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声声,催人出征。
十月的风,已经有些刺骨了。
秋屿坐在下面的位置,上座是皇上和皇后,就如一对璧人,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急忙垂下眼,旁边却伸过来一只手,捏了捏她的手。
是灼灼。
灼灼正担心地望着她,此时的灼灼已将长发盘成发髻,干净利落,倒真像是一个即将出征的将军。
风吹得眼睛生疼,秋屿从袖子里摸出平安符,递给灼灼:“我等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灼灼笑着看她,没有说话。
记得小时候,两个人也总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就会闹别扭,好像每次都是秋屿先和灼灼说话,因为她总是先绷不住。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长大了,度过了一年又一年,一起经历很多事情,一起品尝人生的酸甜苦辣。
灼灼即将出征了,秋屿忽然有些恍惚,想起了她送自己出嫁的时候。慕容国的车队浩浩荡荡,灼灼站在秋笙国的城墙之上,看着儿时的好友,肩负使命远嫁和亲。
隔着遥远的距离,漫天风沙差点儿迷了她的眼睛。
秋屿握住灼灼的手,道:“灼灼,我知道这是你的理想,所以我从来不阻拦你,你的一生应当灿烂。”
灼灼忽然抬起手摸了摸秋屿的头发,点点头。
“我只求你平安。”秋屿看着灼灼,泪眼模糊。
“嗯。”一滴泪滑落,没有梳上去的碎发迎风飞舞,此刻的灼灼眉梢眼角,都是坚毅。
灼灼也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锦囊,放在秋屿摊开的手掌上。
“这是什么?”秋屿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好奇道。
“如有危险,可以打开它。当然,希望你不用打开它。”灼灼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小心皇后。”
秋屿皱了皱眉,虽然她听不懂,但还是选择相信灼灼。
“万事小心,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灼灼最后这么叮嘱道。
“嗯。”秋屿点点头。
这一切,都落在了皇后眼中,皇后看向秋屿和灼灼的方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灼灼姑娘。”是慕容复雪。
“王爷。”灼灼看向他。
“此去凶险,望姑娘保重自己。”慕容复雪一脸严肃。
灼灼“扑哧”笑出声来,她时常觉得这摄政王像个老学究,说话一套一套的。
“干嘛这么严肃,放心,我死不了~”灼灼大咧咧地摆摆手,笑得没心没肺。
“不可妄言。”他倒真紧张起来,恨不得伸手去捂她的嘴。
“开玩笑而已,你不用担心我啦,倒是我拜托你的事……”灼灼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皇后要对秋屿下手了。
“放心,定不负姑娘所托。”慕容复雪双手抱拳,向前一推。
“多谢。”灼灼拿起面前的酒杯,往二人中间一推,仰头一饮而尽。
灼灼身上倒真是有江湖儿女的气节,她不拘小节,行事利落亦有分寸。
是他很欣赏的性格,只是他从未想过他有一天真的会遇到这样的她。
他也举起酒杯,想回敬她,却被她拦了下来:“你伤势未愈,不宜饮酒,我心领了。”
她一直记得他的伤……
慕容复雪知道,自己已经动心了,对这个救过自己一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