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李七郎深夜即位,朱全忠朝堂上疏(1/3)
六岁时,李晔的兄长李儇被立为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唐僖宗。与荒唐的兄长不同,李晔年少时就常思报国戍边。
十九岁那年,率领羽林少年偷袭叛贼,斩敌十三骑,被封为寿王。本打算辅助兄长成就一番大业,但天不假年,唐僖宗李儇的身体在遭遇黄巢起义的动荡之后每况愈下,不得不从边关召回了寿王,嘱托后事。
接到诏书,李晔飞马从函谷关驰回长安。午夜时分,马不卸鞍的李晔抵达了宫殿。此时,皇兄已然气息奄奄了。
在宦官的呼唤下,唐僖宗慢慢地睁开眼睛,半晌,才认出了弟弟,他颤巍巍的手毫无血色,惨白的像一张纸,几乎是用尽全力地握着李晔的手,挣扎地说道:“弟弟,从今天开始,你,你就是我大唐的储君了。朕,朕本想着多活几年,但天不遂人愿,为兄的时间到了。”
“皇上,注意龙体啊。”身旁的小太监赶忙拿出痰桶,轻轻拍打着后背说道。
皇帝用力把太监推向一边,继续说道:“朕不是一个好皇帝,没有做到父皇说的亲贤臣远小人,哎,荒唐了一生,快活了一生,可惹得天怒人怨,把我大唐的元气赔了个精光。后悔啊,咳咳咳……”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猛咳。
“陛下,陛下,臣弟,臣弟一定,一定好好辅佐陛下,请陛下保重龙体!”李晔跪在皇兄的脚边,泣不成声道。
“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弟弟啊,你一定,一定要完成我大唐列祖列宗的梦想啊,匡扶社稷,总揽朝政,回复我大唐的荣光!切切,切切……”不等最后一个字说完,唐僖宗便驾鹤西去了。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了,前一秒,身旁的宦官还在交头接耳,此时却也哭成了一片,也许,他们哭的不是大唐天子,而是为自己今后的命运,悲哀吧。
“皇兄!!!!!!”空荡荡的大殿里,李晔的呼喊声久久回荡,身后的大臣们跪满了一地,哭声震天。
大幕落下,翌日,长安京兆府下令,全城缟素。年仅二十一岁的新皇帝李晔,身着祭奠兄长的孝衣继位,年号龙纪,是为唐昭宗。
新皇继位,朝廷内外一片忙乱,中书门下立即着手提拔了两员大臣,徐彦若、朱全忠。这二人的面孔一白一黑,恰似哼哈二将,又仿若两尊门神,庇护着大唐风雨飘摇的江山社稷。
李晔早年做寿王时,就曾与二人打过交道,特别是徐彦若,李晔一直待他如师如友,朱全忠则更不必说,平定黄巢之乱当是首功,如今继位,他们遂成为大唐不得不仰赖的柱国之臣。
中书门下省内,徐彦若正忙碌地处理着各地上奏的公文。连续两日,徐彦若和手下的群僚们一刻也未停歇,恰逢先帝驾崩,各地吊唁的奏表如雪片般飞来,当然,对于藩镇们的虚情假意朝廷早就不以为然,只要大家相安无事,朝廷也乐得清闲。
然而,除此之外还有积压了很久的公务,无奈,徐彦若只好领着中书门下的一班下属忙得昏天黑地,连饭都吃不上。这天下午,几名小太监拿着茶点来到了班房,就当大家好奇的同时,李晔忽然推门进来,徐彦若大惊,赶忙向皇帝行礼。
李晔示意大家不要拘谨,接着,太监们便把准备好的茶点汤饼端到了每个人的桌子上,疲惫了好几日,大家终于得以歇歇了。
寒暄了几句,李晔也感到这房间憋闷的恨,正准备离开,这时,徐彦若好像想起什么,倏地起身对李晔说:“陛,陛下,臣有要事相奏。”
“徐爱卿平身,慢慢说。”李晔正襟危坐,缓缓开口道。
“启奏陛下,依照惯例,新皇登基,要大赦天下,叩请皇上俯允。”徐彦若起身,一字一句地上奏道。
李晔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道:“爱卿言之有理,新皇登基,国基未稳,一定要广施仁义,大赦天下,这在历朝历代都是惯例,先帝也是这么做的。朕,就准爱卿所奏。”
“谢陛下。”徐彦若再次附身谢道。
刘向有云: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但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此刻的大唐天子虽没有了祖辈的辉煌,但一纸赦书也是能做到恩泽天下,额,不,至少能恩泽一下京城附近的百姓吧。
终于到了新皇登基大典的日子,记不清是大唐帝国的第几个清晨了,但至少,此刻天下还姓李。一大早,第一缕阳光照在太极宫上,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今天是李晔登基的日子,也是他作为开元新皇的第一次早朝。
寿王李晔,不,此刻应该叫做皇帝了。这位年轻的新皇从这一刻揭开了大唐新的篇章,如果说这是一段传奇的开始,但也许预示着一个朝代的终结。
皇帝寝宫内,宦官们窃窃私语,十几名宫女则把李晔团团围住,七手八脚地忙活着。
“好了,朕又不是去大婚,何必如此繁文缛节,太折腾了吧。大臣们都等着呢,差不多就行了。”李晔说着,用手推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