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鱼满心的困惑,旺仔这是要把她带去哪儿?感觉都快走到郊区了!不!是已经到郊区了!大路都变小路了!天都黑了!
“旺仔,你到底要把我带去哪儿啊?”季池鱼停下了脚步,她担心地朝四周环顾了一圈。
人迹罕至,不过如此吧?
她现在站在是马路边缘,旁边是废弃的田野,道路两旁立的路灯也是几个在亮,几个不亮,整个环境,给人一种荒凉之感。
旺仔又蹭了蹭季池鱼的小腿,然后朝旁边的田野叫了几声。
季池鱼疑惑地看过去,田野的坡下隐约可见一间搭建的……木屋。
没错,季池鱼揉了揉眼睛,的确是一间木屋。
不会吧!旺仔和故渊住……这里?
季池鱼呆了几秒,旺仔这时着急地摇着尾巴往木屋跑去。
旺仔跑了几步,回过头看季池鱼还杵在原地,于是朝她叫了几声。
季池鱼回过神,迈开步子,朝田野走去,一步一个脚印,很浅,但是看得清。
旺仔跑在前面,一头撞开门,破木屋的门“咯吱”一声,缓缓打开。
“旺仔!”季池鱼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她抬起脚,蹑手蹑脚地踏进木屋,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很难闻的气味,垃圾堆的味道,刺鼻。
季池鱼不觉得皱了皱眉,她环视四周,这个地方,真的可以住人吗?
几平米的地方,由一只蜡烛照亮,小小的面积堆着各种杂物,几件脏衣服,堆积成山的泡面桶,还有参差不齐的废木板,有一个废砖块搭起来的炉灶,上面架着一口破锅,锅里是没有吃完的粥。
震撼,季池鱼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除了震撼,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破败,荒凉,简陋,甚至还有恶臭。
“汪汪汪!”旺仔朝季池鱼叫了几声,清脆的声音在此寂静之下,格外响亮。
回过神的季池鱼循声望去,那是一张由废砖块堆砌,最上方平铺一层木板而成单人床。
床上躺着的正是故渊,他的头发又长了几分,不仅遮住了眼睛,脸都快遮了大半,他身上还穿着单薄的黑色背心,身上就盖了一条薄薄的废床单,床单随着他的呼吸上下浅浅的起伏。
借着烛光,季池鱼仔细地观察着故渊。
呼……没有血迹,还有呼吸,那还好,还好……
季池鱼心底松了口气。
“故渊?”季池鱼轻声地唤了声故渊的名字。
故渊没有任何反应。
旺仔咬着季池鱼的裤子往床边靠了靠。
季池鱼提着心,踱步靠近故渊,战战兢兢地伸出手,轻轻地戳了下故渊的手臂:“故渊?”
故渊依旧躺着,没有一点反应,像是熟睡,像是昏迷,季池鱼不确定。
季池鱼又凑近了故渊几分,他的脸颊怎么这么红?
不会发烧了吧?
季池鱼怀疑地伸出手背,撩开故渊额前的长发,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刚碰到故渊的额头,故渊忽然惊醒,他扣住了季池鱼的手腕,蓦地睁开双眼,十分警惕地盯着季池鱼。
“谁?!”故渊紧紧地盯着季池鱼。
“我……”季池鱼瞬间紧张,心开始“扑通扑通”加速。
故渊凝视了季池鱼几秒,如墨一般的眼瞳印着季池鱼惊慌害怕的模样。
“又是你?”故渊认出了季池鱼,他这才放松了警惕。
季池鱼感受着手腕传来的温度,她忍不住低呼一声:“好烫…你…你发烧了…”
故渊松开了季池鱼,应激反应后,他又恢复了刚才的虚弱,他勉强撑着身子起来,身上的被单滑落,掉到了地上。
“你带她来的?”故渊看着床边,摇着尾巴旺仔。
旺仔“汪汪汪”地应了几声。
故渊直接忽视季池鱼,蹲下身,揉了揉旺仔的头:“我不是说了吗,死不了。”
季池鱼站在一边,很是无措,她现在要干什么?
故渊这下侧着头,横了季池鱼一眼:“你可以走了,以后别再来这里,听见没?”
季池鱼小心翼翼地捣蒜般地点着头,在她认知里,故渊还是一个混混,不要惹到他。
“走吧,不送。”说罢,故渊站起身,绕过季池鱼,刚走一步,他便觉得头一重,眼前一片黑,意识里最后听见的是旺仔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