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极铸炼师
既然有人付了钱,吴小江自然也不再客气。
他拿过先前的菜单,屏气凝神,一顿疯狂指指点点,看起来犹如一名武林耋宿,正在练习指法一般。
待到饭菜上桌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指速度是如此的灵活迅捷,满桌的鸡鸭鱼肉直令对面的洪小福吞了吞口水。
一旁的小二则是点头哈腰,他心中明白,就算这桌子堆上几层,也花不了一锭银子。
吴小江与洪小福哪管这些,两人早已左右开弓,一手拿住鸡腿鸭腿,一手拿住筷子,大吃大嚼了起来。
“两……两位客官……不必吃得如此急切…….”
小二看着面前这两个犹如天降饭桶一般的家伙,心中略有些不安,吴小江则颇为得意地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确认过眼神,是能够吃掉一锭银子的人。
果然,吴小江和洪小福不负众望,不到一刻钟便吃掉整整一桌的菜。
其实说是两人,更多的是吴小江自己解决的,这是他从小乞讨争抢中练就的一门神技,一顿吃下极多东西,接下来几天内甚至都不会再饿。
原先他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病,可似乎也不痛不痒。
后来搬到青宣村后,除了需要上山做农活外,便不再使用这个神奇的技能。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用上了。
他还给这个技能起了一个响当当,亮堂堂的好名字——天上饭神!
看着吴小江一轮又一轮地扫荡着桌子上的饭菜,小二的内心在滴血。
毕竟他每次多吃一口,自己能得到的银子就少了那么一点!
可是,对方是铸炼者的哥哥,自己又怎么得罪得起呢?别说是人家给钱吃了那么多,就算对方不给钱,他也不敢轻易招惹。
毕竟,在大衡境内,修行者,哪怕是较低级的铸炼师,那也是极其稀少的,其尊贵虽不及一方大员,但远超一般的刀笔小吏。
“客…..客官…..”
小二在吴小江喝完汤的瞬间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吞吞吐吐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来人实在太多……店中实在没什么东西了……”
吴小江拿起一旁专备的灰色帕子抹了抹嘴,打了个嗝,身子往后一倚,靠在木椅上,摸着肚皮问道:“小福?饱了么?”
洪小福此时左手拿着一只啃到一半的鸡腿,碗中还有个吃了一半的酱肘,满嘴的油光,也顾不上答话,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啃了起来。
吴小江笑了笑,他知道,以店家的精细,明知道这几天炼物堂测炼根苗,怎么可能会不备足饭菜呢?不过是小二自己贪图那些银两罢了。
他想了想,看先前那个壮汉给出的银子,两锭加起来估计已有五十余两,自己这顿饭吃得虽多,不超十两银子。
一天便收到了四十两银子的小费,这对吴小江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抬起手来,轻轻挥了挥,示意小二走近些。
面前的小福仍旧在努力地啃着手中的鸡腿和肘子,不时发出“真香”的慨叹。
吴小江看店小二走近了,往前靠了靠,小声问道:“小哥,你们这店里,还招人吗?”
小二听了,哈哈笑起来,急忙挥手说道:“我们可招不起铸炼师啊,那是神仙,会飞的。”
吴小江顿了顿,指了指洪小福,接着低声说道:“不是他,是我。”
店小二愣了愣。
吴小江怕他没理解,继续说道:“干脆我就在你们这做些小活,和你一样,每天端个盘子之类的,就从今天算起。刚才我弟弟吃得那么开心,算是咱们两个一起伺候的……赏钱嘛……你是前辈,我拿四成,摸个零头,十二两。”
他说着伸出手指来,作出一副真诚的样子。
???
店小二一脸蒙。
这人怎么回事啊?什么叫做我们两个一起伺候的?拜托……你弟弟将来可是铸炼师,踩着剑,会飞的那种啊……要点脸行不行?还要在我们这打工?谁收谁是狗好吧?
他心中将吴小江骂了个遍,脸上却只能勉强维持着笑容。
“客官说笑了,我们这等小庙,哪容得下您这尊大佛呢?您这样的才俊,该考个功名才是,哪能和我们一起厮混,哈哈哈……”
“小江哥…..”洪小福叫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将桌边擦拭的几张帕子拿过来,边擦拭着边说道:“我吃饱啦……”
“吃得开心么?”吴小江笑着问道。
“嗯嗯。”洪小福笑着点了点头。
旁边的小二转身看了看身后堆了约有半个人来高的盘子,心中有点微微颤抖。
“诶呀,那太可惜了。”
吴小江站起身来,走到店小二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颇为遗憾地说道:“只能与你公事一次,实在是太可惜了,咱们俩伺候得那么好,你看,我弟弟吃得多开心。”
他说着,右手展开的手心却是一直在店小二面前晃来晃去。
店小二何等聪明,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暗道不好。
这特.么不是明抢么?!
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笑道:“您这是天赋,什么事都做得好,能和您一同伺候,那是我的运气。”
他说着,从短衫里兜中掏出几粒碎银子,放到吴小江手中。
“先前那先生给的银两,二位爷已用得差不多了,就剩这点赏钱,全都给您,留个念想,日后要能想起在下,来看上一看,已是荣幸无比。”
吴小江手中暗暗掂了掂,这银子大约十两左右,知道对方起码还藏了三十两,但自觉也差不多了,便将银两一收,笑着与店小二告了别,牵起洪小福的手走了出去。
两人刚出门,店中其他几个小二便围上前,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邓元哥,怎么样?同他共事,果真那么荣幸么?哈哈哈哈哈。”
邓元朝外狠狠瞪了一眼,心想若不是旁边还有食客,自己一定要朝吴小江吐一口痰。
看着旁边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邓元“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后厨。
他在柴房中寻了个角落,将短衫脱下,两手提住,往下抖了抖。
十几粒银子纷纷掉落了下来,总共约有三十余两。
他笑着走上前,把它们一一拾起,在手中掂了掂,又将短衫翻转过来,从秘制的夹层中缓缓摸出一枚木制的令牌,左右把玩,仔细看了看。
令牌雕文细致,图绘颇为典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金丝断续镶嵌,正中一个大大“杨”字。
“没想到这种穷小子,身上还有这么细雅的令牌。”
邓元啧啧咂嘴,摇摇头,穿好短衫,把令牌和碎银都分别装回了几个夹层里兜中,吹着哨子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