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互望一眼,眼神中的惊恐清晰可见,随即起身寻的一名摊卧在地的流匪,撕裂其衣衫成条状,快速前来为少年包扎起来。
徐来强忍痛感,低声道谢。
两女嘴角哆嗦强忍恐惧说道:“公子大恩,到是我等致谢才是,待回到家中定会竖起长生排位,日夜求的公子福体安康,诸事顺遂才是。”
徐来感觉两女谈吐不凡不似寻常村落女子,不禁问道:“两位神态自若,貌似。。”
知道少年所问何事,其中一人说道:“我家男人是村中猎户,受伤在所难免,固包扎之事略懂。儿时也读的几年书,公子见笑了。”
原来如此,知道其中情由后,徐来赶紧说道:“稍后你们一路东行,按你们脚力天亮即可归家,这边境不安稳,要么前往附近城池,要么沿落英山脉走,就可入并州,并州乃西北腹地断然无此等匪患,这才是正途。”
两女默默点头,手中动作不曾停留,片刻后就以包好,在徐来的驱逐之下众人才频频回首的向东而去。
徐来强忍不适之感,独自在四周寻试一番,看看有无漏网之鱼,没成想还真有一个,正是那前头向精壮汉子进言的枯瘦男子。
要知,这枯瘦男子实力在众人中乃是倒数,全赖能说会道才颇得老大的喜欢,这打仗的事自然从不上前的,但没成想今日这一战,自己哪怕不上前,但那鬼魅般的身影依旧寻到了自己,一剑透胸而过,本已是死人,但因自己天赋异禀,心脏长在右侧才逃过一劫。
本想装死骗过那少年,哪成想少年年纪不大,心思甚重,竟然查看战场查出自己。没看最厉害的大哥都被人一剑解决了吗,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军中校尉,二品高手。他都挡不住一剑自己在抵抗更是徒劳,只好捂着左胸,忍着剧痛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少侠,不!大爷,爷爷,饶过小的吧,小的不敢了,我是秦州人啊,来这都是这帮畜牲逼的啊。我上有九十岁老母,下有十岁的孩子,爷爷你就绕过我吧!”男子一边磕头一边大声说道。其声音洪亮全然不似身上带伤。
“好,我问你几个问题,我要是感觉你答的不错,也不是不能饶过你。”徐来低头望着男子低沉道。
“爷爷您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现场的众人是你们的所有人?”
“是的,爷爷您明察秋毫,我们一共五十三人,今日全在此了。”
“这片大漠除了你们,还有别的流匪?”
“爷爷您所料不差,除了我们,还有胡老二他们,我们一直看不对眼,见到不留下几条人命是不罢休的,他们人数和我们差不多。”
“你们擒的这些女子是要送到哪去?”
“这个?”男子在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显然顾虑颇多,不想回答意味明显。
徐来也不追问,只是抽出手中的“轻弯刀”,月光下刀刃寒光凛凛,伸指一谈,嗡嗡作响如龙吟。
“原来被刀砍中是那般感觉,不知你是否感受过,要么我帮帮你?”
地上跪着的枯瘦男子显然知道话里含义,连连作揖,更是鼻涕直流的大声喊道:“我说,我说!”
“我们这门买卖是和京口城秋雨庄的完颜公子有关,我们劫到货物也好,女人也罢完颜公子公子照单全收。这些女人到了完颜公子手中听说货色好的就送给其他贵族大氏,一般的就送到烟花之地了。掠女人这种事我们也不是经常干的,今天这趟是今年的第一次啊!”
“完颜公子?他是什么路数你知道吗?”徐来问道。
“爷爷,这个小的不知啊。”汉子答后,忽然看到那寒气森森的弯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说道:“等等,小的想起来了,一次我和王老五去送货,时候在酒楼喝酒听到身旁之人提过一嘴,貌似军神完颜破的私生子,不过小的就是听过一嘴,也不知真假啊。”
“没成想你知道的怪多的吗,好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京口城怎么走?”
“骑马往西,过这片沙漠在行大约半日,就可看见城池。”汉子唯唯诺诺的答道。话音刚一落,便连连磕头道:“我都回答了,爷爷饶了我吧,我这就回秦州乡下找一亩闲地,在不为非作歹了。”
“你醒悟的是不是有点晚?被你害过之人在下面等你呢,走好,不送。”
汉子闻言,猛的抬头,还未等再次哀求,那屡寒刃就已透胸而过,这次是右边。
“你答应过我的?”汉子嘴里喃喃,眼露不甘缓缓倒地。
徐来抽出弯刀,在一旁用汉子的衣裳擦拭下刀刃上的血迹,微微摇头。
“我反悔了,不行吗?”
看下洒落在各处的众多匪徒尸体,徐来强忍干呕找一片干净地面习地而座,闭目沉思,总结刚才自己从出剑到结束的种种,尤其是那没有躲掉的三刀。
那一抓,自己只需在往右斜纵半寸,就可躲避之后的那刀。
那一刀,自己不应后撤,而应出剑,不然后背方挥刀之人断然没有机会。
。。。犹如光影回放一般,徐来睁开眼来,略微点头。第一次实战,虽算及格,不过最大的失误却不是那三刀,而是不应开始被围时就停顿。要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气机絮乱是对战大忌,这时徐来才切身体会。
体内气机运转自如,感知无大碍的徐来起身拍拍衣袖,牵过一匹马来向自己来时方向奔去。怎么说也不该扔下自己的伙伴那匹黑马才是。
次日,天已大亮,盘膝而坐运息调理的徐来睁开双目,心道:“皮外伤虽未伤及内脏,但在动手,想必伤口会影响行动,既然如此那秋雨庄还去不去?”
就在犹豫之际,忽然昨日那群被拖拽而行女子们的惨像回荡在脑海,我若不去除此祸患,恐怕日后这大漠依旧有无数往返之人与附近百姓遭殃。并且这一走回王府,日后想在回来找那人麻烦断然不知道何年何月了。这期间。。
“不管了,小心行事即可,看看有没有机会做掉那完颜公子。”
下的决心,徐来一拍黑马,低声说道:“小黑啊小黑,你这就回去吧,走的远了怕你回不去,怎么说也是咱们西北的军马断然不可死在外边才是,我骑这货就是。”
说罢一拍马臀,黑马似有灵性一般,奔驰而去。
徐来笑笑,牵过昨夜流匪的马匹,摸摸马背:“别怪我厚此薄彼啊,走吧!”说罢纵身而上,双腿一夹,疾驰而去。
但见黄沙滚滚,热浪袭来,一眼望去望不到边际,好在坐下马匹久经沙漠,断然不会停蹄不前,行路途中,徐来偶尔坐下歇息一番,小饮两口清水甚是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