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光复日”(1/7)
[歌薇拉斯特,苏里昂,台勃河畔;公元一四零六年十一月三日]
台勃河是索尼亚上除第滋河外的第二大河流,台勃河流经苏里昂的郊外,在汇入南部的大海之中。徐徐的凉风从河口吹到岸边,清凉的空气就能让人神清气爽。河岸边的野花大多都是很名贵的品种,至少对于伯奈克来说是这样的。花香能使疲惫的精神得以治愈,也能使紧张的心情得以放松下来。这几天都是尤斯里多偷偷从黎斯特塞宫跑出来,既是为了避开厌烦的礼节课,也是为了陪柔依洛安前来散心。利亚伯和西摩尔都为此焦头烂额,老国王遇刺,如果这两位殿下再有什么事,恐怕已经不是战争能够解决得了。
“尤斯里,你还记得你把我推下水,害的我浑身湿透被父王骂吗?”柔依洛安指着面前的台勃河,慢慢的说到。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尤斯里多打趣般的回答,让原本严肃的柔依洛安也笑了。
从远处看去,台勃河的水面倒影着天空上的白云,巨大飞行器划过天空的痕迹,在水面上也是一览无余。只可惜再远一些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片灰白色的建筑物,被两座高墙拦在了外面。
“我还记得几年前的‘光复日’”尤斯里多说,“那时候在伯奈克,所有人都拥护柯斯金所建立的一系列立宪体制。他们都以为我是在皇室长大的孩子,觉得没有必要和我打交道,一直都是若有若无的从我身边经过。”
“但他们都错了,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父王说,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不知道就是最完美的幸福。依洛安,你知道吗。柯斯金将他宣布伯奈克成为帝国的日子,定为‘光复日’,说是为了纪念安斯浦利多大帝,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柯斯金的骗局很深,他可以骗了我们所有人都为他卖命。很快柯斯金的羽翼就开始接管我父王的国家。他们改变了很多东西,但至少伯奈克的人民比以前更幸福了。父王总是说柯斯金是一个奇才;可我就是觉得他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尤斯里多沉默一会。在他年少的记忆中,只有柯斯金迷迷糊糊而又不明不白的身影。他甚至忘记了柯斯金的来历,似乎他是“乌苏甘娜”派到伯奈克的使者,是不许凡人参透的。
“那时候我还在陪希丝提雅在广场上捉弄守卫,当我们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大厦里发生了爆炸。当时我和希丝提雅都害怕极了,好在守卫带着我们离开了广场,去了更加安全的地下室里。”
“等到事情结束,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我缠着利亚伯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并且答应他不告诉任何人。他说,我的姐姐失踪了,所有的人都在找她但是都没有找到。我开始还不信,和希丝提雅走到我们经常去的草坪上、房间里、阁楼上、还有最后的餐厅……”
“我还记得我和希丝提雅哭了好几天,好几个月的闷闷不乐的。父王也是在那以后很少说话了,除非是很重要的活动,否则他都不会参加。也是从那以后,我和柯斯金的关系一直都很不好。我恨他现在也是如此!”
“现在我也还记得姐姐的婚礼,她的笑容是索尼亚最独一无二的,那是索尼亚的蓝天和白云。”
尤斯里多低下了头,抱紧了靠在他肩上的柔依洛安,忍住了自己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柔依洛安是个善良的女孩,即使是她养的小动物死了,她也会难过好几天。没有人可以控制自己接受现实的能力,这一点就算是神也没有例外。
“时间变快了好多,不是吗?”柔依洛安说到。
“再快一点也无所谓了,对我们而言。”尤斯里多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城墙,心中充满了不舍的感觉。
柔依洛安侧过脸,看着尤斯里多发出了一句感慨:“你变了很多……”
“苦难育以人成长,不是吗。”尤斯里多从草坪上站了起来说到,“失去了一切,获得了一切,书上不是这么说的吗?圣安娜女神可以保护她的子民不受伤害,但我连家人都保护不了,就像一个无所事事的流浪汉。”
“你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柔依洛安也跟着站了起来。
“只要你不变就行了。”尤斯里多牵着她的手,沿着台勃河的河岸一路上观看着美丽的风景。不远处有个弹乌丝的男人,引起了两人的关注。正在弹奏的曲目,也是他们儿时最喜欢的一曲童谣:
“乌苏里的孩子啊,我们在一起玩耍;台勃河畔的风儿,请你自由的吹吧!让我心连着你的心,一起走进黎斯特塞的宫殿里;唱响胜利的歌,等待那征战而归的王子,迎娶美丽的公主。”
弹乌丝的人越发的尽兴,一群孩子围坐在他身边,随着歌声慢慢的跟唱。偶尔的汽车从道路上飞驰而过,带走了一阵又一阵的清风,但歌声从未停止仍然在空气中飘荡:
“乌苏里的孩子啊,我们在一起玩耍;台勃河畔的水啊,请你自由的流吧!让你平息当权者的怒火,愿你将战争远离幸福的国度,唱着最美好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