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军医交代完有关伤口缝合之法的一切,陆昭也就跟着赵广回到了中军大帐。
马蹄铁,新式军粮,伤口缝合之法,这些对行军打仗都有大用处的东西都被陆昭一股脑地拿了出来,想来这次迎战黑蛮会变得更加容易。
“有此三样,足可以令大军战力提升数倍,老夫今天可是开了眼了。”
“贤侄,还有什么好东西就都拿出来吧!别藏着掖着,让老夫好生着急。”
看着蔡阳一副激动难耐的样子,陆昭不由得笑了笑,开口说道:“岳父,蔡伯父,小侄确实是还有一样好东西,比起前面三样都要厉害,只是……”
“只是什么?”蔡阳急不可待地问道。
“只是此物小侄还尚未完全掌握,还请多多等待些时日,等小侄研发好之后再请两位一观!”
赵广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老夫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只不过大军出征之日将近,你……”
“岳父放心,待到大军出征之前,陆昭一定将此物亲手奉上!”
“贤侄,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比前几样还要厉害,要不你先给老夫透个底?”蔡阳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赵广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陆昭笑了笑,轻声说道:“此物可开山裂石,摧城拔寨,哪怕有千军万马,只需一点火星,眨眼间便化作焦土!”
……
东宫。
一向以和善面目示人的太子殿下今天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不仅将自己平日里珍藏的古玩玉器全都砸了个稀烂,还将几位想要上前收拾的太监宫女统统拉出去施以杖刑。
听着大棒打在人身上引发的凄惨叫声,剩下的宫人们无不死死地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被盛怒的太子殿下看到落得同样下场。
大殿中,曹景冥双眼圆睁,手里的宝剑在疯狂地劈砍着眼前的一切。
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享受万人敬畏,在登上太子之位后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知道今天却被一个纨绔子弟连番打脸。
一想到齐德的断臂被扔到自己脚下,那陆昭跟赵清语还一副亲亲我我的姿态,曹景冥就恨不得现在就带兵将定国公府夷为平地!
“陆昭,孤一定要让你和那个贱人统统付出代价!还有陆骁那条老狗,孤要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曹景冥疯狂地咆哮着,这时大殿的门被轻轻推开,曹景冥看都不看,怒火攻心下直接挥动手里的宝剑就劈了过去,这要是刺中了少不得血溅当场。
然而来人却丝毫没有半点惊讶,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夹住剑身,轻笑道:“太子殿下这等失态,可不是为君之道。”
当看清来人模样,曹景冥脸色微变,连忙扔掉宝剑,对那人拱手施礼道:“原来是陈先生,孤一时忿怒,还请先生勿怪!”
很难想象,堂堂东宫太子,居然会做出这等谦卑的姿态,就算觐见皇帝的时候,曹景冥都没有这样谨小慎微过。
无他,只是因为这位陈先生不仅武道登堂入室,更难得的是才智超群,谋略筹划无有不中,曹景冥之所以能够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登上这东宫太子的宝座,全都是仰仗这位陈先生。
对于这位陈先生,曹景冥只知道他出身江南,其余的则是一概不知。
“今日之事,某已尽知,太子殿下有些大意了!”
曹景冥目光阴郁,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少年,孤怎会被陆昭如此羞辱!”
陈先生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错了,即便没有那个少年,太子殿下怕是也不会占到什么便宜。”
“为何?”
“很简单,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
“如今正是大军将要出征之时,殿下前去犒赏将士本是应有之意,但绝不能在这个时间点上因一时意气而错失收服军心的机会。”
“自从定国公陆骁马踏六国之后,陆家在军中的威望已经来到了顶峰,就算陆昭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但也是陆骁唯一的儿子,殿下却选择在军营中与他发生冲突,实在不该。”
“而陆赵两家早有婚约,某家知道太子殿下对赵广之女素怀爱慕之心,但此事已成定局,连陛下都要下旨为媒,殿下想要横刀夺爱,定会引起陆骁与赵广的不满,这两位可不是一个辅国将军沈重就能抗衡的!”
“所以某家说,殿下此行太过冒失了!”
曹景冥这才恍然大悟,但心里仍有不甘,道:“那依陈先生之见,这件事难不成就算了?”
“自然不是。太子殿下何不将陆昭引入自己的地盘,来个关门打狗?”
“先生是说……”曹景冥一愣,旋即便明白了陈先生的意思,然而曹景冥却是摇了摇头,道:“那陆昭无官无爵,孤就算手握尚书三部,他不在朝堂,又怎奈何得了他?”
“太子殿下无需担忧,以某家之见,那陆昭不日便会有官位加身。”
……
皇宫向来富丽堂皇,雍容大气,然而这大楚皇城中,却有一处极为清幽的所在。
一处亭阁中,一位身披雪白狐裘,眉眼如画的女子正在作画,许是因为天气转寒,每动几笔女子便要双手在暖炉上捂上一会。
“公主,东宫那边出了点事,太子殿下正在暴怒之中。”
“暴怒?倒是有些稀奇。”
那女子来了兴致,放下毫笔,问道:“说说,究竟是什么事,居然能让本宫这位二皇兄连和善的戏码都不演了。”
“回公主,据说是因为太子殿下今天去了趟军营,结果被人当面杀了手下的齐德,太子殿下竟是犒军都没做,就气冲冲地回来了。”
“有意思。”女子嘴角微勾,吩咐道:“去,让蝶舞查一查,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本宫很是好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