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天要考试,所以蒋昭虞晚晚两人一放学就奔回家里,凑到一张桌子上学习,一个做历史,一个做数学。
虞晚晚偏科严重,数学从来没打过四十分以上,几何题上还能找点基础分,余下的基本上是得不到分。蒋昭给虞晚晚找了套卷子:
“你先做做小题,挑会得做,不要着急去做大题,先把基础的弄会。”
虞晚晚叼着笔,点了点头,大概的扫了一眼卷子,然后做了两道选择题,两个填空题,说:
“做完了。”
才刚提笔的蒋昭一脸黑人问号:
“做完了?”
“嗯,你不是让我挑会的做吗,我就会这四个。”
“.......”
蒋昭叹了口气,拿起卷子看了几眼:
“哦,就会做这四道题还做错了一个。”
他欲言又止,看了一会才伸手揉了一把虞晚晚的头发,叫她:
“过来,我给你讲。”
虞晚晚搬着凳子往蒋昭身边凑近了一些,认真听他讲题。
蒋昭光顾着讲题,虞晚晚光顾着听题,都忘了吃饭了,等两人关了桌子上的台灯时已经六点了。蒋昭走向厨房翻了翻冰箱,然后说:
“想吃什么?冰箱里该有半只鸡,还有一些菠菜,和大葱。”
虞晚晚想了想,这几天他们就吃素菜了,便答:
“那就吃鸡吧!”
......鸡?吧?这个感叹词用的有些微妙。
说完虞晚晚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尴尬的低下了头。倒是蒋昭无耻的笑了笑:
“行,那就吃鸡!”
看着蒋昭自己在厨房忙活着,虞晚晚突然觉得有些愧疚,自己就这么在一旁看着是不是不太好?于是她走了过去,凑到蒋昭旁边:
“那个......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蒋昭头也不抬,拿着铲子在锅里翻炒着:
“没有......有!帮我把葱切段,要小葱。”
虞晚晚点了点头,乐颠颠从冰箱里拿出几颗小葱,放到菜板上跃跃欲试。不过到底是第一次,还没把葱切明白,虞晚晚的手就已经鲜血淋漓了。
她的手指被切了一个大口子,急得直跳脚。蒋昭看了一眼,皱着眉拉过虞晚晚的手来到水池前,帮她清洗伤口。嘴上也不闲着:
“你还能干点什么!活脱脱的大废物一个!”
虞晚晚挑了挑眉,开着玩笑:
“你懂什么!就我这样什么都不会干的才是享福的命!”
蒋昭给虞晚晚的手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包上纱布,像一个萝卜。看着虞晚晚要笑不笑的表情,他冷冷的飞了一记眼刀。虞晚晚抿着唇,到底是端着手指在一旁看着了,什么忙也没帮上。
他做了一盘黄焖鸡,主食是葱油拌面。吃饭的时候虞晚晚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问:
“蒋昭,你今天光顾着给我讲题了,会不会影响你明天考试啊!”
蒋昭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
“没事,影不影响我都能考第一。”
“.......”这话说的还真是欠揍。
为了保持充足的睡眠,虞晚晚早早的就回房间睡觉了。迷迷糊糊的她做了个梦,梦的是什么也记不清了,只感觉在梦里走不动路说不出话,挣扎两下就醒了。
虞晚晚睁开了眼睛,抹了一把脸起来到厨房喝水,她发现蒋昭正站在阳台打电话,似乎是在和谁争论什么。
“我不会回去的,这边很好。”
“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我把他气出病的。”
“你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虞晚晚走了过去,蒋昭听见了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压低声音讲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蒋昭的脸色不太好,虞晚晚试探地说: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蒋昭皱着眉,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衔在嘴里,咬了咬烟嘴最后还是没有点燃。他说:
“打个电话,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没有,我就起来喝点水。”
虞晚晚连连摆手,她抿着唇想了想,说:
“你......心情不好吗?那你可以和我说说,说出来心里或许会好受点。”
蒋昭把烟又塞回烟盒里,扭头凝视着虞晚晚,良久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还真是老套的安慰啊。”
虞晚晚只穿着缎面的睡衣,此时她被阳台的风吹的打了个冷颤。蒋昭看了一眼,起身回到客厅拿了个外套给她披上,然后坐回她身边,缓缓地说:
“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我爸的秘书,她一直在劝我让我回美国去。”
说着蒋昭扭头看相虞晚晚:
“你应该听说过我家里的事吧?我爸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虞晚晚咬着嘴唇,似乎对知晓别人家的辛秘事有些愧疚,她呆愣愣的点了点头。
蒋昭接着说:
“我爸和我妈结婚是父母之命,他们两个并不相爱,离婚也是正常的,我和我爸一起生活,后来他有了新的家庭,又有了一个儿子,而我妈却一直是一个人,这让我心里很气愤很不平衡,于是我就自己搬出去住了。”
“我一直觉得让我妈一个人独自生活,没能陪伴她我很愧疚,所以我今年回来了。我一直在尽力做好一个让她骄傲的儿子,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觉得这样可能她会高兴一些。可是,这样我好像就不高兴了。她一点都不了解我,她不知道我早就学会了抽烟,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甚至不知道我的生日。”
“我突然感觉我做的这一切好像没什么意义,我本以为回到我妈的身边就能享受家的温暖,可是似乎好像并没有,我甚至没有感觉到她有多爱我,还是和我爸一样,把我当成他们的一种责任,而不是爱。”
虞晚晚拧巴着眉毛,似乎也替蒋昭感到难过,她犹豫了一会,伸手抱住了蒋昭,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后背。
蒋昭枕在虞晚晚的肩上,突然感觉卸下了肩上的重担,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会了。蒋昭静静地靠了一会,然后整理一下起身,朝坐在那里的虞晚晚伸出了手:
“起来吧,明天还要考试呢,得早点睡。”
虞晚晚点了点头,借着蒋昭的手起身。两人各自回了房间,上床睡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虞晚晚干脆坐起身,打开台灯坐到书桌前,一笔一画的在本子上写到:
“以后要对蒋昭好一点,不要老是说他脑袋里进屎,不要老是让他下楼扔垃圾,不要老是欺负他让他买零食。我们是好朋友,要尽量让他感觉到温暖。”
虞晚晚定了六点的闹钟,一大早就起来下楼买早餐了。她一直觉得徐记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一家早餐店了,所以为了表现对蒋昭的关心,她买了牛肉猪肉包子各一屉,糖饼葱油饼各两个,牛奶豆浆各两杯,还有炸糕油条豆花烧卖茶叶蛋......
当她拎着大袋小袋的早餐回家时,蒋昭正在刷牙,他看了一眼,含着牙膏沫子说:
“呦,怎么买这么多?对,我早就想说了,你平时减减肥,那天我背你回家被你差点没给我压地上,一个小女生怎么不懂保持身材?”
虞晚晚把早餐放到桌子上,辨驳道:
“我这是正常体重好不好,我170才一百一十斤!哼还嫌我胖!”
说完虞晚晚还觉得不过瘾,嘟囔着:
“哎呀果然是寄人篱下啊......我这么轻还遭狗嫌......”
蒋昭吐了一口牙膏沫,拿着牙刷走了过来:
“你说什么?”
虞晚晚哼一声不理他,蒋昭就起了坏心思,把刚用凉水冲过的手塞到虞晚晚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蒋昭!”虞晚晚被冰的一个激灵,嚎叫着连忙躲开,两人打闹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