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2/3)
苏秦、张仪提倡“合纵、连横”竟成为战国后期近百年来各国制定外交政策的基本依据。
孟尝君而卒赖“鸡鸣狗盗”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
信陵君以三千门客为核心,击溃秦军五十万。
至于蔺相如、毛遂以口舌之力挫服秦、楚之强,侯嬴出奇计抗秦救赵之类的事例。
数不胜数……
门客的衣食住等基本生活,由“主人”供养,所以也称“食客”。
但一般不泽及家属,便有“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之怨也可谅解。
已经“食客三千”,若加上家属要超过万人,全部实行“供给制”谁能“供”得起?
门客受主人供养,也就有服从主人、为主人尽心效力的义务,但“报效”的程度,又视主、客之间的关系而定。
著名的刺客豫让在就义前回答赵襄子:
“范氏以仆人待我,我就以仆人的方式回报,智瑶推衣置食,以国士待,我又怎能不用生命相报答?”
门客依附于主人,却不同于奴仆,仍保留自己的人格尊严和人身自由,与主人的关系处于游离状态,可以自主地选择主人。
门客对主人不满,可以拂袖而去。
这就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而不被视为叛国投敌。
平原君任赵相国,权势赫赫,但言行不当,引起门客的鄙视不满,竟一哄而散,使他“门下一空”丢尽了面子。
特定的历史阶段,滋养出这样一个特殊的“士”阶层,而在战国时期风起云涌的惊涛骇浪中,最活跃的就是这些“弄潮儿”。
之所以先絮叨些有关他们的背景,就是因为在《战国演绎》中大量记述了他们的故事。
其中当然也要包括涉及的君主、名人。
“士”的行为、目的很复杂,所以还得从中细分出“侠”的一类。
韩非在《五蠹》中认为:
“侠以武犯禁”,说明在他之前“侠”就已经泛滥于世。
由他做个评价,似乎“侠”们依仗武功专爱跟官府作对,扰乱社会治安。
所以,被主张“以法治国”的法家们深恶痛绝。
但中国的老百姓却非常尊崇、喜爱侠士,“侠肝义胆”便是中国人高度赞扬“侠”们的褒义词。
千百年来,“侠义”一直是青少年刻力仿效的楷模。
所以“先哲”云:
“少不看《水浒》”,唯恐学不到“侠义”而“画虎不成反类犬”。
对于中国侠义这个概念,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游侠列传》中曾做过如此表述:
“救人于厄,振人不赡,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
即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
就是说“侠义”的风格表现在:
别人有了困难就去帮助,别人遇到危险就去解救。
说话负责,一经表态,言出必行,所谓“一诺千金”,虽刀山火海绝不退缩,为之粉身碎骨也不后悔。
而且无论成败都必须有个结果,不得虎头蛇尾。
在他们的观念里,以蜻蜓点水式欺世盗名最可耻,只有“轻生死全信义”才能光荣地立于世间。
更难能可贵的是,哪怕做出挽救一国之难“起死回生肉白骨”的大好事,也绝不炫耀自己。
更羞于让受惠者对自己感恩戴德,不接受对方一丝一毫的酬劳。
就是面对千钟粟、万户侯,也是笑着说一声:“不!”拂袖而去。
甘愿藏于深山隐在市井,当农夫、做博徒,屠猎、卖柴,给人看城门,与普通人同样过那藜藿充饥的清苦生活。
也许有人讥笑他们“傻”,他们则还以加倍的轻蔑。
其实那些“聪明”的酒囊饭袋行尸走肉,即便捞得一些“实惠”,但在历史的长河里,也不过是瞬间烟云。
他们昙花一现便湮没在腐草朽土中。
有幸留名者,在世遭人笑骂,身后也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正因为“侠义之士”具有这种热心待人又高风亮节的风格,才受到当时乃至千秋万代后世人的钦佩和尊崇。
连认为他们“傻”的人,也不能不承认他们高尚充实的人生价值。
“士为知己者死,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对事要做正义的行为,为人做正义的代表。
为了心中坚守的正义,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战国中后期,曾有著名的“侠义领袖”孟尝君、信陵君,论名气,孟尝最大,但奉行侠义,则首推信陵。
两次率合纵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