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边云似乎不想与卓蓉蓉有太多交谈,开口结束话题:“孩子的事,你最好保持沉默。”
隔壁的门开了又关,卓蓉蓉小声自言自语,金雁乱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孩子?什么孩子?
谁的孩子?
为什么说对她不公平?
吱~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静寂,卓蓉蓉看到端坐在床边的金雁乱,神情慌张,不知所措。
“南卡?你怎么在这?”
画画的,画人物的人,最能看懂人心,一翻僵持之下,卓蓉蓉艰难开口,“石边云给你吃了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
“这两种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药。。。药物,流产。”
重做的例行检查,石边云突然从国外赶回来,突然的住院,推迟的生理期,一切都解释通了,后来又带她做B超是为了看她有没有终止妊娠吧!
金雁乱突然一阵窒息,所以,梦里那个不停苦哭恼的小孩子是在向她求救,是她的孩子在向她求救!
“南卡!”
卓蓉蓉焦急地翻她的包找气雾剂,“南卡,吸药!吸药!”
孩子!
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来了,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走了。
卓蓉蓉见她呼吸渐渐平稳,开口道:“南卡,我去帮你打他。”
金雁乱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蓉蓉,没事的,他....他,只是担心我的身体罢了,你也看到了,我的状态越来越差,肯定不能保住孩子,说不定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金雁乱不光是对卓蓉蓉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石边云,,,他,最会权衡利弊,我相信,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哽咽的声音没有丝毫说服力。
“南卡”卓蓉蓉重重叹息一声,不知道是因为当年的爆炸案,还是匆匆结的婚,她清晰感受到,金雁乱越来越不快乐了。
时间在慢慢吞噬那个阳光自信的少女。
“蓉蓉,你送我去停车场吧!”
卓蓉蓉扶着金雁乱,担忧的眼神藏不住。
躺在病床上的金凉夜眼睛睁开,眼神迷离,耳边寂静,刚刚的哭泣声不知是真还是假,只是几秒钟,这双眼睛再一次闭上。
“我没事,蓉蓉,你回去吧!”
黑色的保姆车驶出医院,前排的司机察觉道太太的异样,小心翼翼问道:“太太,我们回家吗?”太太要送的饭还在。
“回家属院吧!”
那栋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太空了,空得人心慌。
可车子行驶到家属院金雁乱后悔了,她现在这幅样子,小姨一定会担心,若是回去晚了,家里的保姆一定会向石边云汇报,又会多一场事故。
“回家吧!回那所大房子!”
金雁乱啊,你不是小孩了,你要学会支撑起一个家。
金雁乱约了心理医生,咨询石边云的事情,石边云很抗拒心理医生,一直以来,都是金雁乱在扮演心理医生的角色。
不出金雁乱所料,石边云一回来,金雁乱就感受到了石边云拼命压抑的躁动。
金雁乱在洗手间对着镜子笑了笑,调整状态。
“老公,你回来啦?今天工作顺利吗?”她的声音听不出异样。
石边云握着她手腕的力气有些大,不疼,但是被禁锢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失去了孩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