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与他的妖怪朋友

第九十八章

酒店的床太过软，沈一柔总觉翻身的时候使不上劲；侧卧时又想把腿架在什么物件上，不至于头跟脚都陷在里面。凌晨三点多才睡下，翻来覆去地到了八点便醒了来。

冲了澡，沈一柔坐在沙发里喝了杯酒店特制的美式咖啡，又躺回床上放松地看着天花板，本想什么都不去想，可脑袋一放平很多事便涌上心头。她这时候才体会古人说的“高枕而卧”有时候睡眠的关键还是在这枕头上。

这几日每晚凌晨收工，让沈一柔忙的够呛。她在山中是习惯了那些一下午就喝一杯咖啡的日子，突然上了发条般的忙了这五日，可这五日里的事又让沈一柔心里踏实。

懒懒地翻个身去看时间，才看到手机上跳出几个未接电话，那么早谁打电话来，而且都来自同一个码号。打过去是一个甜甜的男声：“姐，我是小江。您的房子有对夫妻看中了，价格没还…..”沈一柔开了免提，等他噼里啪啦聒噪了一阵，沈一柔才走进听清电话里讲的是什么：“姐什么时候过来签字吧？”

“哦，不能代签吗？”

“这……不行，……”

“那要不后天？”

“姐，你今天或者明天来办可行？越快越好，省的夜长梦多。”

沈一柔与老舒说了事由，便准备赶回白石镇一趟。抓了个“壶人”可饲养人才是事情的主谋。能养这异兽的定然不是个简单人。昨晚与顾一恒说了事情进展，他今日会跟上级去作汇报。接下来的事有关部门也会介入进来，毕竟这接下来要对付的是人。

老舒曾说，他的父辈曾在战乱年代走南闯北捉了不少异兽，可都是些没品类没在册的小妖小怪。这回他们抓的可是登记在册的妖兽——壶人。按老舒的说法，壶人跟傲因其实是同属一类，这其中的差别好比狗与狼。最早出现文字记载的傲因在《山海经》里，傲因是凶兽喜欢袭击独行的人，专吃人脑；《山海经》中说傲因大小如人，而沈一柔他们抓到的却只有手指大小的壶人。

百里通一直问老舒为何从古到今那么多人饲养壶人？最爱侃侃而谈的老舒，这会儿却闭口不谈。沈一柔倒是被百里通的这些追问勾起了好奇心，临行前拉着老舒也问了起来。

老舒只得直说：“哎，还是要揭开这段丑事。都是道门里那些旁门左道的为了进“三重门”，上穷碧落下黄泉，天人感应应有灵。就是为了让旁人看起来会“天人感应”的方术，道门里也暗暗允许饲养壶人。”

百里通抢了话道：“师傅可我们抓到的壶人那样子害人，是不是变异了？”

“混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按我的推测一是这人不懂如何操控壶人，二是这人心理扭曲故意为之。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是将壶人的血混入犀角香料里，两者缺一不可；燃此香便可获得天地感知，求得天人感应。”

“老舒，我觉得这事你得告诉小顾让他向上级汇报，别顾及那些道门里的规矩。”沈一柔接着说道：“你刚做的猜想，我觉得是其二；一次两次，倒可以说成是操控不当，可地铁事件已经是第五起了。我不在的这几日，你们也好好研究一下这壶人，还有最关键的是——这底下还有没有其它的壶人。”

《神异经（西荒经）》：“西荒之中有人焉，长短如人，著百结败衣，手虎爪，名曰獏。伺人独行，辄食人脑，或舌出盘地丈馀，人先开其声，烧大石以投其舌，乃气绝而死。不然食人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