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乱世,疯批Z先生

赵芷怡静默,看着眼前凄苦述说的女子,在有数的见到过她的几面都是娴静淡雅,与世无争的大家闺秀模样,怎么也没想到过她还有这样悲惨的身世。

“你可以试着逃离这样的身份。”

画着淡妆的的宋玉榕在微弱的月光下,扯动嘴角:“当时我家境况那样糟糕境地,他都不曾离弃,我又何不该承担这位责任。”

赵芷怡静默,可,也不应该是这样算的吧?

宋玉榕摇摇脑袋:“赵小姐家境富有,没有经历过那些,是不懂的。况且,他还有一位高寿的寡母待我不薄,且需要奉养。我母家还有一位幼弟和妹妹需要教养,如果我连个家都没有,他们在这峪城,更加无法站得住脚跟的。”

赵芷怡叹气,原来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

家破人亡,曾经,她也经历过,可能比她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亲情。

只是故人已变,心不在,一味的纵容着,又谈何改变?

终究是每个人所做的选择不同,路也就不同,过好过歹,都是自己选的。

赵芷怡看着月空,靠在墙壁,同样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两个女人,一时间都有些伤感。

叹口气,赵芷怡叫过路边经过的黄包车脚夫,把宋玉榕送上车便漫步的走在街头。

而此刻在黑暗街道守着的周秉生则是慢走到赵芷怡一旁。

“怎么了?”

赵芷怡摇头,表示没事。

周秉生还是不放心:“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还是她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

赵芷怡歪头看着周秉生:“别瞎猜了,我只是突然有点伤感。”

周秉生不信,也没有再多问,二人低头漫步着,时不时挑拣着脚下顺眼的石子,抬脚踢的老远。

周秉生疑惑:“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你和我认识了好久的感觉。”

赵芷怡站定:“怎么突然这样说?”

“你好像对我很了解,知道我的喜好,知道我的生活,知道我的小习惯,有时候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好像很顺其自然的就知道我下一步会怎么做。”

就比如刚刚,故意的抬脚踢了两个石子,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有这样发泄的小习惯。

赵芷怡不答:“不要瞎想,没事的。”

似乎在安慰自己,又似乎在强调什么的。

周秉生不再多话,就这样,安静的两个人一起走着,就在快要到赵芷怡家中之事,漆黑的道路上,周秉生忽而一把把赵芷怡拉到一旁的大树后面。

赵芷怡身体下意识紧绷,还以为发什么什么大事:“怎么了?”

周秉生不开口,低头,伸手搂着赵芷怡的腰,拉到离自己很近的距离。

赵芷怡察觉到异样,要把人推开,周秉生自然不依。

“再让我抱一会儿。”

一如以往,周秉生很喜欢把脑袋耷拉着赵芷怡肩头,似乎这样能有极大的幸福感。

“幸福来的太快,我一时,有些害怕。”

“怕什么?”赵芷怡低声回复,武器温柔,时不时抬手去抚摸周秉生的头发。

“我怕,这一切都是梦,我怕你反悔,我怕你不认账,还怕你只是把我当做别人的替代品。”

赵芷怡浑身一僵,她听出来他话外的意思。

“其实,我更怕明天就不记得我了,不要我了,相比之下,上面的似乎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语气很轻,似乎怕惊扰到什么,又很温柔,又怕被某人放在心上。

赵芷怡一拍周秉生的肩膀,松开。

周秉生死活不撒手:“我不。”

“松不松开?”

“不松。”

赵芷怡这次倒是没再次狠下心:“你放心吧,我没病,记性好着呢,也不是虐待狂,有事没事折腾你,答应你的,也不会反悔不做数,但是你也不能没事给我找事,得等老爹那边点头后,再徐徐图之。”

周秉生瘪嘴,不就是不想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出现吗,说的这委婉的。

不见就不见呗,反正女人是自己的就行。

趴在赵芷怡肩头的周秉生点了点脑袋。

“快点起开了,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老爹就要发飙了。”

不情不愿,只得松开手,静静地看着赵芷怡离开。

靠在这颗歪脖子树上的周秉生摸着刚刚被亲过的脸颊,这种感觉,也挺好。

吹着响亮的口哨,慢悠悠的溜达着弯,回了该守住的场子。

如今已经是半夜,一条暗暗街道上,个别门口还挂着一些各具特点的灯笼显示还在营业。

一座灰蓝色的大门前,周秉生刚站稳脚步,门口的阿名就疯狂的打着颜色,手指不停的指着里面。

周秉生脸色一沉,眼神一瞬间冰冷着,对着阿名一点头示意了解。

大跨步的进入这间灰突突,又都是大炕床的大烟馆。

说起来,这的场地也不小,前后两个院子,每个院子四间屋子。每个屋子分东西南北包厢,每个方向又有四个包间。

基本都是正正当当的那种规格。

正中间的还有个台子,时不时还有一些表演,或者唱戏,或者杂技,或者皮影戏,或者说书,等等,也算是一处热闹的场地。

场上唱着双龙会,此刻正唱到杨继业衷心护主的桥段,虽然,周秉生并不喜欢听戏,这里待久了,还是能听出来是哪出戏。

“贾爷,您来了。”周秉生面无表情,耷拉着肩膀,显得无精打采,颇不以为意。

这名脸上有刀疤脸的贾爷嘴角一动,扯动着脸上的皮肉向上昂去。

“阿生来啦,快坐,陪我听会戏。”

周秉生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的走上跟前:“您要不要再吃点什么,我让下面的人去做。”

这贾爷一摆手:“别忙活,晚上不爱吃东西,这场子事少,轻省。你呀,就别老盯着,没事听听曲,睡个觉,喝个酒的,其他的交给他们做就行了。”

周秉生拉过一旁的凳子,把腿搭在凳子上:“闲不住,还想着去拳馆练练手呢。”

贾爷佯装生气:“挨打的活计,你千万别去,爷还指望着你能在这个行业多呆两年陪着我呢。”

周秉生歪头致意。

“我还听说,赵上校的闺女领着人来了?”

周秉生点头:“是来了,就是上回在路上跟林家大公子打了一架,这姑娘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不是上次打了一个林家的手下,着急忙慌的就来我这闹腾。”

贾爷一点头:“我也是听说这丫头,闹腾的很,没受啥罪吧?”

周秉生答:“姑娘家的,让她发发脾气就行了,还能怎么着的。”

贾爷上下打量剃头的周秉生,眨巴着眼睛:“没出卖色相吧,他娘的,头发一剪,你这脸人模人样的。”

周秉生踢踏着凳子:“倒是想呢。”

贾爷面色忽而正经:“她跟咱们可不是一路上的,还是别走的太近。”

周秉生不漏声色:“放心吧。”

二人间如往常般聊天,似乎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反正两个人,都懂了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