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在春
那日司离既然也知晓二皇子会在今日婚宴搞事,那太子必定也已知晓。玉簪上的那块配饰,我一定要坚持到太子来的时候,交于他。
“小殿下曾经在端王府误食栗子酥差点窒息,后来查出的那糕点内被人下了毒,而那下毒之人,正是如今夕妃的贴身宫女廖姑姑,而夕妃也并非什么南国人,她本就是端王府的浣衣园丫鬟,那日被楚王劫走了后,改头换面的进了后宫迷惑皇上;二皇妃产子后的宫宴,皇后突然从后宫跑出惊扰了夕妃,这也都是二皇子托人日日在皇后殿内焚香,令其失智;夕妃身着异香,这香味也有迷惑人心智之力;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这位二皇子的计谋。”
高景鸿握拳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砍死,躺在床上的皇帝,仿佛被人抽了神志一般,只字未问,手下的墨因长时间的停留,已经晕开。高景鸿似乎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换了一份新的空白诏书,亲自“伺候”皇帝书写。
皇帝握着笔的手还有些颤抖,已经病态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这位置,真有这么重要?重要到可以用你父皇的命来交换?”
高景鸿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
“不重要吗?不重要父皇当年为何会挟天子以令诸侯,为何,会在夺权成功后,害怕功高盖主,杀了那老燕王?儿臣今日的所作所为,不都是效仿您吗?如今这皇宫,已经被我包围,还有那些官员,也都被压在端王府中,父皇,您说还有谁会来?还是乖乖将诏书写好吧。”
言毕,皇帝像是秘密被突然曝光在阳光下一般,皇帝咳得愈发厉害。
忽得将手中的笔往身旁一扔,随后径直往后一靠。
“这天下是朕打来的,无论你们信是不信,司空至死,都是朕的好兄弟,即便在九泉之下,朕也无愧于心。今日朕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昧着良心写下这传位诏书,你才是那个背着谋朝篡位新皇”
高景鸿见皇帝并不配合,也不再犹豫,直接多来了一旁暗卫的配件,抵在了皇帝的脖子:“父皇,你到底在傲什么,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谋权篡位又如何,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几百年后,谁又会记得,我这皇位是如何得来的!来人,现在开始,所有不服者,就地诛杀。皇上患病已久,已回天无术,今日已在殿内亲口下令,废去太子高景萧之位。”
皇帝没想到高景鸿会如此说,大口喘着气,胸口不断地起伏,直至一口血喷了出来,昏了过去。
高景鸿不再理会昏死过去的皇帝,提着佩剑朝我走了过来:
“景煜手下的丫鬟,倒是胆大。”
说着便剑朝我刺来,我挟持着望舒的手一顿,还不等我反应,望舒竟然一把把我推开,抱住了高景鸿。
高景鸿没想到望舒会如此举动,红着一双眼掐着望舒的下巴:“连你也要背叛我吗,我说过,那个孩子我不会让他白死…..”
我站在望舒背后,并不想听他们两的其他纠葛,见身边无人,赶紧转身往殿外跑去。却在跑的时候,听到了望舒近乎绝望的嘶吼:
“你与我,从来都只有利用,我们的孩子……”
寝宫外,早已没了先前的安静,四周满是血腥,无数宫人横死刀下,耳边传来的,尽是众人凄惨的哀嚎,望向宫门,那里依旧没有出现我熟悉的身影,为何还没来?难道……
我握了握手中的玉簪,决定现朝人少的角落跑去,假山上挂着的尸体,滴落的鲜血,第一次让我觉得皇权更迭的可怕。
“大胆恭亲王,竟敢囚禁圣上,起兵造反!”
耳边是太子熟悉的声音,我扒开身上的尸体,从假山中爬出,一眼望去,果真是太子高景萧,身后带了一队暗红色衣着的侍卫。
我死死握住手中的配饰,用尽全力朝着太子的方向跑去,太子似乎也认出了我,令侍卫将我隔离在了安全圈内。
我将手中的配饰交于高景萧,原本翠绿的配饰,此时已经被血染红。“这是……这是司离让我带来的,应该与兵符是一对的。”
我有些激动的喘不上气,高景萧接过配饰对着我笑了笑。
“辛苦。”
我刚想回话,便见高景鸿提着滴血的剑走了出来。
“父皇病重,临危之下,已传口谕,废太子。今日你持剑进宫,带兵进宫,你才是那个谋逆之人。所有人听令,全力诛杀罪人高景萧。”
话音一落,四周的黑衣人纷纷朝着高景萧的方向走来,只那些领口绑着暗红色带子的只身未动。
高景鸿看了一眼身后的暗卫,将悬与手腕的青铜色兵符朝他们举起,于此同时,太子也将我给他的佩饰高高举起:
“所有暗卫听命,恭亲王高景鸿意图造反,威逼圣上,滥杀无辜,现处置所有党羽,生死不顾。”
话音刚落,周围的暗卫纷纷出动,原本站在暗卫身前的黑衣人均被抹了喉。高景鸿此时才反应过来,纷纷持剑反击。
原本在安全圈内的我,随着人员的流动,也逐渐进入了战斗中,眼前的黑衣人已然杀红了眼,我将手中的玉簪放入怀中,捡起地上的剑护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