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天城

安宁十八年,匈奴大举入侵复国,途经之地,杀戮无数,兵荒马乱,不日便直逼冥师,凤天城战神骠骑将军凤燕行与凤天城城主顾云诗领族人子弟应战,一夜之间夺回三座城池,释杯酒划界,威退匈奴,此日后,举国欢庆,皆大拜凤神,满朝恭迎。

安宁二十年,凤煞星现世,一颗凤星陨落。

安宁二十一年,冥朝下旨:凤天逆贼包藏祸心,欲意谋权篡位,罪不可赦,定诛凤天城满门,追剿凤天余孽,绝不姑息。

大冥国中居天下东北,为万国之首仰,自古以凤为尊,世人传言其为冰凤之神的生源。

冥国安平年间,安平王广召天下文人武士,筛选各州榜头之人往冥师入仕。

杜屠为清河县令,正室萧慕容,二妾韦心言,小妾孙泠,长子杜无翳、长女杜思寒为萧慕容所生,小儿杜无愁为孙泠所生,小女杜紫鹃为韦心言所生。

杜府后院中,杜思寒将拿着一本经书的手背在身后,望着荷塘岸边花瓣纷纷飘落的桃花树出神。

此时一阵微风吹起,拨动她随意梳妆的头发,水蓝色的百随之轻轻摇动,又惹了那纷纷扬扬的落花瓣,肆意狂妄起来,在风中打着转儿,一身扑向荷塘的鱼水与荷叶,星星点点洒了满个院子。

“大小姐!”丫鬟提着衣裙向杜思寒跑来。

喊声打破了杜思寒密谋开溜的思绪,杜思寒,不禁皱了皱眉,问道:“干嘛呢?大惊小怪的。”

丫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杜思寒听了,眼珠子一转,拉着那丫鬟:“爹爹可在家中?”

“老爷今早便出去了,估计晚上才回来。”丫鬟摇摇头道。

杜思寒乐了,硬是拉着那丫鬟换了自己的衣服去了书房,再回自己房中换了便装,溜出去了。

来到苏府门前,苏落已经在那儿候着她了。

苏落与是她打小的好友,也是清州苏知府的女儿,相住不远,杜思寒就常趁着杜屠不在家中偷偷溜出去,与苏落四处晃荡,虽然说一直都是她拉着人家的。

两人来到清河的柳岸边,向远处望去,见一白衣男子牵一马而立。苏落喜出望外朝男子唤了声“宋公子”,那人闻声回过头,恰迎上杜思寒的目光。

在苏落的热情介绍下,杜思寒了解到这个人叫宋清明,苏落的远房表哥,当朝太尉少子,皇上宠爱的宋妃的弟弟。一番客套后,宋清明邀她们二人一同游行赏春,杜思寒心里有个底,只是苏落意中人之邀,自己也不好搅进去,便推辞了。

既然都出来了,自是不能急着回去的,杜思寒便同苏落约好归时,待她往集市上去逛两圈再回来与苏落一道回去。

杜思寒在集市上无趣地兜了一阵子,揣着一些买回给妹妹紫鹃的小玩意回岸边时,竟发现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此人盘脚而坐,面前摆着黑白棋局,正自顾自的下棋。

杜思寒心生好奇,便凑上去观看。

老者瞄了她一眼,许久,才缓缓开口问:“姑娘可会解此棋局?”

杜思寒摇了摇头,未等她开口,老者便已经撤下了棋子,喃喃念道:“人生如棋啊。有时候你若能解一棋之道,或许到最后不会失去得太多。”

“老伯何出此言?”杜思寒听得满脑子疑惑。

然而,对方却没有理会她的疑问,将白棋推到她面前:“来,老夫见你对此棋颇感兴趣,不妨陪老夫走走。”

杜思寒见老者态度和善,看上去又极像个高人,便欣然地答应了。

“棋者重道,胜者不求成。要做出一种抉择,就莫要问因果,有时候啊,跟着心走也未必不是一种棋道。只不过此道非寻常之道,有得必有失,孰轻与重,需要你心里有打算,方可得一朝之胜。这胜道呢,虽非是一朝夕之事,但出路往往就在身边,只是你未发现罢了。”

老者扯着意味深长的声调说了一大通。杜思寒的棋思来寻去,还是被老者的黑棋子牵着走,数局败退,只觉得脑壳发疼,眼睛发酸,老者的话还是没有听进去。

杜思寒双眼紧盯棋局沉思之际,老者撇了一眼远处,两对人马晃动。

老者取过杜思寒面前的棋皿,然后开始撤棋。

“老伯,胜负还没分呢!”杜思寒见状想伸手去阻止,又觉得是老者觉得自己棋艺不修而感到无趣了。

老者已经匆匆收完棋了:“我看这棋你今日是解不开了,若你能领会我今日的话,那也算是造化了。”

杜思寒心道:这老头真是个怪人。

老者匆匆准备离开,走了不出几步,又停下来,回过头问她:“姑娘可曾听说过凤舞天城?”

“不曾听说。”杜思寒摇摇头道,“凤舞天城是何物?”

老者没答话,叹了一口气,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非是至亲之人莫要轻信,切记,切记啊!”

杜思寒听这老头讲,弄得她一头雾水,上前追问:“喂,老伯,此话何意?把话说清楚再走嘛。”

老者也不回头,只摆了摆手,扬声道:“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再不回去,这月亮都要出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