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伽祥几人也撒丫子往外追,还没追上几步,前面众人已闪的连个鬼影子都瞧不见了。
几人也知自己功力低微,大人物们过招,岂有他们插手的份?只得又沮丧的折回院子里来,见朱师叔还在院里,不约而同都围上去,眼巴巴的望着朱师叔,盼他给个指示也好。
朱师叔被几人看得浑身不自在,忙叫来两个弟子吩咐几句,让他们跟着裴九,自己干脆大袖一甩,溜之大吉了。
屋里的裴九见再留着没什么意思,收起宝剑,昂着头迈着小短腿也往院外走。临走不忘回过头,把窦汕手下那几人又狠狠瞪了一圈,这才扬长去了。那两个长老自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许因事不关己,三人一路极尽悠哉乐哉,尤其是那两位长老,怂恿着裴九一起绕着拐着要把太苍宗这北地之景看个遍才肯罢休。却苦了太苍宗那两个小弟子,陪着三人一直晃到太阳下山,好劝歹劝才算把他们送出山门,回去给朱师叔交了差。
他们走后,水二柱那屋里面便只剩下窦汕与窦汕手下那些人。
想起这些人,奚玉娘便觉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火大,嘴里骂着“王八蛋”,一个没忍住,冲进去揪住当中一个正幸灾乐祸起劲的,跟他撕扯扭打起来,两人在地上打作一团。何奈之担心她吃亏,忙跑进去帮忙,边跑边拽上文伽祥与秦栩。两人无奈,只得跟着进去,很快也被人捉对儿斗法,打得不可开交。
旁边的窦汕一看傻眼了,既不想让自己的手下吃亏,也不好叫奚玉娘几个受伤,吼着嗓门拉劝半天没拉开几个,屋里乱成一锅粥,各种塑料法术法器外加精致的桌子凳子椅子以及格外有些多的锅碗瓢盆满天飞,乒乒乓乓轰轰隆隆夹杂着尖叫怒吼之声此起彼伏,那可怜的小屋子只差一层屋顶没被掀翻,动静大的吓人。同院的三个女修吓得缩紧在屋里,死也不敢开门来看看这边到底是哪吒闹海,还是孙大圣翻天宫。
……
再说司徒家几人把水二柱带出带太苍宗后,马不停蹄往西方的六合剑派赶去,一路只恨脚下的飞行法宝太慢太过笨重。适才那自称是叶老怪徒孙的苏牧深,摆明了不会让他们好走,肯定搬救兵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追上来!
他们此番前来错估了形势,还以为由俩金丹兄弟出马,再加上两个筑基期的帮手,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把小丫头接回去。哪里想得到,裴九那冤家竟然后脚也跟着跑来闹事。更郁闷的是,姓水的这冒牌货竟跟竞月峰的人搅在一起!
太苍宗竞月峰,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峰主叶老怪不用多说,那可是天下闻名的混子头。其余的又有几个是讲理的?恐怕除了适才那姓苏的小子,再没个正常人了!那些怪物们若被叫来,今天他们哥儿几个怕是谁也没法全胳膊全腿儿回去了……
几人越想越着急,司徒忠拼尽全力催动脚下的如意船,唯恐竞月峰的人下一瞬便追上来。旁边司徒念帮忙提着水二柱,心下也十万火急,眼瞧水二柱气息越来越弱,只怕撑不到回去便死翘翘了,暗暗一咬牙,心想人他们今天八成是带不走了,可也不能空手回去,交不了差,谁都没好果子吃,他记得来时他三弟给他传了个信,说打听到对方要人是用来做血祭,既如此,那他便把这丫头的血带走吧!
他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个小铁盒子,从里面拈出两条拇指粗的肉钻子放在水二柱手背上。那俩东西一沾水二柱的皮肉便跟疯了一样,附在上面吸起血来。
水二柱这一路上被呼呼的劲风刮得原已昏过去,当下被这俩东西不要命的吸给吸醒了,只觉手背上钻心一般的疼,同时还伴随着强大的吸食之力,似乎她的生命正一点一点的往那里流逝。
她努力睁开眼来,一看差点没吓尿,妈呀,那黑不溜秋的黏糊糊的吸得鼓鼓胀胀一肚子血、背部已呈暗红色的恶心东西,不是蚂蟥是神马?那可是她这辈子最怕的东西啊!
她原本已快死透了,这时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开了司徒念,跳将起来,拼命甩着两只手,试图把那俩东西甩掉。只可惜,那俩东西就跟长在她手背上一般,任她怎么甩也甩不掉,只吸得更紧更加卖力。
她快哭了,强忍着一肚子的恶心想用手指把那俩东西揪下来。然而,不待她伸出手去,旁边司徒念抬手在她脑后一拂,她只觉身上一僵,便再也动不了了,犹如一根木桩硬挺挺的栽倒在如意船里,眼睁睁看着手背上那俩东西贪婪的吸食着她的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胀大,再胀大!
……
她眼前渐渐黑下来,意识越发的模糊……
终于,一歪头,死了过去。
死前最后一眼,她仿佛看到远处的天边飞起了大片大片的流星雨,半个天空都被那绚烂的星光照亮了,美得叫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