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为什么有两个,还不一样大
尉迟觉阅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精致的藏青西装,得体裁剪勾勒出完美的身形比例,领口处微微松开,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
淡色的唇微微抿着,鼻梁高挺,气质矜贵而冷冽。
那双漆黑的眸子太冷,就好像超强冷气机一样。
对上他的视线,沈文茵大气都不敢出,背脊已是一阵冷汗
即便从没看过他发怒的人,都能轻易地感受到,他那样子明显就在爆发的边缘。
卓军心里一咯噔,心生恐惧,连向来看到她眼里只会冒爱心的卓丽都瑟缩地后退半步,不敢靠近。
“出去。”淡漠到极致的声音。
副总经理先动,对着尉迟觉阅点点头,给下属一个眼神,几人快速鱼贯而出。
卓军卓丽见到他们都出去了,虽不明就里,也跟着走。
沈文茵在最后,她也想走,才抬起脚,一个锋利的眼刀子就射了过来。
男人就站在门口,她就算想溜也没办法。
尉迟觉阅等人都出去了,伸手把门关上,还顺手锁了。
“你说过我开车送你,你就会来看我,连着两天都会来看我的。”
沈文茵以为他会问孩子的事,没想到他一开口却是责怪自己不去看他。
“我是头一天晚上说的请你送我回家,可你第二天早上才把我送到公司,那就不算数了。”
“好,就算那样,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还拉黑我?”
“你有打电话吗?我不知道。”沈文茵一愣,看起来不像撒谎。
“你这个女人,手机给我!”
尉迟觉阅咬牙,拿过她的手机就要翻找记录,沈文茵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
“对不起,应该是二宝……唔!”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沈文茵紧张地捂着自己嘴巴。
尉迟觉阅把她手机丢到桌上,微眯着眼睛盯着她,眼风昏沉。
“沈文茵你就不想着跟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她故作不知,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那两个孩子。”尉迟觉阅伸手握着她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
“他们喊你妈妈,他们是……”
“与你无关!”沈文茵害怕地大声打断他的话。
“我的事与你无关,请你不要再问了,不要逼我!”
“我逼你?”
浓眉拧起,幽深的眸子紧了紧,尉迟觉阅抬手。
沈文茵见他握拳,惊恐地瞪大眼睛。
砰地一声,尉迟觉阅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刚才小林给副总经理他们倒了茶水,杯子都没收。
气愤之下的一拳,用尽全力,瓷杯连着杯盖被震得飞起,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热水泼溅,藏青西装裤湿了一大片。
沈文茵看到他紧捏拳头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关节处发红,有个地方已经破了。
难道他另一只手也是因为这样才受的伤?
“痛不痛?”她急忙抱住他的手,不让他再自虐,小心查看。
尉迟觉阅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
见他肌肉绷紧不肯松开,破皮处开始流血,沈文茵也没了好脾气。
“你这样很酷吗?长了一张好看的嘴巴是干什么的!”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就算生气你骂我也可以啊,为什么非要这样?”
就算他不觉得疼,难道不知道有人会难受吗?
沈文茵红了眼眶,气得想打他,举了几次都舍不得下手,最后只能气闷地坐在一旁捂着脸。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能好好的?”
低喃的声音从指缝逸出,带着浓重的鼻音,到了后面已经明显要哭了。
“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你会一直好好的……”
嘶哑的质问,甚至带了点歇斯底里。
尉迟觉阅看到她纤细的双肩在颤抖,心被紧紧揪着。
若说这样的她不爱自己,谁都不会相信。
“孩子是不是我的?”
片刻之后,他问出困扰许久的话。
沈文茵身子一震,眼底划过一抹慌乱,擦干了眼泪,攥着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异常。
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又听见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似疑惑不解,又有些失望。
“可是为什么有两个,还不一样大?”看起来好像差了一两岁。
这件事太复杂,要他相信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可他很确定两人只在一起一次,科学上讲不现实。
但是让他相信沈文茵会喜欢上他以外的男人,还愿意为那个男人生孩子,他心理上接受不了。
沈文茵偷偷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痛苦的神色,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撕开了一样难受。
“我都说了与你无关。”为今之计,只有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她不愿伤害他,却总是事与愿违。
尉迟觉阅没想到她这时候还说这种话,她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对她的心意吗?
只要孩子是她的,就不可能与他无关!
孩子明显是她的死穴,尉迟觉阅不与她再争辩。
“笨女人,你到底还想不想要融资了?”
沈文茵低着头不说话。
“以你们公司的情况,除非我,没有人会愿意接手。”
沈文茵还觉得尉迟集团的人怎么这么好骗,没想到真的是因为自己。
“如果你是因为我才决定融资,那我就辞职好了。”反正她也不想在这里做下去了。
“你不是挺在意卓军的吗?他要变成穷光蛋你也不管了?”
“我一个女人,又不是什么英雄,哪里管得了别人那么多。”
沈文茵说完起身想往外走,手腕被握住。
灼热的体温顺着肌肤蔓延开来,让沈文茵身子一颤,腿也软了几分。
“那,我呢?”他看着她,问得认真。
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无处可逃的致命诱惑,沈文茵差一点就要投降了。
如果是他?
她不介意为讨他的欢心,与全世界为敌。
许是觉得自己的宣言太夸张,太自以为是,沈文茵发出一声苦笑。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为他抛开一切的人了。
“对不起。”细小而清晰的回答。
也许只有自己听得到。
“对不起。”更大声,宣布似的重复。
沈文茵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想给他留下一个好看一点的笑容。
“比哭还难看!”尉迟觉阅嫌恶地皱起眉。
沈文茵只是笑着,灯光映着发红的眼睛,发红的鼻子,嘴角的恬淡莫名凄美。
“对不起。”她转身,好像在对着空气说话。
明明伤人的话都是她在说,怎么还一副被自己辜负的可怜模样。
尉迟觉阅抿着唇,冷冷地看着她往外走。
当她的指尖碰到了门把手。
“沈文茵,你要是敢就这样走了,就别想再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