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清欢，一曲情殇

随着脚步声的走进，昏暗的室内透过了一缕微光。

相柳有些恍惚，一双眼睛空洞无光，脸是病态的白，看不出神情。手却不由自主地抓住身下的床单。

而云归看不见。

“阿柳，看我今天带了什么——你最爱的鱼汤！”

“现在湖面都结了冰，外面更是冻得要死！”

云归取下覆着雪的披风，挂在墙上，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

相柳皱了下眉，下意识的排斥扑面而来的寒气，余光扫到坐在床边的云归。曾经温暖的眉眼，像是捎上了冰棱，明明是在笑，却再不复往日一分温暖。那是一种病态的笑。

“阿柳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

云归觉得好笑，明明她还在床上躺着，做着她的阶下囚，却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相柳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又是一阵沉默。

云归也没指望她会回答什么，又像是习惯了相柳的冷漠。自顾自地端起盛着鱼汤的瓷碗，拿勺子轻轻拨着，舀起一勺奶白色的鱼汤。在相柳的目光下将勺中的汤喝下，笑着对相柳说：

“阿柳，没毒。”

“我不想喝，脏。”

云归的笑瞬间凝住，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

“师姐说的对，我这个人啊，连着骨子里流的血都是脏的……可你，就是要日日见我这个肮脏不堪的人，是不是很折磨？”

相柳的心有些钝痛，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该是这样！她们不该是这样的！那声音嘶吼挣扎又逐渐平息，相柳紧握着手：

“云归，我想说……”

相柳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蓦然对上了云归幽深的眼睛，没来得及反应，云归便抽身而起，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像在回味。

相柳的脸因怒而红，染上了几分血色。

云归又舀起一勺鱼汤，却不再笑了：

“乖乖把汤喝了。”

相柳气极，怕这个疯子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冷着脸喝完了剩下的鱼汤。

在药效发作前，她仿佛听到了云归轻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