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心动
我想我是病了。
心病仍需心药医,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穿梭在城市中,我总是会莫名想起他。后来有一天,我意识到我不应该活在过去,我想去远方,去微风和煦的未来。
然而远方没有人伸出双手迎接我,未来遥遥无期。
我逃离了桦城,去到了北国的漫天大雪里,去了冰城,我以为我只要离开了桦城,离开了曾经生活的痕迹,一切都会好转,一切都会释怀。
然而我的生活仍和在桦城一模一样,没有奇迹,甚至更加苦闷,看不到一切的希望。
那个周五我和往常一样独自坐603路去伏尔加庄园。
周五的早晨公交车拥挤,像我的满腹心事,拥挤地留不出一丝位置。好不容易坐到位置上,我和对面补妆的女孩对视一眼后,终于尴尬地闭上眼睛,任思绪游荡。
沾了一下梦境的边,就迅速睁开眼,心里空落落的。
取出工作证,进入伏尔加庄园,入目满是白色。我喜欢雪,漫天大雪,白纷纷如希望一样。早晨的晨雾还未散起,游客已经陆续进入伏尔加庄园。
快步进入景区艺术馆内,换好工作服,等待第一批游客。
“关洛,去外面醒醒神,你看看自己无精打采,如何迎接游客。”王姐看了一下我,生气地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王姐说来也是可怜人,丈夫早逝,唯一的女儿也前几年去世了。
后来我才知道王姐对我多加包容,是因为我像极了她的女儿。
我听话的去到了外面,第一批游客已经临近艺术馆。
忽然注视到人群里的他,心仿佛停止了一下。
乳白色的粘稠光线后是琥珀色的太阳,阳光散落在他身上,顺延而下,滴答的声音把半场欲去还留的梦惊退。光和影的界限在他耳梢边留下一簇柔柔的光晕,像是还停留在梦中的场景。
他微微的吸了吸周围的空气,冬日的微微晴朗好似都积聚在他眼底,他淡淡地向左侧看了看,翘了翘嘴角,是不易察觉的笑,我随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他的左侧是一个身穿粉色棉衣的女孩子,笑起来眼里像有星星。
游客已经到了艺术馆前,我慌忙地从左侧的小道离开,绕到了艺术馆的后面。
心脏怦怦直跳,混杂着紊乱的呼吸,我眼前是白气,也是猝不及防的眼泪。
我埋怨着自己,永远无法克制眼泪,无法冷静应对。
冷风吹到脸上冰冷,头皮发麻,阿什河冰封的河面下暗潮汹涌。
“各位可以看到圣·尼古拉大教堂,它是纯木质结构,形状为象征着冰城冰雪文化的雪花塔,是专门依据俄罗斯国家功勋建筑师柯拉金的图纸,并邀请本人来冰城指导建筑的……”小罗正在讲解,王姐眼尖的盯住了艺术馆后门的我,风风火火地走到我面前。
“你个死丫头,叫你出去吹冷风,恢复精神,结果游客来了,你还没有来……”王姐怒火中烧,我连忙着认错讨饶。
“快去,同罗美灿一起给游客介绍”王姐继续说道。
“不去”我发出微弱的声音抗议,原本已经被我抚顺的毛又瞬间炸了起来。
“你个死丫头,你说不去就不去,工资还要不要了,工作还要不要了。”王姐说道。
“王姐对不起,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王姐……”解释了缘由,我开始撒娇。王姐虽然皱了皱眉,但还是同意了。
在王姐的同意下,我成功逃离了伏尔加庄园,逃离了他在的地方。
我害怕,因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