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书生和遗迹的生灵没有多说。那遗迹的生灵只是深深的抱拳弯腰,身形化作清风消失不见。
随着他的消失不见,遗迹的生灵也化作石雕。一阵清风吹来,遗迹以及遗迹的石雕,建筑渐渐风化,陈旧,又再次隐没在空间。原本四季如春,繁花似锦的卧龙岗重新回到了世间!
“不!!!”一尘虽然抵抗艰难,也看到了书生和三个不认识的人在交谈,却万万没有想到,遗迹竟然会消失不见,不由得睚眦欲裂!
“大胆!竟敢如此!”丹丘生也是怒气勃发。浑身灵气高涨,怒吼一声,将包围他的灵气炸开。
神灵吐出一口鲜血,神情颓废。
书生暗叹口气:看来人造的终究是人造的。和神灵相比,还是差几分意思。
不过,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倒是没有纠缠的意思。顺势就召回了两人一神。
“哼!尔等竟敢独占遗迹,不把我朝廷放在眼里,简直不知死活!”
既然硬了,当然要硬到底。书生没有半点服软的意思。
他心里最大的依仗就是,我是代表朝廷的,打伤打死我,都是和朝廷过不去。那就是要造反!
正如他想的那般,不管是和尚也好,一尘也罢,还是号称万物可杀的天一阁也好,没有人敢说要造反。武朝数百年的江山,还十分的年轻,暂时没有人敢造反。他们既不是掌门,也不能代表整个门派。对于书生的挑衅,只能默然无语。
“哼!还算你们有点自知之明!”书生再次冷哼一声。“我们走!”
文官、武将还有神灵立刻站在了书生的背后。跟着书生离开了卧龙岗。
书生走后,和尚脸色阴郁。一尘铁青着脸。唯有丹丘生脸色还算可以。
“好猖狂的书院,好一个唯我独尊的武朝。两位,贫僧虽然不染红尘,可也不能任由某些人在我慈恩寺头上拉屎拉尿。告辞!”和尚强忍着怒火,双手合十道。说完,他也不等两位的表态,架起一朵祥云就走。
和尚刚走,一尘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鲜血涌上喉咙,吐了出来。丹丘生脸色微微一变,几步走过去,轻轻扶住一尘,微微皱眉道:“一尘,何必这么拼命了。他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一尘一只手抓住丹丘生,一只手按住膝盖。铁青着脸,冷冰冰的说道:“正是因为知道他要拖延时间,我才要拼命!”
一尘扭头,眼睛里含了泪水,眼神带着哀伤和绝望:“道兄,为了武朝,我们峨眉派上下,放弃了四大圣地的机缘,为了武朝,我们祖师化去了道境的修为,跌入天象。为了武朝,我们甚至担当杀手,为武朝去刺杀不服!道兄,仅仅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们却将我重伤!叫我情何以堪!”
丹丘生默然无语。
当初的武朝为何能够建立并且稳定下来。峨眉派的高人出了不少的力气,也付出了不少代价。这是当年许多修士都不理解的事情。事到如今,反倒是证明了千古不变的道理。
修行界,江湖,和朝廷从来不是一体的。
“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这就是江湖。一尘,你们峨眉当初选择的原因,我们修行界一直都很好奇。为何会如此。不过,既然你们已经选择了当初的道路,不管现在遭受什么,都是你们自己选择的结果。与其在这里伤心欲绝不如想想怎么办的好。”
一尘闻言泪眼模糊道:“解决么?是应该解决,只是,要怎么解决?”
她就像是一个被男朋友抛弃的女人,除了伤心和委屈,竟然想不到该怎么办了。
实际上丹丘生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他有办法!
“实际上,我也没有和朝廷打过交道!所以,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要说造反,还犯不上,要说就这么低头,我也忍不住。好在我有个故交之子,世代官宦,对这些弯弯绕绕比我们懂一些!”
“道兄说的莫非是哪位齐公子?我倒是没有想起来!只是,他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说不定已经躲起来,道兄,这可怎么办好?”
修士为何难以杀死?不在于他们有多少性命,血条有多厚。而在于,只要一个修士打定主意藏起来,很少人能够找到他们!
一尘担心的就是这点。如果齐梦楚全心全意藏起来的话,一尘他们可找不到齐梦楚。
好在丹丘生做事情老到。当初在黑森林教授齐梦楚的时候,就给了齐梦楚几张符文。这符文上有丹丘生的气息,当然也有齐梦楚的气息。齐梦楚想要找他,只要灵气点亮符文就可以通话。而丹丘生想要找到齐梦楚就更加简单,只要携带同样的符文就可以了。
不过,这次丹丘生没有联系齐梦楚的意思,而是随手取出一张符文,轻轻一弹,将符文炸得粉碎。只要齐梦楚还带着他的符文,那齐梦楚就必然能够得到极为明显的消息。
………………
无名空间中,齐梦楚好不容易摆脱杂念,不再胡思乱想,全身心的体悟天道,领会天道意志。忽然浑身一震,体内血气几乎凝滞,灵气暴乱,好像随时会爆炸一般。不由得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将灵气稳定。
等到灵气顺畅,这才奇怪:我只不过是平常打坐,怎么也会走火入魔呢?真是奇也怪哉!
齐梦楚也没有惊动武痴和赵玉琪,细细查看了体内,一无所获。不由得挠头:“难道说,我已经天才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连打坐都要走火入魔?”
他嘿嘿一乐,没有放在心上,继续找随身物品。顿时叫他发现是放在胸口的一个符文出现了问题。
【当初丹丘生老师说过,如果符文发亮,是他有话要说。如果符文碎裂,要么是他死了,要么是他有事找我。现在只是碎了一片,应该是找我有事了?也好,出去看看!】
齐梦楚大富大贵出身,本就坐不住。得到这么一个理由,当即理直气壮的站起来就走。
【不是我意志不坚定,实在是能者多劳,事情总是做不完啊!】
事实上,武痴和赵玉琪早就已经入定,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谁也不会问他为什么。只是他心虚之下,习惯性的解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