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三尺有把刀

秋日渐近,夜间凉意更甚~

一阵寒风掠过,云将在打了一个寒颤后,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摸向了妖刀,然而。。。刀没了~

刀呢?

怎么不见了?

我去,不会是那群小鬼又来偷东西吧?上次是陶朱公的金身,这次是我的刀?

云将起身环顾了下四周,明晃晃的驱邪符贴满了别墅各处,各类触发型攻击性符篆蓄势待发,桌子上也分门别类摆放着多种类的激发型攻击符篆……

他们如何是在这么严密的防守下,偷走妖刀的呢?

而且那三个家伙在哪呢?

“老道士?江总?陈杰?”

云将试探着高声叫道。

声音在夜空中打了个旋儿,消失了~

良久,没人回答~

这又是什么情况?

自己就睡了个觉的功夫,刀被偷了,三个大活人也被偷了吗?

靠!

云将气的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磨着牙,考虑着对策。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这么多符篆、法器在,一张一张的撕,一件一件的砸,也得浪费到后天早晨去~所以即便对方来夜袭,他也没有任何的忧虑。

但那三个家伙呢?难道让他们在外面自生自灭吗?

现在最坏的情况是,那三个家伙被庙神诱骗出去干掉了~

那自己的任务就算做自动完成了……

虽然雇主死了,但是,酬金到手了~

这么一想,貌似还……还不错啊!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中间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导致这三个家伙扔下自己跑了~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除非自己当时昏迷了,而且是叫不醒的那种。

。。。。。

唉,猪队友啊!

然后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没有妖刀,自己连最普通的鬼都搞不定,更别说庙神了。

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那三个家伙去死吗?

纠结……

一阵秋风穿堂而过,

刺骨的寒意掠过脊背……

云将忽然心有所感地看了看窗子——

窗户是关的……

薄纱窗帘不为风所动,僵硬得如同泥塑一般~

或许是寒意的刺激,云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自己能好几次从鬼蜮之地安然脱身,自然不会因为是鬼看自己长得太帅……

妖刀之威由此可见一斑~

中午时,那些血婴也证实了这一点——

与其相信妖刀被偷了,云将更相信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那么,如果真的不是妖刀被偷了,就应该是……

云将揉了揉眉心,眼中精光四射。

忽然,他猛的一拳向地下砸去……

没反应~

但他没有放弃…

一拳……又一拳……

随着肉体与地板的碰撞,血渐渐渗透到了地板上~

就像是硫酸遇到了纸巾,地面渐渐腐蚀出一个巨大的洞。

血液不断地腐蚀,洞口也不断在扩张……

某一刻,

整个世界被腐蚀了个干净!

真实——惊现在眼前!

看着眼前的一切,云将无奈的苦笑着。

只见,

在幽暗的森林小径上,江不凡三人抗着沙发,累的呼哧呼哧的快步疾走着,而自己就躺在沙发上。

细看去,三人眼球泛白,血丝密布,脸上紫黑色的血管肿胀着,像是一条条蜈蚣。

名副其实的猪队友啊~这是又被人家迷了心了?准备要扛着自己去投敌?

欲哭无泪的云将在屁股口袋摸了摸,扒拉出三张清神符来,反手就给三人贴上了。

好在中午那三张符没用上,云将便顺手装在了兜里,要不这事儿就麻烦了。

符篆见风而燃,遇血而化,幻化作金光点点消散飞向了三人脑门上。

不愧是玄门的东西,对这种邪法是手到擒来,三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云将懒得理会这三个神色茫然的呆比,凝目看向树林。

这里应该是郊区的一处绿化林区,云将在地图上看到过,距离江不凡的别墅十公里左右,面积大概在四平方公里。

看着周围鬼气森森,黑气流转的样子,不用说,庙神的队伍肯定已经在周围埋伏了,说不定已经合围了。。。

江不凡三人终于是回过神来了,六目相视,都是有些懵圈。

不是点了外卖正准备吃饭呢吗?怎么一睁眼就到这了?还有云大师那看傻子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经典三连问后,还是老道士年龄大些,脸皮也厚一些,讪笑着凑过来问到:“嘿嘿,云大师啊,我们这是在哪儿?怎么会到这儿的?”

云将眼中冒火地转过身来,咬牙切齿的样子惊地老道忙退了两步,

“你们三个干啥啥不行的,怎么投敌就这么麻溜呢?啊?硬是扛着老子,顺带着两百斤的真皮沙发跑了十公里!你们可以呀~”

老道士面色一黑,忽然又转白~

虽然云将语气生硬,但该解释的都解释明白了,三人听完都是面漏尴尬,待反应过来后,纷纷戒备地看向周围。

这里属于管制绿化,虽然没有护林员,但林子里有不少发光指示牌和引路灯,所以倒是不用担心视线的问题。

一缕黑烟拂过树梢,在月色中留下自己的痕迹~

寂静,

充斥着整个树林,

只有呼呼的风声掠过树木,奏响着哀歌~

虽然云将已经料到对方就埋伏在周围,但人家不出来你也无可奈何~

是走,还是留?这是个问题!

妖刀不在,对方一旦现身,己方基本就要凉凉。

但对方不出现,自己一旦逃跑,又绝对会引发对方的攻击欲……

这是个无解的死循环啊!

云将恶狠狠地瞟了眼正在从裤裆掏符咒的三人,忧郁地叹了口气~

“贞德娘娘,既然已经到场,何不现身一见?”

既然进不得退不得,云将只能小心翼翼地言语试探,以期有可乘之机。

见对方不为所动,他继续道:

“贞德娘娘,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了解清楚~

我们并非你的敌人,必然是有人从中挑拨!

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

我们可能在你眼里只是个小虫子,但我们老板在凡间也是有身份的人,有些事他办起来会很方便,我想他一定会舍得付出除了命以外的所有代价。

只要您金口一开,我们必然在所不辞!”

安静~

依旧是安静~

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云将以为对方要不死不休的时候,一阵空灵悦耳的声音响起,

“哦?任何事么?

那,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