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娥瞥了她一眼,“知道你心疼他,但吾不也是为他好?”
“若是真的任由他娶了那个钱宁宁,到时他便是整个梁州饭后闲谈的笑柄!”
宫女不再说话,陈娥却越想越气,干脆走了出来。
陈娥明知故问:“江儿,你怎么不去赏花宴啊?”
陆若江起身拱手,道:“那花园里尽是一些未曾婚配的小娘子,若江怕唐突出现,坏了小娘子的名声。”
“你……”见他装傻充愣的样子,陈娥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江儿,你自小便是聪明的,难道真的看不出吾是为了什么?”
“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若江才不能去。”陆若江直起身子,对陈娥道:“圣人,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我就是喜欢宁宁,此生非她不娶。”
“你也知道在未遇到宁宁的时候我最大的爱好是游玩山水,可遇到宁宁之后我在钱塘停留了三年都没有感到一丝厌倦。”
陈娥哪里不知道,她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才会举办赏花宴,她可不想陆若江就这么吊死在钱宁宁这一棵树上了。
要是钱宁宁子息不丰,那陆若江百年之后都无亲子送终,该多可怜?
那个时候她和官家定然也已经不在了,如何能再为他操心?
“江儿!”
“圣人!”陆若江望着陈娥,“您就心疼心疼我吧……”
陈娥刚拿出来的严厉面孔顿时绷不住了,无奈地揉揉眉心,“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说,赏花宴你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
陆若江登时眼观鼻鼻观心,“不去。”
“陆若江!”
“臣在。”
“……去墙角给我站着,吾不发话便不许动!”
陆若江一听他都这么大人了还要罚站瞬间苦了一张脸,这也太丢人了。
见状,陈娥没有半点心软,冷笑道:“你要是去赏花宴这罚站就可免了。”
听到这话,陆若江当即朝墙角走去,“那我还是去罚站吧。”
眼不见心不烦,看到陆若江这不争气的样子,陈娥甩袖走了。
……
船上,钱宁宁和闻万全相顾无言,李二妈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钱宁宁有些茫然,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二妈被休,陆若江忽然成了郡王。
即便是坐上了去梁州的船,钱宁宁也依旧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没有一点实感。
钱宁宁看向闻万全,“你是皇城司的人。”
闻万全一愣,“是,怎么了?”
钱宁宁:“那你知道陆若江吗?”
“阳明郡王?”闻万全下意识地说道。
钱宁宁闭了闭眼,果然……
见钱宁宁不说话,闻万全心中有了猜测,“你跟阳明郡王……”
“没什么。”钱宁宁当即道,即便陆若江有可能已经负心,钱宁宁也依旧不愿让他的名声有损。
钱宁宁不愿说,闻万全也不勉强,反正他大概能猜到。
他顿了顿,道:“我离京之前,听说官家和圣人要为阳明郡王选郡王妃。”
“当然也可能是旁人瞎说的,你自己把握吧。”
皇家的事如果不是钱宁宁救了他,闻万全是绝对不可能随便说出口的。
钱宁宁心底再凉了三分,她忍不住想陆若江到底把她当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