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真正的身份(1/3)
山上的路,并不宽敞,甚至非常崎岖,可是对已经习惯山路的父子两人来说,这很容易。
周围的树叶在微风吹拂中,轻轻摇曳,夕阳还在天空留下余晖,夜晚正在缓缓向大地上铺洒颜色。
一前一后,前方的极寒挑着担子,步伐稳重而有力;
后方的寒月,低着头,双手背后,不知在思索何处;
极寒的眉头皱着,心里的思绪万千,偶尔撇过头,却仍旧看不到儿子脸上的神情,他欲言又止,最后并没有张口说出一个字。
寒月低着头,盯着脚下崎岖的路面,心里在思考着到家后,如何重新雕刻一个新的木偶,他知道,父亲肯定会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不害怕父亲责骂自己,现在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情是那个木偶,其余全都无所谓。
极寒步伐有力的向前走着,心里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是时候了,是时候了,该将那件事情告诉儿子,至于最终他会作何选择,那是他的事情。
好吧,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也许今天是上天故意的安排,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他们的家,就坐落在半山腰上,那是用木头搭起来的简易屋子,前面空地上,一石桌,两个小石凳,再向前延伸,就是悬崖。
对于两人来说,山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那尽头处就是他们的屋子。
极寒走到屋子门口,放下担子,打开屋门,进去后,许久没有出来。
寒月并没有进屋,只是默默的绕过院子,走入屋子后面,那里有一个简易的小土堆,那里埋葬着他的母亲。
他走进小土堆前方,微微弯腰,鞠躬,姿势很标准,片刻后,他从不远处的树枝缝隙里,拿出隐藏的刻刀和一段崭新的木头。
缓缓坐在小土堆前,将右手中的小木偶重新摆好,接着开始专注而认真的刻起木雕来。
哼哧,哼哧,哼哧
哼哧,哼哧,哼哧
哼哧,哼哧,哼哧
。。。。。。
这声音在寂静的山中,悄然而有规律的响着。
极寒简单的洗了把脸,将脸上的泥污洗去,接着从木床床底拉出一个破旧的木箱子,打开后,拿出一件漆黑色的长衣,摩挲着,定定神,缓缓的换上。
他缓缓的走出屋子,来到石桌前,手里提着一壶酒,望着远处的夕阳,脸色无比严肃,仰起头,猛的喝了一大口酒,眉头微微皱起,下一秒,笑容在他脸上绽放。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石凳上,望着远处的夕阳,沉默着不说一句话,听着不远处儿子哼哧哼哧的刻刀声,慢慢的喝酒。
一切安静极了,寒月在专注的刻木偶,极寒在安静的喝酒。
这画面,寒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泪流满面。
极寒的脸上洋溢着一丝哀伤,眼神中充满着无法诉说的痛苦,酒越喝越辣,心越来越痛,不知过了多久,刻刀声忽然停住了。
寒月拿着新的木偶,脸上带着笑容,缓缓从屋子后出来,正要向屋门走去。
这时,一直沉默的极寒,并未转头,仍定定的望着远处的天空,缓缓的开了口:
“月儿,你来,爸爸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寒月没有回答,握紧手中的木偶,慢慢的向石桌走去,坐下,低着头,不发一言。虽然他脸上在看到父亲身上的衣服时,露出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父亲这是准备教训他了吗,其实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父亲狠狠揍他一顿,他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自己打破嘱咐,出手伤了小胖子,确实是犯了错,该打。
极寒缓缓转头,静静的看着儿子,眼神中目光闪烁,脸上带着笑容:
“月儿,你是不是很想妈妈?”
寒月浑身一颤,抖了一下,猛的抬头,定定的看着父亲,半晌后,喃喃道:
“嗯。”
这是母亲去世后,两三年来,父亲第一次提起母亲,他很惊讶,他以为父亲从来不想母亲,所以很多时候,他在心里甚至有些怨恨父亲。
此刻,他却蒙了,不是要责罚我吗,为何提母亲。
咕咚咕咚,极寒缓缓的喝了大口酒,静静的看着他,眼眶中带着眼泪,声音中带着颤抖:
“其实,我也很想她。”
寒月呆住了,父亲是个无比刚毅的人,从未在自己面前流过一滴泪,而这次还是提到母亲,他竟然流泪了,他震惊住了。
“哈哈,月儿,你是不是很多时候,怨恨爸爸?”极寒忽然转过头,再次将目光射向远处的夕阳,喃喃道:
“其实我知道,你恨爸爸,这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寒月愣住了,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回答是,可是没想到,父亲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