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秦良婉听着有些不妥,但阿玲却不以为意,她笑道:“世子客气,保护女公子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话是这么说,但该记下的恩情我也不会忘。”
眼见两个人又要客气起来,秦良婉连忙打断他们,没给陆若江说话的机会,扶着阿玲就朝猎屋走去。
“世子。”刘五走上前,“请世子降罪!”
陆若江摆摆手:“你们已经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了,有什么可怪罪的?”
“只是下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要牢牢护在良婉身边,寸步不离。”
“是!”请完罪,刘五又跟陆若江禀报他们打扫战场所发现的东西,“这些人拿着的武器几乎可以与军械相媲美,马也是全都是战马。”
陆若江眼神泛冷,“看他们那训练有素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只是一群土匪,大概如何我能猜到,在丛南带救兵来之前守好猎屋。”
刘五也想到了什么,神色严肃起来:“是,属下誓死守卫猎屋。”
“嗯,去吧。”
*
晚上,人困马乏的众人分出一部分去休息养精蓄锐,另一部分则强打着精神,放哨巡逻。
陆若江和秦良婉不属于警戒的那一队,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多少睡意。
秦良婉为陆若江擦拭着还带着水汽的头发,眼神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再一次被揪疼之后,陆若江无奈握住秦良婉的手,“良婉,你这是打算把我的头发薅下来做毛笔?”
秦良婉猛然回神,歉意地揉了揉被自己揪疼的地方,“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在想什么?”陆若江转过身,长发披散的他有一种别样的温柔,“能跟我说说吗?”
“一开始我在想,如果你没有及时赶到,阿玲能不能从那群人手中活下来。”秦良婉声音很低,只有陆若江一人能听清。
“后来我又想,我怨怪父母让我留在都城受尽磋磨,却不知这世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每天都胆战心惊的人更多。”
“我原以为世间没有比我再苦的人了,现在看来最起码我还好好的活着,将来也有生命的保障,不用时刻紧绷着神经,像最辛苦也最底层的人们一样。”
“所以,良婉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秦良婉有些茫然,既是因为她无从下手,更是因为她没有那个本事。
陆若江眼中流淌着温柔与笑意,他看上的小姑娘果然不一般,“不管良婉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不着急我们慢慢想。”
秦良婉眉眼弯弯,“好。”
*
许是因为侍卫们的干脆利落,一直到丛南带着援兵赶到,那些‘贼匪’也没有再卷土重来。
“世子!”
憔悴了不少的丛南从马上下来,跑到陆若江跟前,见他只是神色稍微疲惫了些,其余一切都好,这才放下心来。
如果陆若江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不说郑王会不会惩罚他们,就是丛南自己也饶不了自己。
因为当初是丛南劝陆若江追上来的,若是因此陆若江出了意外,丛南就是万死也抵消不了一分罪过。
看着这样的丛南,陆若江皱了皱眉:“接下来的事交给刘五去办,你快去休息,瞧瞧你的脸色,比之前老了不止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