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大早,子琪睡眼朦胧的刚醒,就听屋外吵吵闹闹,紧接着门被推开,常明策带着满身寒气,拽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一阵风似地走进来:“你给看看,有没有法子。”
说罢解开子琪被子的一角,二话不说将撩起里衣露出布满疤痕的胳膊来。
“快点!”
子琪被他手上的寒意冻得一个哆嗦,翻了个白眼瞪他。那白胡子老头凑近细细看了一眼,又示意常明策将伤处按几下。遇到新长好的伤处,子琪被按的生疼,却强忍着没出声。常明策捏起她胳膊的皮肉,冷着脸喝道:“痛就出声!”
“混蛋!”子琪痛得破口大骂,把凑近看病的老头儿吓了一跳。
“行了行了,”老头不耐烦的转身,“一大早就打情骂俏,谁还没年轻过,哼!”
“你就说有没有法子?”常明策将子琪的衣服拉下,急切的问道。
“迟了!战场伤的刀伤处理的这般粗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伤疤长得也丑,还不好好养护,受了冻。用这个药每日涂抹能少受些罪,其他的,无能为力。”老头子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大瓷瓶,砰的放在桌上,然后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常明策脸色铁青的盯着子琪,倒把子琪逗笑了。
“又不是长在你身上!”
“你还笑!”常明策怒火中烧,捏起子琪的脸使劲扭了下去,“好了伤疤忘了痛是吧?”
“你放手!”子琪疼的两眼沁出泪花,这常明策简直下了死劲儿的捏她的脸。
“骂得好,”老头子喝了杯茶,拿起药箱要走。可常明策也不管,径自拿了桌上的药,作势要给子琪上药。
“你!”拿大夫老头儿指着常明策的背问道,“你让老夫怎么回去?”
“早知道你是庸医,我要你来作甚!枉费我花了这么长时间。”常明策沉声回道。
“你……”老头儿被气得胡子直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子琪躺在一边,看二人剑拔弩张,一个阴沉,一个吹胡子瞪眼,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在床上打滚儿,还不时咳嗽几声。
常明策脸色更加难看,那老头儿越发气了,指着二人破口大骂:“一个没心,一个没肺,身中寒毒还不懂自救,冬日里头受的刀伤让寒气入骨,没冻死算你命大,”他气不过的大步走到子琪身边,指着她的鼻子问:“你且问她,是不是伤口疼痛难忍,挠了便红肿一片,如今天气微凉,若再过几月入了夏,伤口日日痛痒难耐,更沾不得汗湿,否则再发溃烂也是有的。寒毒生疮,湿热溃烂,早已病入膏肓不自知,哼,敢说老夫是庸医!”说着老头儿一把抢过常明策手中的药瓶,“此等没心没肺,何须浪费我的药!”
子琪的笑僵在脸上,最终沉默不语。常明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看,我救你一命,你如何谢我?”
喝了三日的药,子琪苦不堪言,开始怀疑那老头儿是不是为了报复,故意整她,还有每夜里,常明策强行将自己剥光了,将每一处伤痕抖细细的抹药。那难闻的药膏,熏得自己头晕眼花,还犯恶心。
“你是不是真的请了个道德败坏的庸医,合起伙来报复我?”子琪捏着鼻子问道。
常明策好笑的看着子琪皱成包子的脸,忍不住咬了她一口,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