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叔祖下山了

陈娇娇突然动了动,长至腰间的头发披散在脸旁,显得她的脸又尖又长。

突然间她抬头看向两人,目光呆滞,就在宫无想上前看她时,她瞳孔猛的往后一翻,眼中只剩一片墨色眼白全然消失。

“呼呼——”

是沉重的呼吸声,像是濒临死亡的老妪,喘息着挣扎着生命最后的时光。

“娇娇?”

“别过去!她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

宫无皱眉,“中邪?”

木一笑了笑,只是那个笑容比还难看。

“咔嚓!”

骨骼扭动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陈娇娇漆黑的瞳孔直直的看向两人,嘴里不断发出‘哧哧’的声响。

“跑!”

木一连忙拉起宫无朝门口跑去,可是门一推开的刹那地面瞬间坍塌,宫无眼疾手快一把将木一拉了回来,等二人回头时房间里哪里还有陈娇娇的身影?

“怎么回事?”

木一看着空旷的房间一股凉意直蹿心尖。

“她不在了!”

宫无面色沉重,这样的情况让他手足无措,他从来没遇到过。

“所以我们是在幻境?”

他试探的开口,木一却是摇了摇头。

他脸色难看的指了指床上的杨桃。

“我在她四周撒了三无水,要是幻境的话她不可能出现。”

三无水祛除一切邪魔外道。

“那外面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地塌了,可是楼却还实实在在的立着,怎么可能?

木一面色惨白的摇了摇头,只是再次看去时那原本坍塌的地面又恢复如初。

“怎么回事?”

宫无眉头紧锁的贴着墙角蹲下,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怎么办?”

木一哑然。

“你不是和尚吗?你不知道?”

宫无出声质疑,木一闻言理所当然的反驳道:“nonono!我是道士。”

宫无:“……所以?”

“所以我们要不然出去看看?”

就在木一脚伸出去的那一刻,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色突然变成了旅店外。

“这是……”

老板看着两人站在门口,连忙出来迎接:“你们二位怎么在外面呢?是不是里头没电太闷热了?”

木一看着拿着蜡烛殷切走来的老板一脸严肃:“小心,这人可能不是人。”

宫无闻言沉默不语,就在老板伸手的那刻木一一个闪身躲在了宫无身后,而宫无则是一把将老板擒住。

“啊——”

老板吃痛,蜡烛‘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火光急剧闪烁了一下,好在那蜡烛有点儿弧度,火光倒是没灭。

“二位这是做什么?我是哪儿照顾不周?还是二位想退房?这有话好好说嘛,不要采取暴力措施啊!”

他说的真切,木一和宫无对视了一眼。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我觉得可信,鬼有这么怂的?’

连吓唬他们一下都没有。

宫无想了想松开了手,就在此时那蜡烛突然灭了,老板的脸瞬间被一片阴影笼罩。月光斜照在他身上,致使他的脸有些扭曲。

“你们……”

就这木一和宫无心都提到嗓子眼时,老板突然伸手揉了揉肩:“你们下手也太重了,下次别动手。”

说着老板弯腰捡起蜡烛便朝里面走去。

“二位刚刚是什么意思呢?”

木一看着他在月光下萎在脚下缩成一团的影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这几天足不出户的有点儿压抑,所以就……那个老板真不好意思,我朋友之前是学擒拿的,太久没练手有点痒,刚刚一时间没控制住。”

木一说话简直是不打草稿,而宫无眼里明明确确的写着‘我算是看清了自己上了当’这几个大字,当然木一现在也没精力去维系这个客户。

老板闻言嘴角抽了抽,在柜台那边摸索了几下找出打火机又将蜡烛重新点燃。

羸弱的火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也将他脸上的气愤彰显无余。

“可是二位也不能拿我来练手吧?我年纪都这么大了,也不适合啊!”

老板说着,脸上露出一抹苦鳖。

其实他年纪也不大,瞧着不过四十来岁,可是木一他们毕竟理亏,也只能点头哈腰赔不是。

“不会有下次了,其实我们也是认错了人,还以为你是我们那个朋友呢。”

老板明显不信,这大晚上的……不,应该是凌晨,除了他和……脑子不正常的人之外,谁还往外面跑?

“行叭,下次你们可别这样了。”

老板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木一见状连忙开溜,宫无也跟着上了楼。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就……”

现在宫无有些分不清什么是幻境什么是现实了。

木一背脊也是一片汗意,“进门再说。”

二人去四楼看了眼杨桃,而陈娇娇此刻却十分乖巧的趴在杨桃床边,酣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

“呼吸匀称,是人没错。”

宫无听着他的话直翻白眼,木一递给他一个警告但却没什么威慑力的眼神后便回了自己房间,宫无也跟了过去。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山下什么情况。”

是的,他们不知道,他们没有电也没有信号。可是山下不同,他们有电甚至可以用直升飞机,可是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之前还能联系上,现在却没了半点儿动静。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木一闻言仔细想了想,确实如此。

之前他一直躺尸根没有发现这些小事,现如今想来却是到处透露着诡异。

“或许是山下出了什么意外?”

木一说着,但是自己也不能信服。

“不行的话,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

宫无起身,脸上带着一抹严肃,眼里满是坚决。

木一闻言脑子里全是那片孤坟,只能摇头劝道:“走不了。”

“为什么?”

木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宫无见他欲言又止,突然间抱头无奈道:“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要是每天晚上都来一次,那……”

他们不会死也会疯的。

木一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会的,我们不会死。”

说着看了眼打着哈欠的伊纯,眼里的算计让伊纯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