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现在所处的这间庭院很大,但也很寂静,与外边的嘈杂相比,无疑让陈水稍微感到一丝丝心安。
“这间院子也不知道是宫中哪位贵人住的,外边的士兵似乎不敢靠近这个地方。”
陈水小心谨慎地走在这间院子里,对院子的主人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同时,他暂时可以放心的思考,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这时,夏宇泽的笑声从脑海中传来:“要是朕在熟睡的时候,有人殿外大喊大叫,朕也会下令杀了你。”
陈水不解道:“你们这些当帝王的,都是这么任性的吗?”
夏宇泽解释道:“帝王也是人,是人都有个人的喜好,只是有些人更专注于实现个人野心,而这些人一般都很难被俗物所打动。”
陈水打趣道:“这么说,你也是这种人?”
夏宇泽道:“当然,朕现在唯一的野心,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睡一个安稳的觉。”
陈水倍感意外,好奇道:“那你现在不是随时都可以睡安稳觉吗?”
夏宇泽忽然传来一阵长叹,道:“不,你错了,自从意外来到这个世界,朕的心就一刻没有安宁过。”
陈水心中一动,好奇问道:“你在担心你的部下和家人?还是你的江山社稷?”
正当陈水期待夏宇泽的回答时,谁知夏宇泽却回答道:“这些事情,现在不说也罢。”
见夏宇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陈水也打住了心中的好奇,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你是?”
这时,院中的主殿中,突然走出了一名年轻男子,年轻男子正巧看到了陈水,不由疑惑出声。
男子的问话,让陈水心中一惊。
见四下无人,陈水直接冲到男子面前。在男子惊恐的注视下,捂着男子的嘴,将其拖进了大殿内。
“伦儿?”
陈水的余惊未定,殿内又传来一名女子疑惑的声音。听到殿内女子的声音,陈水顿时心沉谷底。
这时,男子拍了拍陈水的手,示意陈水将手从他的嘴上拿开。
陈水望着男子看了片刻,见男子的眼神中似乎没有恶意,这才将手拿开。
陈水的手刚松开,男子便朝里头回复道:“母亲,伦儿没事,只是不小心绊了一下脚。”
不时,殿内传来女子的笑骂声:“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注意一下。”
男子连忙回复道:“孩儿今后会注意的,您早点休息吧,孩儿先走了。”
“好好好!”
里头的女子回应了一声之后,男子朝陈水小声道:“别打扰我母亲休息,我们去外头。”
陈水捏着男子的脖子,示意男子带路。
男子将陈水带到大殿后边的一处凉亭中,望着陈水试探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闻言,对男子的反应陈水倍感意外,不由笑问道:“你的心还可真够大的?”
男子笑了笑,自嘲道:“我现在命都捏在阁下手中,也许下一刻我的命就没了,我都这样了,难道等我死了之后,还要让我当个糊涂鬼吗?抱歉!我做不到。”
男子的说法,无疑让陈水感到非常有趣,正准备回答时,男子又道:“当然,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或者你可以现在就将我处死。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想活着离开王宫,最好留着我这条小命?”
刚还觉得男子有意思的陈水,听到男子后面说的话之后,脸色逐渐转冷。
“你是在威胁我吗?”
面对陈水的质问,男子表现得很淡定,看不出一丝的担心,他回答道:“绝对没有,但你也注意到了,外面的侍卫至今都没有踏进这里一步,难道你就不感到好奇吗?”
“是有点好奇。”
陈水点了点头,没有隐瞒自己的好奇。
预料到陈水回答的男子,顺势说道:“那你最好让我死得明白一点,或许我心情好,可以帮你逃离王宫。”
“又是威胁。”
陈水心中一动,脸色变得越发的冷漠,冷声问道:“你认为我会信你吗?”
“这取决于你。”
男子平淡的回了一句之后,陈水沉默了许久,犹豫要不要相信眼前的这个男子。
“他的命都掌握在我手中,告诉他名字又能怎么样?我又在担心什么?”
想着,陈水自嘲一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陈水。”
“陈水?”
男子听到‘陈水’这两个字之后,显得有些错愣,不太确定地问道:“可是漠城的陈水?”
陈水两眼微眯,问道:“你知道我?”
男子解释道:“当然,有人在用陈柱的事情陷害我,作为受害者,我能不知道你吗?”
陈水心中一动,不确定道:“你是禹国太子?”
男子连忙否认道:“不,我可当不起什么太子,再说,我若是太子,我的母亲也不会连一个靠谱的下人都没有。”
陈水听后,也觉得男子所说有一定道理,不由缓缓点了一下头,认同了男子的解释。但同时,陈水又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你是?”
男子如是说道:“我是萧伦,禹国的二王子,太子萧轩是我的王兄。”
陈水听后脸色便的有些阴晴不定,不自觉的猜测其萧伦与萧轩的关系,觉得萧伦应该会知道一些关于陈柱的内幕。
可正当陈水准备问话时,萧伦突然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这件事情确实不是太子做的。”
闻言,陈水的脸上升起莫名的色彩。
萧伦没等陈水发问,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主动解释道:“虽然因为我外公的原因,我一直是储君有力竞争者。也因为这些,王后韩娟对我母亲屡屡施压,为了母亲不受欺压,我已经发过誓,今生绝对不会与太子相争。所以我王兄没道理会做这种蠢事,因为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陈水不解萧伦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打听道:“你就这么肯定不是萧轩所为?”
萧伦解释道:“父王的子嗣不算多,而我又与王兄的年龄相仿,自小就在一起就学玩闹,所以我了解我王兄。王兄虽然向往王位,可他更敬畏禹国的法度。所以这么多年来,王兄虽然为了储君之位做过很多错事,但从来没有僭越过。”
陈水越听越迷糊,他忽然感觉到,陈柱的事情背后,牵扯到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就像一个不断扩张的黑洞,无情地吞噬着所有跟陈柱之事有关的人,包括他自己。
陈水迫切的询问道:“既然不是萧轩,也不是你,那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呢?”
萧伦想了想,语气笃定:“这我也不知道,但可以排除的是我们这些王子。”
陈水问道:“为何?”
萧伦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首先萧君昊虽然排在老三,但这人从小就就沉淀在酒色之中,几乎没有踏出过自己的宫殿,而且与萧轩一样,都是王后所生的嫡子,所以断不会做危害萧轩的事情。至于老四萧梓渝,就他这样两面三刀一心想要出头的人而言,还真有这个可能,但他很清楚萧轩在暗中监视着他,所以他不敢做得太出格。”
“最后一个问题,你母亲这里...”陈水若有所指地望着萧伦。
萧伦听出陈水想要问什么,无所谓地说道:“因为没有父王的口谕,除了我与王妹萧莹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在酉时至巳时的这段时间打扰我母亲。所以,这些士兵自然不敢轻易踏足此地。”
陈水忽然想到了什么主意,语气有些奇怪道:“这么说,虽然王后在打压你母亲,但禹王却在保护你的母亲对吗?”
萧伦没有多想,很坦然的说道:“算是吧,我父王迎娶王后是为了稳固王权,但我母后不一样。”
陈水眼中难掩好奇之色,打听道道:“如何不一样?”
萧伦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问了一句:“你既然认识叶博然,想必对腾云商会的事情有所了解吧?”
陈水点了点头,应道:“听说过一些传闻。”
萧伦解释道:“我外公就是腾云商会的会长,而腾云商会是有规矩,不得与禹国王室联姻的。但我母亲却依旧家族的反对,嫁给了父王,这其中的原因想必你也猜到了吧。”
“嗯,看来你母亲对于禹王来说,很重要啊。”
闻言,陈水嘴角流露出诡异的笑容,这诡异的笑容让萧伦感到一丝不安,连忙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陈水邪魅地笑了笑,道:“我要你帮我把禹王带过来,告诉他,如果他不见我,那你的母亲就要遭罪了。”
“什么?”
闻言,萧伦脸上顿时布满了惊容和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