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江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淡蓝色的床帐,而后他才看见在房间中忙活的姑娘。
他挣扎着起身,感受着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知道自己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只是如何受的伤他却不记得了,就是自己的历来姓名也有些想不起来。
“姑娘,咳咳……”
刚吐出两个字,缺水的喉咙就让陆若江忍不住咳嗽起来。
钱宁宁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一边替陆若江倒水,一边说道:“你昏迷了两日,一口水都喂不进去,先别急着说话。”
陆若江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接过钱宁宁手中的茶杯,啜饮着慢慢滋润自己的喉咙。
钱宁宁搬了一个绣凳过来,坐在离陆若江不远处,“公子从何而来?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其实陆若江的伤要是与旁人比并不算重,可他头上的紫金冠,穿得衣裳、配得玉佩无一不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这样一个人受了昏迷两日不醒的伤可不就是重伤了?
陆若江沉默一瞬,看向钱宁宁,“在下除了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钱宁宁惊讶地看着陆若江,一个温润公子怎么跟小说里那登徒子勾引小姑娘说的话一样?
而且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贵公子落难,被人救了之后,醒来记忆全无,怎么看怎么都是小说里的桥段。
陆若江点点头,“我知道姑娘不相信我,只是我确实记不起来了。”
“本来还想问问姑娘我是何身份,如今看来也只能糊涂着了。”说完,陆若江还强笑了一下,看上去分外可怜。
钱宁宁神色缓了缓,最起码没有把怀疑继续摆在明面上,“我救你回来的时候你身上只有一些值钱的物件,身份凭证却都没有,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这样,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再去找一下大夫来给你看看。”
陆若江不想劳烦钱宁宁,可如今的情况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也只能厚着脸皮继续打扰她了,“那麻烦姑娘了。”
钱宁宁也挺同情陆若江的,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姑娘慢走。”
钱宁宁离开之后,陆若江开始闭目养神,看看能不能回忆起什么。
只是除了头越来越疼,陆若江一无所获。
良久,陆若江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使用自己昏沉的大脑,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
李二妈见钱宁宁出来,走过来问道:“怎么样,他醒了吗?”
“醒是醒了,就是除了名字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钱宁宁有些苦恼地说道。
李二妈皱起眉,倒是没怀疑什么,“是不是当初伤到脑子了?”
“应该是。”钱宁宁想起自己把人救回来的时候,陆若江的脑后鼓了好大一包,“我准备待会儿再请大夫过来看看。”
李二妈虽然心疼钱宁宁的钱,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也不好阻拦,“行,待会儿我帮你看着铺子。”
“麻烦你了二妈。”
“跟我还说什么客气话?”李二妈睨了钱宁宁一眼,“好了,干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