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调
经过巨蟒事件,一众暗卫虽然对苏太子有了新的认识,并对他心存敬佩。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主子在自己心里的定位,宫羽朝宫南锦看去,见宫南锦点了点头,他才起身朝着一旁走去。
长平公主带人去找了食物回来,一些新鲜的野菜还有菌子。虽然看到了可以食用的动物,但是也不敢狩猎了。一旦血腥味吸引来森林里的毒物,那他们必然又会面临着新一波的危险。
苏太子有惊无险的吃完了鲜美的野菜汤,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他自己都惊呆了。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宫南锦,那人正慢条斯理的喝着汤,和一旁的长平公主说着话。
看着苏太子吃惊的模样,宫羽一行人则在心里暗暗偷笑,苏太子以为主子会现在就对他进行特殊关照吗?不不不,这次苏太子失算了,主子绝对有大招在后面等着他,这样想着,几人幸灾乐祸起来。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早的就开始赶路,这样过了几天后,终于在一天下午,长平公主阻止了众人前进的脚步。
“我算到前面就是危险区域了,一旦踏入,任何人不得触碰里面的任何事物,每一步都必须跟着我走,不许出一丁点差错,听到了没有?”语气严肃而冷冽,让人也随着绷紧了神经。
“是”。众人对长平公主的话深信不疑。
“走吧。”宫南锦拉了长平公主的手,走在最前面。一路以来宫南锦都走在长平公主前面,这样有什么危险,他都能最先反应过来,保护长平公主。
“嗯,阿锦,小心些。”长平公主握紧了宫南锦的手,她对前面的路心里也没底,卦象显示得并不明显,有一层什么东西笼罩着,这还是重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放心。”宫南锦点了点头,开始往前面走去,长平公主在后面把该注意的地方告诉他。
一路有惊无险,很快就走到了山坳深处。
里面的植被不再和外面的一样,参天巨木,枝肥叶茂。而是变成了矮小的植株,叶片蜷缩着,细小而枯黄。周围的气温也渐渐升高,变得灼热而干燥。
明明没有什么不同,却一切都变了。短短一个山坳的距离,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众人不由得把心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宫南锦忽然定住了脚步。
一直在他旁边的苏薄风开口道:“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江掠影顿了顿:“我们是不是一直在原地绕圈。”
“我也觉得我们在打转。”苏薄风看了看四周,语气颇为苦恼,面上却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
宫南锦点了点头:“嗯,阿九,你怎么看?”
听到宫南锦问自己,长平公主又前后左右分别走了几步,摘了一些草叶树枝细细看了半晌,方才抬头:“我想我们可能是进入一个天然形成的阵法了。”
“阵法?”苏太子诧异的反问,要知道,阵法知识晦涩难懂,一般人轻易学不会。在五国里,阵法师都是高深莫测的存在,但凡有一名阵法师出世,那必然深受五国追捧。
他身为一国太子,也只见过他们金国供奉着的那位阵法师,这个居然有一个阵法?而且还是天然形成的,苏太子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旁边的江掠影听了长平公主的话,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静静地看着长平公主,很明显等待她的解释。
几人都被长平公主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却没发现宫南锦没有一丝惊奇的模样。
长平公主又向四周走动起来,细细打量着:“嗯,阵法。之前我一直诧异,为何在这样潮湿的环境里会出现,现在看来,之前想不通的,现在都明白了。”
一边走动,一边在地上用树枝圈圈画画,见众人看着自己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长平公主复又开口:“乾兑二卦为金、震巽二卦为木、坎卦为水、离卦为火、坤艮二卦为土。而我们来的方向为坎卦,也就是水。到了这里植被,土壤,空气都发生了变化,是因为地理地势原因,分别形成了另外几卦。而且离卦占重势,颇有压过其它几卦的意味,这样一来水卦势弱,火卦势强。就形成了极阳之地,而我们看到的这些植被土壤,终究那边的水卦近了,只是受影响较轻罢了。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座山,我们前面这座,是一座火山。”
想了想,长平公主又添了一句:“而且是随时都可能爆发那种,活火山。”
长平公主的话,众人都深信不疑。一路走来,他们从最开始的长平公主什么都懂吃惊不已,到现在的长平公主什么都懂已经完全麻木。哪怕下一秒长平公主说她会飞,他们都会信的。
但是现在,长平公主说他们面前的是一座活火山,而且还随时会爆发,他们就有点接受不了了。被一个五星八卦阵困在里面不说,面前还有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这跟对他们说我们跑不出去,只能待在这里,随时可能在下一秒死亡有什么区别?
不说那些暗卫,就连江掠影都感觉江郎才尽,只能坐以待毙,苏薄风更是恍惚迷离的模样。
他们既然被困在阵法里,那就需要一个阵法师把阵法破了,他们才能出去。然而,在他们这一群人里,要生出一个阵法师,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疑似神迹的事情发生?
阵法悬而又悬,阵法师也是世间少有,关于阵法的书籍世面上流传的更是少之又少。苏薄风和江掠影作为一国太子,皇家也收集了关于阵法的书籍,他们看过那些书籍,都只是皮毛而已,连让人入门都不能够,有些更是介绍的模糊不清。
他们两人都不懂,难道指望他们的暗卫懂?
苏薄风忽然向一旁看去,长平公主已经摘了几片叶子垫在地上,盘腿坐着,宫南锦也坐在她旁边,从两人身上丝毫看不出生死攸关的危急。苏薄风不死心的问道:“公主殿下,你是不是有办法?”
长平公主没有回答苏薄风,反而看向旁边的宫南锦:“阿锦,你觉得怎么样?”
“不过尔尔。”鲜衣怒马郎艳独绝的少年用对情人对温情的口吻说出睥睨天下的话,他身后耀眼的日光也生生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