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之道
“张少爷，我既然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没必要再这么侮辱我吧？”
年轻人没好气地说着。
张羽摇了摇手。“以后不要喊我张少爷，叫我张羽就行了……说实话，对付龙王殿这种组织其实是最简单的，拖了十年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那麻烦羽哥给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一个字——杀！”
听了张羽的话，年轻人大笑鼓掌。“羽哥可真厉害，这方法真是简单粗暴哈！”
“我问你，这龙王殿是个什么性质的组织？”
“当然是个针对修炼者的暗杀组织咯。”
“那么国家对这种性质的组织，是个什么态度？”
“这……”年轻人思考起来。
“按理说，国家是不允许这类组织存在的，但就我这几年在那边卧底的情况来看，好像国家对这个组织态度很暧昧。”
“那么我又问你，你觉得龙王殿这个组织实力如何？”
“也不算是厉害吧，我不知道殿主的实力如何，但我知道这四柱天的实力，两个六层入明境，一个七层入明境。我实力最弱，只有四层入明境。”
张羽笑起来，也不着急回答，只给二人茶杯重新沏满。
他对这个年轻人还是很满意的，这般年纪已经能达到四层入明境了，的确是天赋异禀。
“羽哥，你是什么意思？你问这些干什么？”年轻人看着张羽不再说话，有些着急。
“其实很简单。你自己也说了，龙王殿从法理上来讲，是不允许存在的，但它偏偏就存在了这么久。而从其中的四柱天实力就可以推断，它的实力并不算大，如果国家真的想要剿灭它们，只不过费些时间罢了。那么问题的关键来了……”
张羽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故弄玄虚地朝年轻人笑起来。
“羽哥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呵呵，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国家对这个组织的态度，又或者说是，上层某个人对这个组织的态度。”
年轻人听到这里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当初叶老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因为国家对这个组织的态度很暧昧，所以才派我前去卧底，为的就是了解它背后的那个人。”
“不不不，你们一开始的想法就错了。”张羽摇头，“这个组织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它存在的目的。你自己也说了，它是针对修炼者的暗杀组织，那么我问你，为什么它的目标如此确定，又为什么不对普通人下手？”
“这个……”年轻人沉思起来，“这些年我虽然身在其中，但我好像从未发现他们对普通人下手，而且组织里从未规定不能对普通人下手。这点倒也奇怪，按理说它是个盈利性质的暗杀组织，应该是有钱就干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是因为他们不敢！”张羽笑起来，“我的猜测就是，这个组织最开始存在时，应该是不分普通人和修炼者的，后来国家对其出手，或者直接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个组织才专门针对修炼者了。”
“协议？”年轻人低头沉思起来，“会是什么呢？”
张羽见他这样，不由得扶额。“说真的，我有点后悔让你跟着我了，怎么可以这么蠢啊你？”
“羽哥，我既然都是你的人了，你快给我说说呗。”年轻人也不觉得丢脸。
“咳咳。”张羽喝了口茶，“这种协议用脑子也能想清楚，肯定就是国家有某些不好摆上台面的事情，会交由这个组织去做，毕竟修炼者的存在太特殊，与其说，国家对这个组织态度暧昧，倒不如说，国家对修炼者的态度暧昧。”
年轻人听了恍然大悟，但立马又想到什么似的。“羽哥，这不对啊，按常理推断，国家肯定也会在暗中培养，这种专门针对修炼者的组织，怎么就选择和龙王殿达成协议了？”
“这很好想，国家培养的那种组织，其作用一定不亚于核弹。打个比方来说，龙王殿是地方单位，而国家培养的组织就是中央，权限不同，处理的事情也不同。我觉得龙王殿是被国家利用，专门处理民间的事情的。”
年轻人听了又沉思起来。“羽哥，你的猜测不无道理，但据我所知，龙王殿历来都是只认钱、不认人的，如果按你所说，就算龙王殿同国家达成某种协议，那么国家也不应该放纵它随意厮杀无辜的修炼者吧？”
张羽笑起来。“有些事情你不能光看表面，你认为那些修炼者是无辜的，他们就真的是无辜的吗？我相信，国家的情报网，会超出你的认知。”
年轻人听了这话，又沉思起来。
张羽接着说:“其实你们想解决龙王殿是很简单的，就是杀，因为这个组织存在的性质就决定了，关于它的一切都不能摆上台面来，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把它杀光就行了。唯一要顾及的是，国家会不会出手阻止。”
说到着，张羽又笑起来。“我也知道，让我去对付龙王殿，就是想让我背这个黑锅。”
年轻人无奈地摊开手。“既然你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
“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针对龙王殿？”
年轻人听到这，突然神色黯然。“你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想过无数次了。我是个孤儿，被叶老收养，从小就在大院里长大。那个时候，我耳濡目染的是为国建功，所以当时我接到卧底龙王殿这个任务时，我被荣誉感冲昏了头脑。”
“那个时候我才八岁，什么也不懂的年纪……后来我的人生便在龙王殿里度过，十年了，那里也算是我的家了……我也经常在想，为什么要针对龙王殿？或许是为了报答叶老对我的恩情吧，又或许是从法理上来说，龙王殿不应该存在吧，总之，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
张羽点点头。“关于对付龙王殿，我会出手帮你的。不过我很好奇，你这次提前结束卧底任务，龙王殿那边有影响吗？”
“还好我留了一手。”年轻人狡猾地笑起来，“我跟那边说，我是回来当卧底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张羽听了不由得笑起来。“行啊，敢情你是想当双面间谍呐！哈哈！”
两人坐着又喝起茶来。
窗外的阳光正盛，这般美景，在他们二人眼中各是不同色彩。
真的是因为达成了某种协议才存在的？
张羽心中有些担心。
其实他的话没有说全，他还有另一种猜测。
龙王殿的实力不算强，却能存在这么些年，根基不可谓不深。这其中固然有国家态度暧昧的原因，但恐怕也少不了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操作。
最值得怀疑的地方便是，龙王殿居然会对叶项龙出手！
他最担心的不是铲除龙王殿会引来它背后人注意。只怕这龙王殿已经成了某些上层人利益斗争的工具了。
“这个叶项龙还真是有点意思。”
张羽邪魅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