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有点怪

一处小雏菊相拥的大别墅内,刘小瓜正在逛她的百平米大画室。

这个画室长与宽等长,两边各有一个法式落地窗。

米色的浅纹窗帘懒懒地搭在窗台上。

右侧规则地摆放着二十几个画架,左侧堆着各样的宣纸和画笔,前侧是一个大圆台。

以前这个大圆台经常会有不同的模特。

现在刘小瓜不怎么用模特了,只从墙上挂着的大壁画和清明上河图临摹图中取材。

没错儿,这就是刘小瓜的特殊爱好,在已有的名画里添加人物。

比如正在画的没头没脸的两个男人,他们就是刘小瓜在清明上河图的基础上创作的。

“小瓜,你的精神世界太丰富了,这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你可以描绘出丰富的世界,但另一方面,你又会陷在自己的画里,无法自拔。”

刘小瓜的绘画老师总和她这么讲。

“陷在自己的画里?我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真的穿到画里啊。”

刘小瓜看了看清明上河图中的人,使劲儿摇头。

也许是有些累,刘小瓜头开始发疼,看了看清明上河图上新加的人物后,沉沉地睡在了旁边的藤椅上。

她的长卷发温柔垂在腰间,淡黄色薄纱裙蓬松地依在藤椅两侧。

“王爷,画师一族今日就会进城,瓜氏继承人也一同前来。”

月光隐隐约约透进窗户,黑衣剑士说罢,陪笑着望着前面的红衣人。

“何时能手刃她?”

话音柔柔的,是温柔的女声。

但穿透力很强,其中的恨意让黑衣剑士吞咽了一把口水。

说罢,红衣人提起红色纱裙,似要缓缓转过身来。

“哼,我二十四年的仇终于要得报了!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红衣人脖子间的青筋开始凸起,齐腰的头发也开始跟着抖动起来,柳叶腰轻盈转过身来。

一把尖锐的玄色长剑如箭般朝着刘小瓜的心口刺来……

“啊不要!”

刘小瓜猛地从梦中醒来,手心手背都是豆子大的汗珠。

她抬头一看才知道是做梦,舒心长叹一口气。

“还是家里好!吓死我了。”

“可那个黑衣剑士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有红衣人……”

刘小瓜记得一些细碎的片段。

那不是她画的男女同体的那个?!

难不成老师说得对,沉迷于画里,会无法自拔?!

“穿到画里也好,种树盖房子都行,只要自己画一画,不就成了?女神笔马良,那可是我的梦啊。”

刘小瓜想到这,莫名有些兴奋。

“如果真能离开这个地方去过新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瓜,舅舅看了看消息,明天不宜出门呐。你要不改签到后天?”

刘小瓜的舅舅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阿姨已经把行程都告诉了他。

舅舅是刘小瓜目前唯一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这一说,刘小瓜倒是无所谓。

毕竟怪力乱神,不可信。

“我平时不怎么信的,今天突然心疼起来,你听老舅的好不好?”

舅舅还是坚持不让她走。

“没事儿,老舅啊。你外甥生女生命力强着呢,没事的。妈妈在天上保佑着我。”

刘小瓜提到妈妈,有些哽咽,但还是像个中年妇女一样,熟练地安慰着幼稚的舅舅。

“老舅这些年太忙了,没时间疼你爱你……”

……

电话那头,小声啜泣的声音传来。

每次打电话,他总是如此,脆弱得像个小孩子。

“舅啊!你别说啦,我知道照顾自己。明天赶着办画展呢,我可不想延迟毕业。”

刘小瓜安慰了一阵,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舅舅劝走了。

挂完电话,她如释重负。

“眼泪就这么多,再跟你聊下去,我真的没办法笑出来。”

看到和妈妈长得很像的那张脸,听到和妈妈很像的声音,她的心总像被刀扎了无数下。

“舅舅,你可得长命百岁啊。”

……

漫漫长夜,刘小瓜顶着黑眼圈,彻夜未眠。

她已经失眠无数次了。

“小瓜!这次的站台费用先付下定金。”代孟哲,十八线男演员,刚从影视学院毕业。作为刘小瓜多年的死党,他讲义气地要为刘小瓜的毕业画展站台。

当然,费用是同行的三倍。

他顶着一头金黄色的卷发,穿着白色条纹衬衫,黑色齐膝短裤,三分阳光,七分帅气地斜靠在飞机座椅上,转头笑嘻嘻地瞅着刘小瓜。

飞机平稳穿过棉花糖般的大云层。

“知道啦,少不了你的。你好歹也是我的好朋友,这点信任都没有?再说你从小在我家蹭吃蹭喝的费用够我请你百八十次了。”刘小瓜使劲揉搓代孟哲刚打理好的头发,乐呵呵地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