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别恋

夜里,北唐琪瑞背着月光,像个贼一样偷溜溜的推开季以苏的房门,里面亮着一盏灯烛。

有了上一次的事故,北唐琪瑞搬了许多蜡烛给季以苏。

而后,季以苏每晚屋里都会亮着一盏灯烛。

北唐琪瑞解下裘衣,轻轻的翻开被子,蹑手蹑脚的躺进被窝里。

她刚躺下,床上的主人直接坐起身子,平静的道:“公主怎么老是跑上属下的床?”

哪有老是啊!明明这才是第二次!

北唐琪瑞没脸皮说:“我想你了嘛!”

边说边贴过身子去抱他,包了个满怀,暖的不行,舒服的蹭腻着。

发现他今天穿的面料跟以往有所不同,埋在胸前的脸,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现已经入冬了,季以苏的屋里特别冷,俩人单薄的衣物即使拥抱也抗衡不了冷气。

季以苏他一男子都感觉到寒冷。

他推开北唐琪瑞,拉过被子披搂在她身上,细心的连一角都不放过,生怕寒气进入。

他想越过北唐琪瑞下床,竟然她喜欢他的床,他就让于她好了。

北唐琪瑞哪肯让人走,她把人推倒,抱坐在他身上,被子稳稳地盖靠在他们身上。

北唐琪瑞就趴在他胸上也不说话。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季以苏见她连起身的意愿都没有,难得露出一丝无奈,抬手摸了摸她脑袋,“公主?”

北唐琪瑞没回应,但身子动了动,其实她趴着也不舒服。

季以苏觉得俩人无法沟通,一来他寡言少语,二来,这些日子的相处,知道北唐琪瑞想做的事都难以更改。

他一手抱她一手撑立起身,然后推开了她。

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北唐琪瑞哼了一声,猛推越他,下床双脚一瞪鞋,打开门跑了出去。

一出门寒冷的气流吹到她身上,冷得一身哆嗦,北唐琪瑞后悔了,为啥没拿披衣!

还好他们房间就隔了一小段路,她快步跑回屋里,关上门,搓着手臂,飞快的奔向被窝。

一想到另一个房间的人,她气得捶打着被窝,口里还嘟囔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简直就是个楞杠!”

哼,吉安给他取得称呼简直是名如其人。

再看到衣着整齐出现在她屋里的他,手里还拿着她落在他屋里的披衣时,北唐琪瑞所有莫名其妙的气都消了。整个人愉悦的想要手舞足蹈。

她仍是躺着,神情戏弄,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她,心里被莫名的情愫填满,甜得她嘴角压根就压制不住。

季以苏把她披衣挂好,步伐缓慢地迈向床榻,跟往常一样坐在她床边。默不作声。

北唐琪瑞侧目,自认用着深情的目光观着他,柔情唤道:“以苏?”

“嗯,属下在。”

她又唤:“以苏?”

季以苏眼眸闪过一丝疑惑,还是下意识答道:“属下在。”

“以苏?”

“属下在。”

“以苏?”

“属下在。”

“以苏?”

“属下在。”

“以苏?”

“属下在。”

以苏,以苏,季以苏。心以悸动,一见心以酥。

俩人就相视瞩目着彼此,没有再开口说话。

即使这样,北唐琪瑞心里也甜的像蜜糖一样,从没有像这样满足过。

——

一日,乔太傅教完学离开,北唐琪瑞和季以苏俩人留在书房练字。

北唐琪瑞想到了什么,执笔趴桌歪着头问身旁的人:“以苏,入冬的科考你可会参加?”

若是他考上了名次,他们之间的身份便会有突破性的发展。

被问到的人手中一顿,目光定在她脸上,反问:“公主希望属下参加?”

北唐琪瑞点着头,“嗯,我想你参加。”

因为,只有你参加了,我们才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季以苏许诺道:“好。”

——

转眼,离乔然的婚事已近,意味着他不会再住在太子殿,不会再教季以苏和吉安他们习武。

一日为师,便是终身为师。

乔然要离开的那日清晨,他来到近日走神的季以苏身旁,平淡的口气告诫说道:“他们是不会允许她嫁给一个出身低贱的人。”

他们和她指的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乔然不会像之前那样用别样的眼光看待他们俩人,不是出身低贱愚钝的百姓。

相反,他有一丝欣赏他们,在这样的处境,不急不躁,不贪功成名,不趋炎附势,不阿谀奉承。

乔然离开皇宫后,季以苏依旧早起在无人的花园习武,而那个园子只独属北唐琪瑞。

除了平喜宫的人外,没有得到她允许,其他皇子嫔妃宫女们都不得游逛和逗留。

而吉安,格外的忙碌,好像有所小成就,一直都在帮太子做事,偶尔夜里闲暇时才能习武。

他们两人默契般的不敢落下所学到的一丝一毫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