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数字,故渊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医院这个地方!果然不适合他这种穷人来看病!都抵得过他打一次格斗赛了!
靠!真贵!
季池鱼茫然地看着故渊,心底想着:他这是不相信我吗?
“那个,这是缴费单,你可以看看。”说着,季池鱼从书包里拿出了缴费清单,然后解释,“因为我打的120,救护车过来需要给钱,然后挂号、拿药、输液、还有……”
“行了!行了!”故渊不耐烦地抬起手阻止了季池鱼的话,“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故渊心底叹了口气,他简单地扫了眼季池鱼手里的缴费清单,接着在裤兜里探了探,他低着眸子偷偷地看了眼,都是小钱,目测……最多不超过五十。
季池鱼疑惑地看着故渊,等着故渊下一步动作。
故渊尴尬地抬起头,他瞥见陪护椅上季池鱼的书包,于是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打个欠条!
“那个……”故渊清了清嗓子,“我现在身上钱不够,我给你打个欠条,一定还你。”
季池鱼懵了,欠条?这……
“怎么!不信我?”故渊正色道。
“没……没有……”季池鱼摇着头,走到陪护椅旁打开书包,拿出草稿本,撕下一页后拿着笔走到病床旁,小心翼翼地把笔和纸递给故渊。
故渊拿过纸笔,俯身在床旁桌上开始写:
欠条,今故渊欠……
诶?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还没问?
呃……
故渊觉得有些尴尬。
季池鱼在一边看,一边惊讶,她一直以为,是顾渊来着,没想到他姓故?这个姓好少见的。
故渊?故渊……
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季池鱼皱着眉头,开始回想。
故渊……故渊……
啊!是陶渊明的诗!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池鱼思故渊……
诶?!
季池鱼的心,忽然重重地跳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头蔓延。
故渊停笔在这儿,没办法,他只能抬头去问季池鱼:“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想到那句诗,又忽然对上故渊的眼眸,季池鱼惊慌一瞬,慌张地撇开视线后回答:“季池鱼,我叫季池鱼。季节的季,池塘的池,鲤鱼的鱼。”
“季池鱼……”故渊默默地念了一遍,池鱼?池鱼思故渊?
不知为何,故渊笑了声,漫不经心道:“虽说我们两个没什么关系,但我们两个名字倒是挺有趣。”
“啊?”季池鱼故作疑惑。
故渊写着欠条,见季池鱼懵愣的表情,也就没再多说。
算了,名字有关系又怎么样?
写下落款:2011年11月3日,故渊。
故渊停下笔,然后把欠条给了季池鱼:“放心,我故渊别的没有,就有俩字:诚信!欠你的钱,我一定还。”
季池鱼收下欠条,点了两下头,心里却想着:就他住的那个环境,他真的有钱还我吗?他从哪儿挣钱?看他的样子,和我差不多大吧?但是却没在学校念书……还有他的家人……他住的地方,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
“想什么呢?”故渊拿着笔,敲了下季池鱼的脑袋,“怕我是个无赖,不还你钱?”
“唔……”季池鱼蹙着眉,捂了下头,幽怨地看了眼故渊。
“你怎么总把你自己说的那么不堪,把我想的像个守财奴,就盯着你还钱似的。”季池鱼不满地开口。
“呃……”故渊顿住,转过头后才继续说,“不然呢?我们两个非亲非故,几百块钱呢,你就不心疼?”
心疼又有什么用?花都花了。
季池鱼心里这么嘟囔。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季池鱼忽然转了话锋。
“问。”
“你要怎么把钱还我?”季池鱼不是关心还钱,而是关心故渊怎么挣钱,真的是打架吗?
她偶然问过陆则川她之前走的那条路附近有什么,陆则川说,那附近有一个地下格斗场,都是些不要命的人,肉搏挣钱。
“……”故渊垂下了眼帘,眼中情绪复杂。
“这就不用你……”
“你不可以打架了。”季池鱼很认真地打断了故渊。
“嗯?”故渊敛着眸子,诧异地看向季池鱼。
“医生说了,你要是再打架,你的左手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