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楸树请为少年祝福

在晋阳湖湿地公园里,有一位爱说书唱戏的高五爷,他年轻的时候是地方上楚剧最久负盛名的表演艺术家之一,现在老了也不闲着,只要一得空就来公园上说上一两段,不为挣名逐利单单就有这么个兴趣爱好。楚剧,旧称哦呵腔,黄孝花鼓戏,西路花鼓戏,是流行于两湖地区最具有特色的地方剧种。它的唱腔很多,有迓腔,,悲腔,仙腔,成山腔,四平和十支梅等等。

其中迓腔是楚剧里面的主要唱腔,分为男迓腔,女迓腔,出迓腔和西皮迓腔。男腔声音粗狂简朴,女腔比较温婉柔和。通过节奏的灵活多变,既能叙事又能抒情,运用广泛表现力强。

高五爷最擅长的是北路花鼓里面的应山腔,用欢快和忧虑的情绪突出曲调的活泼清新,甜美流畅。虽然“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不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三五天才能碰到一回,有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也看不到。毕竟人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身子骨肯定是大不如前的,哪能和我们年轻人比。

为此我起了个大早想去占个好位置,一睹高五爷的风采。随便也把罗云生一起带过去开开眼界。一开始他是不愿意去的,百般推脱,后来在我软磨硬泡之下才勉强答应了。天擦亮的时候我们就去了,没想到才过了七八点中,公园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我穿过汹涌的人潮想挤到前面去,可那些大爷大妈一点都不尊老爱幼,半步也不肯退让。“这是谁的钱掉了啊,”情急之下我突发奇想大喊一声,“有没有人来认领啊,没有的话我就笑纳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摸着口袋感觉是自己掉了钱,纷纷往声源处去寻找,我则是和罗云生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第一排的黄金位置。不过我不是来听高五爷唾沫横飞,来卖弄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出于礼貌我还是对他拱手作揖道:“五爷你老身体一向可好?”“好好好。”

高五爷随手递给我一个马扎,“小爷今个来的可早,真是后生可畏啊。”我连忙摆摆手说:”鄙人缘薄福浅,受不起您的大恩,再说这东西我也坐不习惯。高五爷高兴地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让我稍等片刻。说再有一刻钟就开始了。我一把拉住高五爷,在他耳边轻声低语道:”今天唱的是哪一出?“”片刻就知分晓。”

高五爷神神秘秘地说。这老头挺爱装腔走板的,也是亏了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童心未泯。不管他,等就等着吧。到了演出正式开始的时候,我已经被挤成粽子了,丝毫动弹不得。只能跟着人潮随波逐流了。人群里面一位老戏迷立刻就知道上面演的是哪一出戏了,“《董永卖身葬父》。”

有人惋惜道:“听了这么久的戏了,还不知道这是哪一出真是惭愧啊。”《董有人惋惜道:“听了这么久的戏了,还不知道这是哪一出真是惭愧啊。”《董永卖身葬父》是楚剧中经典的一个曲目,它最早出自《二十四孝图》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东汉年间董永他小的时候就没有了母亲,过了没有几年父亲也亡故了,为了筹集安葬父母的费用,迫不得已之下只好把自己卖给当地一富户家做奴隶。

有一次去田地里干活的路上在一棵槐树下,遇到了一位姑娘,她说自己举目无亲,无家可归,二人日久生情便结为了夫妻。让人惊奇的是,这位女子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织成锦缎三百余匹,还了董永卖身的钱,在又一次经过那棵树时,女子告诉董永:自己是天帝的女儿,奉命前面帮助他的,说完凌空而起,驾鹤西去了。

这也是XG市的名字来由。在当地不仅仅有董永卖身葬父的动人故事,也有黄香扇衾温被和孟宗哭竹生笋的感人传说。这高五爷一开口,就知道这一趟没有白来,我看得是如痴如醉,沉浸在梨园的声乐当中无法自拔。

正当我被董永的孝道感动落泪的是时候,旁边罗云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海生哥,你看。”“谁啊,”我看向罗云生说的那个方向,“他是?”“宁林生。”罗云生坚定不移地回答。

我也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会是他。罗云生正想往那边去和他打招呼,去被我一把拉住了,“等一等,先看宁林生在干什么。”谁都没有注意道在熙熙攘攘人群里那个男孩在干什么。他个子高高瘦瘦,在人群里面看起来高人一等,却又是那么的低人一辈。宁林生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是格格不入。

他弯腰屈身去拾捡别人丢到不要的空塑料瓶子,然后放进背后的大蛇皮袋子,看那袋子的饱满程度,很明显捡了不少。这里人这么多你挤过来我推过去,磕磕碰碰是难免的。其中也有几个过来看热闹的人,他们推推攘攘围了过来,一位地中海大叔很抱歉地对宁林生说:”不好意思,踩到你了。“”没事没事,“他笑着说,”是我耽误您的脚落地了,应该我给你赔礼道歉的。”

地中海大叔很佩服这位年轻人的博闻雅量,又看了看宁林生一声穿着打扮只觉得可惜。和他一起的太平洋大叔却不依不饶:“你要是捡垃圾就去别的地方,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看戏。宁林生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又往别的地方去了。

好在袋子里面也有不少,今天算是收获颇丰。他一边走一边看,就到晋阳湖湖畔转一转。宁林生放下蛇皮袋子,坐在一把木头长椅上,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遥想连篇,他折了柳树条,在地上饶有兴趣地写写画画。

再回过头来一看,自己的袋子却不知道怎么消失不见了。路上也没有拿着自己的蛇皮袋子的人,宁林生急得满头大汗,拼命再回过头来一看,自己的袋子却不知道怎么消失不见了。

路上也没有拿着自己的蛇皮袋子的人,宁林生急得满头大汗,拼命的去寻找,依然毫无收获。等他几乎要丧失斗志,接受这个事实准备回家时,却看到湖面上飘着的,正是自己的东西。宁林生完全不顾及自己不会游泳,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

不一会儿有人跳水的消失,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高五爷和我们的耳朵里了。等我们赶去,宁林生已经被别人救起。高五爷恨铁不成钢地对宁林生说:“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轻生!”我连忙劝阻道:“他只是一时糊涂,想不开而已。”宁林生又吐出一口水,他看着我和罗云生尴尬地笑了笑,依旧没有说话。

我扯住宁林生的衣领,”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很好玩是不是!”“对啊,就是很好玩啊,”宁林生一边咳嗽一边说,”我想在哪里玩就在哪里玩关你屁事,死了也不要你管。“罗云生也看不下去了,狠狠打了那个混小子一拳,“你能不能像个男子汉一样振作起来。”

为了以防万一,我背着他和罗云生就去了医院。在路上的时候,宁林生的意识还不够清醒。时不时还吐出一口水。

那个时候也没有想太多,能帮一下就帮一下毕竟还是同学。“友谊是什么?”宁林生强撑着身子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我和罗云生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间愣住了。他接着又问道,“一个习惯孤独的人不是神明就是野兽对吧。”“

我将你奉若神明。”我信誓旦旦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