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楸树请为少年祝福
在距离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土坡那里,我一不小心没有看清路连人带车直接翻到旁边的臭水沟里了,(我总是抱怨自己眼睛不好看不清东西,虽然近视很严重还是十米之外人畜不分亲爹亲妈在面前都不认识的那种,但自己从来不戴那副比啤酒瓶底还要厚的眼镜,别问为什么,就是戴着看起来很丑同学们都说不好看)
借着路灯昏黄的灯光仔细一看,自己的半个身子都沾上了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污泥,我踉踉跄跄推着车在别人鄙夷和嘲笑的目光下,仓惶地逃进了学校。
回宿舍换了衣服后,我是风风火火甩开膀子往教学楼四楼跑去。由于着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在教室外面的走廊过道上和一个抱着厚厚一摞作业的短头发女生撞到了一起,我们两个人连带着作业重重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脑子嗡嗡直响。完了糟糕这下死定了,要是老师的话就翘辫子了。
因为我快要迟到了的缘故,也来不及帮她捡东西连道歉都没有说,正准备离开,后面一个同样抱着作业的高个子男生拦住了我:“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这是什么态度,撞到人一声不吭就想走,必须道歉。”
我连说带比划地解释,说是自己一着急才没有看清道撞到了人,下次一定注意。男生愤愤不平又想说些什么,却被女生制止了:“好了好了,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已经道歉了,就算了吧。”
这才我脱身赶忙冲向教室,当自己慌慌张张走进门口那一刻,我就知道又迟到,结果是被班主任曹汐狠狠的地蹬了一眼,她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对我这类差生的厌恶更加深了一分。
回到自己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的座位,(用老师的话来说,这是对我的特殊照顾,翻译过来就是说哪凉快哪呆着去吧。)这时候我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这节是什么课,胡乱地拿出一本书随手翻了几页,就跟着其他的同学大声朗读起来,也不管读的是什么,渐渐的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完全盖过了全班同学的声音,直到最后只有我的声音还在继续在教室响天彻底,其他人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老师一脸无语地用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让学习委员带大家朗读单词。
上课的时候,新来不久的英语老师这一次居然破天荒地把我叫起来回答问题,我挠了挠头不屑一顾的说:“我要是知道,还来学校干什么?”
“不会不知道学吗,不知道不会问吗!”老师气急败坏指责我道。同学们看到我傲慢无礼地和老师顶撞了起来,就知道有好事要发生,都默不作声等着讲台上的序幕。这时候的教室就像一个火药桶,只需要一点火星将其引燃,到时必然轰动全场。
随即老师怒火中烧地一拍桌子指着我:“查海生,你给我后面罚站一个星期,好好反省反省。”然后把我好一顿批评教育,怎么难听怎么说,我对这类话题早已司空见惯,有了自动免疫功能,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不然后把我好一顿批评教育,怎么难听怎么说,我对这类话题早已司空见惯,有了自动免疫功能,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不予理会。
熬了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后终于熬到了下课铃声的响起,百无聊赖之际,我从桌子抽屉里面拿了一张草稿纸,在上面龙飞凤舞画着连贯的数字“8”来打发闲暇的课余时间。前排的同学罗云生往我这边撇了一眼,问我画的是什么。没有等我说话,他却自言自语嘟囔道:“这好像画的是千足虫。”仔细看了看觉得又不怎么像,疑惑地看着我。
我东一句西一句对罗云生胡扯些有的没的;“你有没有什么荒诞不经的莫名奇怪的想法?”接着又问道:”比如梦想什么的。”他面对我突如其来的问题,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罗云声于是反问我的梦想是什么。
我有三个梦想:“太阳,诗歌和爱情。”
“太阳!是像太阳那样万众瞩目,受人敬仰吗?”罗云生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解释道:”太阳——我想成为像它那样为别人发光发热,给人以温暖希望。
诗歌——吐露自己的心声,在纸笔上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书写半世沧桑。
爱情——渴望爱与被爱。”罗云生对我的话信誓旦旦,说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你的梦想是什么,就是实现不了,起码得有也个幻想在啊?”
罗云生支支吾吾说也说不清楚:“这个嘛,这个,等放学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就知道了,不可以爽约的。”
回想起第一次和罗云生去看火车哐哐当当行驶而过的场景时,他十分激动忘乎所以地大声叫喊道:“快看,这就是火车,我就要坐着它去往繁华的大城市了。”这番豪言壮语从罗云生口中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可思议,谁想不到平常他那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身体里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力量。
对于在幕阜山区偏远地方的孩子来说,火车不仅仅是一种交通工具,更是他们梦想的载体。在一个鲜花盛开的山坡上,我和罗云生背靠着一颗花楸树席地而坐,聊着属于我们那个年纪关于青春,梦想和未来的一切话题。直到夕阳照映在我们脸上,泛起微微红晕,我们两个人这才挥挥手告别,相视而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常见的速生落叶乔木,有被人看作是故乡和家园的寓意,因为人们常常将花楸树的树叶,附带夹在信件里面,寄给远在异地他乡的游子,以表达思念之情,和传递令其归家之意。此外它还象征着美好的爱情。
人们相信在花楸树下的海誓山盟,更能见证彼此之间感情的真挚。花楸树请为少年祝福,愿这些都能成为你们治愈心灵的良药,去爱世间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