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池鱼停顿了一下,是啊,她干嘛要关心故渊?可,她不就是因为关心才来的吗?关心是因为,故渊很像一位故人啊……
季池鱼顿了几秒,转着眼珠,低声解释:“因为你生病了,旺仔又要来找我……”
故渊阴沉着打断季池鱼:“旺仔去找你,你就来?”
“……”季池鱼沉默了。
故渊没好气地“嘁”了声,然后下逐客令:“行了,钱我也还了。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旺仔去找你,你也别来,懂?”
季池鱼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不知在犹豫什么。
“嗯。”最终,她点了下头。
“慢走,不送。”故渊轻慢地说了句。
走吧!就这样吧!难道还奢望这个人可以听自己一言吗?
心底叹了声气,季池鱼把信封放进书包后,转过身,迈了一步,还未走出木屋,故渊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对了!钱我还你了,你把借条给我。”故渊突然想到这点。
啊?借条?
季池鱼茫然转身,支支吾吾道:“我……我没带借条……”
“没带?!”故渊低呼一声。
季池鱼赶紧解释:“你放心!我回去会把借条撕了!不会用那个借条……”
“可以了,可以了,不用说了。”故渊没有耐心听季池鱼继续说,“看你的样子也不像缺这几百的人。就这样,反正你记住,我们两个两清,懂?”
季池鱼耷拉着眼帘,点了下头:“嗯,懂。”
“走吧走吧!”故渊烦躁地摆了摆手,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今天过后,是真的不会再有联系了吧?
故渊是这么想的。
啧……心里怎么还有一点空空的感觉?也是,毕竟很久没有感受过被关心的感觉,难免会有一点想要抓住这种感觉的想法。
是真的很久没有人关心过他了啊!有多久了呢?上一次是?五年前吧?他还在养父母家的时候……
后来……
故渊正低着头陷入回忆,而这边季池鱼竟又折返回来,她大步走回到故渊跟前。
季池鱼蹲下身,从书包里拿出创口贴,然后拉过故渊的右手,接着把创口贴粘在伤口的地方。
“就算不处理,也要保护伤口,避免感染。”说着,季池鱼站起身轻声道别,“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受伤了。”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转过身,刚走一步,季池鱼的手腕被故渊拉住。
季池鱼回头,故渊埋着头,低声说:“你什么意思?”
语调低沉,语气里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伤心难过。
什么……什么意思?
季池鱼不明白故渊这句话的意思,她只是单纯地最后一次关心一下他罢了,就当是临别的好言相劝吧!
当然,季池鱼不觉得故渊能够把她的这句话听进去,但故渊听不听是他的事,说不说就是季池鱼自己的事了。
季池鱼正疑惑,只看故渊竟笑了声,身子也随着笑声而抖动了几下。
他……这是怎么了?
季池鱼的心开始狂跳,是害怕地跳,是担忧地跳。
我难道说错什么话了吗?
正当季池鱼不解的时候,故渊突然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眸子透着寒冷的光,他嘴角噙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他哑着嗓子低吼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可以这么轻松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把所有的痛苦留给我自己一个人承受?!为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