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楸树请为少年祝福
它们加入我们这个快乐的小家庭的第三天,就是表姐卢芳芳回门的日子,还有表姐夫也会跟着一起来。小舅说今天就不要去地里干活了,睡个好觉休息一下。
卢圆圆不依不饶,“你要是不骑三轮车送,我们就自己去。”
然后又对我说:“是不是啊海生哥。”“小舅真的不用这样,地里的活不累我们能行,再说表姐他们最早得九十点中才会来的,时间上不急。”我被逼无奈说着违心的话。
小舅妈也很是高兴,一大早就出门去集市买菜去了,还问我要吃什么好吃的。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卢圆圆就说:“海生哥最近馋印子粑馋的厉害。”
印子粑一般在过年和花朝节才能吃到的美食,所以说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做印子粑得用模具挤压才能成型,这种专门制作印子粑的木制模具就叫粑印。听起来名字差不多的,但完完全全不是一个东西。每个粑印里面都有三个空模,不能多不能少只能是三个。
差不多就和茶杯口大小,里面刻有反向的花草鸟雀和十二生肖的图像,形象生动栩栩如生。制作印子粑讲究一百二白三酥。原料以籼米为主,兑近少量的糯米,用碓舂碾磨成粉,加入当地的山泉水糅合,放到粑印里面成型后用蒸笼蒸熟。摆盘我们这里也有讲头,得堆成塔山状,以显耀门庭。
还有一种就是用高粱制作成的红色印子粑,它也代表着日子越来越红火。当然这两种是老一辈人的做法,现在什么豆沙和芝麻花生都有滋味千奇百怪。吃法也是多种多样,常见的就是和肉食类一起煮,不过只能在快出锅的时候加进去,不然容易煮烂。还有一种直接贴锅壁上面的,叫贴饼子,也很是不错。最经典的那还得简单粗暴,直接放进炭火中烤得椒香酥脆,一口下去好吃到自己舌头都想吞进去肚子里。
在当地印子粑代表丰收和喜庆,经常用来招待亲朋好友。也是小舅妈期待已久的回门的重点。小舅的那辆破三轮坐上面摇摇晃晃,颠簸的厉害。我和卢圆圆都不想受那份罪了,于是借了邻居家的电动车来骑。“你会骑吗,海生哥?”卢圆圆有点怀疑地看着我。
“放心吧,除了学习没有一样是我不会的。”我骄傲的说。
“既然其他的都会,为什么学习还是全班倒数第一。”“谁和你说的真是,我那是没用心,要有我有学习那个劲头,可不把他们甩得远远的。”
“你就得瑟吧,瞧瞧你那一副吊儿郎当样。”
“烦死了,还要不要去。”我提醒她坐稳别掉下去了。我发动车子打开灯,现在还是凌晨天还没有亮,为了安全所以开的很慢。就那样我骑着电动车后面载上表妹卢圆圆,她背着的竹篓里面丑丑和帅帅正一动不动地睡得正香。
行驶在凌晨四点的鹤桥,没有红绿灯也没有红绿灯也没有人经过。一缕清辉照的地面雪白,满天星斗也随着暗淡。穿梭来往在枫林花海里的我们,心里是不是也和那朵最骄傲的玫瑰一样悸动着。冗长的黑夜里,唯一的光来自于花农的希望。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不愿意在家安享晚年。大多数的老人想自己给家里减轻负担,不然他们过度操心。我把车子停在桥头边的柳树旁,催促表妹快点下来。俗话说时间就是金钱,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卢圆圆也不啰嗦背着竹篓打着手电走在前面,我把自己的遮阳帽给了她。谁都不希望这么好看的脸蛋破相。由于是骑车来的,我没有背竹篓,只拿了一个蛇皮袋来装。话不多说马上开干,就是没有小舅妈在,我们一定也能行的。有了前几天的经验,我摘花的速度今非昔比,手法娴熟技术老练,干起活来得心应手,丝毫不比卢圆圆慢。
天亮的时候我向卢圆圆炫耀道,“看看,袋子里面满满当当,厉不厉害,”表妹也毫不示弱把她自己的给我一看,见难分伯仲,到嘴边的嘲弄的话又咽了下去。“这边能摘的都没有了,我去远一点地方。”
“小心点,不要背刺划伤了。”我好心地提醒着。过了一会有两个人影影绰绰往我们这边走来,隔得太远一时看不清楚到底是谁。等我摘了满满一蛇皮袋的玫瑰休息的时候,才看清楚是表姐卢芳芳和表姐夫。他们也吃了一惊。“行啊,都这么大的帅小伙了,海生你行啊,现在怎么懂事了。”表姐又介绍了自己的丈夫,“这是表姐夫,怎么样?”
“挺好的啊,就是长得没有我帅,”感觉自己有点里外不是人了。
表姐夫连忙称是,对我的印象也好了很多,“我来的时候,还带了钓竿,河里的鱼看起来蛮多的,看我给你们露一手。”
表姐觉得天黑路滑有点担心怕出意外就不让表姐夫去。表姐夫摸了摸妻子的脸,拿着自己的装备就去河岸边了。
“表姐你们要不要这么无语啊,就算我早上没有吃饭也不想吃你们的狗粮。”我不忍直视。
“才不是呢。”表姐转移了话题,“我妹也跟着你一起来了,怎么没有看到她。”
“不知道跑那里去了,等我去找找。”我一边喊一边往卢圆圆在的位置去,大概就是那个方向。“叫什么叫,我在这里。”卢圆圆从花丛中探出头来,身上都是杂草和枯叶,她一边拍打衣服,一边往路边走过来。卢圆圆本来一肚子火,看到我就想一巴掌扇过来,但是看到姐姐在旁边,气顿时消了一半:“姐,你怎么来了。”
“想着回来看看你啊。”
“你还是回去看看爸,他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姐妹两个一阵寒暄,眼里满是唏嘘不已。表姐让我在多休息一下,就和妹妹又去干活了。我也显得无聊带着丑丑和帅帅去看表姐夫钓鱼。九点收花以后,我和卢圆圆以及表姐表姐夫就回去了。
小舅妈也在家等侯多时了,左等又等就盼着我们回来。在路上大家就碰到了小舅送水,干脆一起坐上车搭个顺风车。吃饭的时候,表姐夫问我和卢圆圆这样摘花一天能过赚钱多少。卢圆圆算了算说,“我们两个人一天能过摘三十多斤花,卖差不多一百多块钱。”
“这也不少了。”我说。
表姐夫又说那个收花的公司就在小杨庄附近,他们正在招暑假工,要不海生和圆圆去试试。”我一针见血,“那表姐夫知不知道,一个月多少工资。”表姐卢芳芳说:“能有两千五一个月呢。”
小舅妈说这是个好主意,想着我们能去试试。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个饭,也是不容易。特别是表姐夫带来了这个好消息,更帮了个大忙。卢圆圆心里也动了这个念想,不管怎么样都要走出这一步的,有个稳定的工作还是不错的。我想着在这里也玩了好几天,回去的话还不知道被花姨怎么骂,干脆留在这里,有个工作后也能堵住她的嘴,省的每天说我混吃等死的咸鱼。
菜是美味可口的,关键是人心里想的那个美,吃起来就更美。我是真的后悔吃那么多东西了,表姐在大家吃完饭后,又拿出很多零食。这个当饭后吃真的好吗。卢圆圆把她那一份也给了我说自己不喜欢吃这些东西,都给我好了。其实我也知道这个年纪正是最嘴馋的时候,只能说句谢谢了。
下午虽然不去摘花了但是也不能闲着,仍然有别的事情要做。送走了表姐和表姐夫,我和卢圆圆还要喂鸡喂鸭,帮帮着小舅妈干家里的一些杂活,比不得在花田里潇洒了。我和卢圆圆商量好明天就去看看,不管能不能成功,试试才见分晓,丧气话这个时候说太早了。花田的事情只能暂时交给小舅妈来打理了。
小杨庄和鹤桥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一个在青浯河的上游一个在下游,走直线的话也就几公里,要是绕山路的话那就不知道十万八千里了。起先我和卢圆圆是走着去的,走着走着越来越不对劲,可能是迷路了,也不知道到了那个犄角旮旯。
我问了路边一个摘花的花农,“请问这是什么地方?”花农觉得我们两个人面生,不知道从哪里来到毛头小子,连一句尊重的话都不会说。
还是卢圆圆懂礼貌一些,非常亲切地把我的来意重复了一遍。那老太婆这才放低姿态,“这里嘛是刘福八,再往前就算卫四兴,你们要去哪里?”
我这次学乖了,“老奶奶,我们要去小杨庄。”“顺着这条路往前一直走,看到一座桥后过去,拐上盘山公路就到了,当然也可以走石梯。”
谢别以后,我们又开始了新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