们一起去找她玩的女生当晚全留宿在她们宿舍,我和倩倩睡了丽冉的床,韩近静和丽冉睡另一个同学的床,那个同学又和她的舍友挤同一张床……这种不拘小节的感觉像极了高中。
至于男生,不知道被冯春凭带去了哪里……
和高中朋友作别的时候,心里有点不舍,再回到学校一对比,会觉得感觉不一样,好像和高中朋友在一起感情更真切。周末很多同学去哪里玩都会发QQ动态、微信朋友圈,而其中晒高中朋友的最多,和好朋友去了哪里,吃了什么,看了什么,玩了什么,很开心,言外之意似乎透露出现在不太好一样,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大学,第一说话不能真,因为大部分人不愿直面真实;第二说话不能多,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第三说话不能带情绪,因为大家会想太多。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们为高中的朋友掏空了真心,又或者是因为离家远了,我们防备心更重了,又或者是万事开头难我们要熟络之后才肯交心,又或者是因为我们文化背景和生活习惯不同交流的过程难免互相隔应,更或者什么都不是,这就是成长,是大人的世界。
周末倩倩依约要去约会,她约我一块去玩儿,她顺便要去探望亲戚,因为她男朋友的店就开在她亲戚家附近。倩倩谈恋爱的事情家里的人不知道,包括她的亲戚一家。事情很巧,这个周末倩倩外婆也在她亲戚家。我们在倩倩亲戚家坐了很久之后尚进雄来了,他们很开心,忘我地聊了起来,小情侣拉手挑逗之娱被倩倩外婆看到了一二,长者很看不惯这种行为,有些不悦,于是借故叫走我和倩倩,让我们帮她去楼下扔垃圾。倩倩和尚进雄之间那点事已经完全败露,要我说大方承认会比较好,然而两个人什么都不说。
我和倩倩出来后被尚进雄带走了,他说带我们去吃饭。我觉得倩倩最好回去和她外婆以及各位亲戚交代一声为好,一会儿他们准会找我们,可倩倩说不用了,我们吃了饭马上回来,时间不会太久……
事情如我所料,菜还没有上齐,倩倩外婆和她舅舅的催命连环call就来了,我们不得不随便吃了一点儿就赶回来,这样尚进雄又不高兴了,他责怪倩倩不会搪塞家长……
和男生独自出去这是天大的事情,倩倩外婆很生气,在她看来这是不检点的女生才会做的事情,她语重心长地说教了我们一番,她说女孩要自爱、要自重,我们是学生和那些社会青年不能比,完了不忘自我检讨,说她的话有点重让我不要介意,她把我当孙女一般看待才会直言不讳。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问我们两个是谁和那个男生在谈恋爱?我沉默不语,内心想:这不是明摆着吗?是你外孙女,还需要问?难不成是我?我第一次来!
倩倩是一个乖乖女,家长多对她放心,如果她变了多会怪罪于她的朋友,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见过这样的家长,也了解这样的家长,所以我没有多说什么。倩倩和她外婆解释说,他们之前认识,所以能说上几句话……
第二天我们离开的时候为了防止我们再和尚进雄厮混在一起,倩倩外婆让倩倩舅舅开车,直接送我们回学校,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倩倩打电话告诉尚进雄她要走了,尚进雄说倩倩像是一阵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还说他也可以送倩倩回学校的……
倩倩很感动,我有点莫名其妙,一句“我也可以送你”原来魅力如此之大!但是我的重点不在这里。如果尚进雄真爱倩倩,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追求倩倩?当倩倩外婆看出端倪的时候,他为什么起身独自走了?一句解释或者缓和气氛的话都没有?独留倩倩一个人面对尴尬?最后他带我们吃饭回来的时候,偷偷摸摸,像偷情一样,我很别扭。电话里头倩倩被责骂,他却连送倩倩回去的勇气都没有,真优秀!他就站出来和倩倩外婆说,我喜欢你孙女;和倩倩舅舅说,我喜欢你外甥女,会怎么样?至多倩倩的亲戚们不同意不高兴,至少证明他有担当!奈何他不愿更不敢!可他什么都不敢,却敢调戏倩倩!
接下来几周,不知道为什么,倩倩和他男朋友联系明显少了,电话响起很少有尚进雄的来电,我看着倩倩每每拿起手机神色从喜悦转变到失望就知道她内心等待的焦灼。我和倩倩在草地上看夕阳、聊天。我忍不住和倩倩说:“你这个男朋友没有什么好的,趁早分了,不要浪费时间!”倩倩和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男朋友,可是人各不同,我和他在一起她感觉挺好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又不了解他?不是每个男人都一样!”
我说:“……其他且不说,能把你忘记的人你和他谈爱,未免太可笑了。”倩倩说:“……是我不对在先,是我有时间却没有去陪他,是我总推三阻四的,他生气了也可以理解!我觉得他是看重我的,否则不会带她去见他们家亲戚!”关于这个男人我不想再和倩倩再说什么,其一她言语中已经流露出对我多管闲事的不满;其二她觉得她很幸福;其三她觉得我太过主观,或者他觉得我自己情路坎坷,做不了她的情感导师。OK!“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再苦口婆心也挺无趣的,认识事物需要一个过程,我坐看她爱情的小船什么时候翻,我看准一点儿,到时候负责给她扔一个救生圈,方便她上岸,也不枉我们朋友一场。
接下来几周,倩倩的男朋友几周都没有联系她,一开始尚进雄隔几天会回复倩倩消息,后面直接不回复,倩倩是一个心气高的女孩,后面只等消息也不主动找他了,哪知道这样一来两个人竟然几个星期互相不理睬。
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其实很想开导她,但是她在我面前一直回避谈论这些事情,我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我理解她,也能理解我自己,我之前指出尚进雄很多不好之处倩倩本不认同,现在我的话应验,她不好和我诉苦抱怨也正常,而我也更不想一味强调自己的先见之明,我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我找了很多话和倩倩聊,希望分散开她为情所困的注意力,其他的看她自己吧!
倩倩他们班有一个叫杨易的男生在追她,倩倩说她告诉他,她有男朋友了……从倩倩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丝喜悦,虽然不及当初他告诉我尚进雄那般热烈,但是总是有味可嚼。我不觉得倩倩水性杨花,只怕她心里有这种顾虑,我知道倩倩需要一个人安慰她,但是她不会选我。倩倩和杨易聊熟了之后就把她的烦恼说与了杨易,杨易告诉她男人最了解男人,她这个男朋友真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