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银术可力拔邓州城 晃斡出遇伏中牟县(3/4)
郭药师道:“宗泽以为滑州、郑州皆有重兵,必然疏忽汴京,四太子可直取汴京,擒了宗泽老贼,河南一带宋兵宋将自然没了心气,传檄可定。”
兀术大笑,转念一想,又愁上心来,说道:“我若直取东京,刘达必然从后攻击,只怕头尾难顾!”
郭药师道:“我等从金水河北直取汴京,而金水河桥对面皆有宋兵把守,可趁今夜毁之,刘达知我军已去,宋骑兵又无法渡河追袭,无能为矣!”
兀术转忧为喜,白日扎营,装作对垒一样,当夜风大雪急,令人断桥,宋兵竟然不能察觉。
平明,刘达得报,对岸金兵不知去向,河桥已被拆毁,大惊道:“兀术奸诈,定是趁夜拆桥,往攻汴京了。”急忙使人持书通报宗泽。
宗泽得刘达书信,见说金军自郑州进抵中牟县白沙镇,离京城才数十里,差人去滑州调刘衍阻击兀术。
京都百姓听说金人已到中牟,人人震恐,诸将入留守府寻宗泽问计。
宗泽方对客围棋,手执白子,落在边角,笑道:“何事慌张?为将者应当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兀术兵进白沙镇,我已知晓,不必惊慌。老夫已令刘衍截击兀术,刘衍等将在外必能御敌。”随即唤赵世兴、秦光弼、张德,吩咐道:“你三人各引精锐一千,绕出敌后,伏其归路。待刘衍与兀术交战,可与刘衍前后夹击,若谁能生擒兀术,我则上报朝廷,以汴京副留守与之。”三将得令,率军出城,前往中牟县。
只说兀术以为得计,与郭药师等将,引大兵直取汴梁,从白沙镇往中牟进发。忽然前面瑞雪飞扬,一军突至,为首将军皂袍铁甲,骑匹黑马,手持双锏,拦住去路。
兀术看其人,面如锅底,长目少须,便喝道:“何处鸟汉?见我四太子还不归降?”
那将叫道:“你便是女真四太子完颜宗弼?”
兀术道:“你是何处宋军?可与我同破东京,若要金银美女,只我一言而已。”
那将怒道:“女真野狗,俺乃留守司宗元帅麾下统制刘衍,食的是朝廷俸禄,怎能与狼为伍?与虎谋皮?”言罢,引军卷杀过去。
兀术也是大怒,骂道:“不识时务皆可杀。”把镋一举,率蕃兵迎战,两军搅杀一团。
兀术与刘衍飞马死斗,战二十余合,刘衍有些不敌。
忽然一军刺斜里杀到,首将面如冠玉,唇似涂朱,手使银戭,银盔银甲,白袍白马,正是赵世兴,抵住兀术恶斗,战十余合,蕃兵后部大乱,又是秦光弼、张德杀出。
兀术腹背受敌,兵马损折惨重,幸有蒲察世杰护在左右,从侧路破围,蕃兵大败,甲胄、刀枪、旗鼓、马匹,丢了一路,宋军追杀一场,擒杀蕃兵许多,将金人遗弃辎重运回京城,回报宗泽,宗泽大喜,只恨未捉住兀术。留守司大摆庆功宴,犒赏三军,只有刘达守护郑州未回。宗泽又令大将董植率兵五千前往郑州,与刘达共守。
兀术大败,行到阳桥镇,收拢残兵败将,打发小兵去约合粘罕,要报此仇。
粘罕已据西京洛阳,听说兀术兵败中牟,呵呵笑道:“兀术无能,宗泽不过一老儿,有什么本事?我弹指间便破东京。”使人回书。
兀术接了粘罕书信,拆封看时,上面略写:“汝趁虚攻取滑州,京西一路我自当之。”兀术得书,移军滑州。
宗泽在留守府与诸将商议进兵,忽小军来报:“粘罕令沙古质、赤狗儿、撒剌荅,携军三万,破董植、刘达军于郑州,董、刘二将,战败被杀,金人已陷郑州。”
宗泽惊问道:“郑州守臣如何?”
小军禀道:“金人攻郑州,知州董庠弃城逃走。直秘阁、郑州通判赵伯振登城抗敌八日,被金人攻破,赵伯振率兵巷战,中流矢坠马,金人剖其腹而杀之。”
宗泽道:“不想粘罕来的如此快。赵伯振是太祖皇帝八世孙,为国尽忠,死得其所。”令左右部将道:“李景良、阎中立、郭俊民,速选精骑数千为开路先锋,直趋郑州,但遇敌兵,无须将令,便可出战,我引大军随后便到。”三将领令而去。
三将至郑州,沙古质、赤狗儿、撒剌荅出军来战,只一战杀的宋军大败亏输,阎中立战死,郭俊民归降,李景良遁去。
宗泽得了消息,大怒道:“这三个蠢才如此误我,教三军失了锐气。阎中立已死,怪罪不得,那两个厮,待我拿住,杀头无赦!”遂引军马十万,提到郑州外,扎住大营。赤狗儿知宗泽亲至,不敢对敌,弃了郑州。
宗泽见金军退走,复了郑州,便使兵将捕得李景良,军士将李景良推入堂上。宗泽披甲坐于帅案之后,瞋目喝道:“汝不胜,罪可恕;私自逃遁,是军无主将也。左右与我推出斩首,警视三军。”遂将李景良斩首,悬于城门。
宗泽方杀李景良,军士入堂报道:“郭俊民与金将史鑫及燕人何仲祖等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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