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个人要找你拜师!”云缨很是干脆,指着凯就说道。
程咬金走出院门后,看到凯先是愣了一下,跟着似乎认出了凯,明显吃了一惊的样子,紧跟着居然朝凯抱拳恭敬行礼道:“御厨程咬金,见过国士大人!”
云缨当时就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嘴巴直接张成了“0”形!
“这可使不得,程前辈,我是来向您拜师学艺的——您叫我凯就行!”凯也是吓了一跳,当即上前示意道。
见凯这般,程咬金憨憨一笑,挠了挠光头,说道:“那好吧……额,那我就叫你凯小兄弟好了。”
对此,凯苦笑一下道:“都可以,只要不叫我国士大人就行!”
“哈哈!”程咬金见状不由大笑,“行行——刚刚凯小兄弟说是来找我拜师,不知你想学什么?我就是个厨子,凯小兄弟不会是想学做菜吧?”
“啊?”这一下,凯不禁有些错愕,不过张良既然说程咬金刀法绝伦,那应该不会有误,于是他又赶忙说道,“不是,是这样的,我听闻程前辈刀法堪称一绝,而我的本命灵器正好是刀,所以我就想……”
听凯说到这里,程咬金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原来是这样,凯小兄弟想跟我学刀法,好说好说,这个好说,来、来、来,先里屋请!”
“好!”凯答应一声,便跟程咬金走进大门。
一旁的云缨见程咬金看到凯之后直接无视了自己,气得两颊鼓鼓,最后看到程咬金直接抛下自己带凯进了院子,更是忍不住咬牙切齿,狠狠地跺了下脚后,才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来到内院,程咬金和凯在石桌前分对坐下,开始聊起了拜师和教学的事情,云缨则是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黑着脸听二人相谈甚欢——
“嗯,那我肯定会把绝艺十三刀倾囊相授给凯小兄弟,不过话说回来,要学会我这绝艺十三刀,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汗水,一点也马虎不来,凯小兄弟你……”程咬金本是要叫凯不能偷懒什么的,转念才想起传授对象不是自己徒弟,于是就咳了一声,“咳,不好意思啊,凯小兄弟,我跟我徒弟说惯了这话,想必你肯定不会像我徒弟那样偷懒,学起来肯定很快,没什么问题的!”
听到这里,云缨直接气得瞪眼,当下从一旁的石头上站起来,喊道:“喂,臭师父,你徒弟我可还在这里呢,你居然就当着我的面说我练功偷懒——还有,我哪里有偷懒了?我明明很勤快,最多累了会休息一会,这不是很正常吗?”
程咬金听云缨这么说,却是不为所动,转过头来只说了一句话:“噢?这样吗……那上次我厨房刚做的烧鸡是被谁偷吃的?我记得我那天叫某人好好练功来着。”
云缨闻言,脸微微一僵,紧跟着装出一副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的样子:“啊?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呃,对了,我想起来我还要去练梅花桩,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再见了,师父!”
话音未落,云缨便一溜小跑,消失在了内院。
凯见状表情古怪,从刚刚程咬金二人的对话中,他当然知道了是谁在该练功的时候偷吃了程咬金做的烧鸡……
这时,程咬金转过头,看到凯的表情后不由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哎呀,我这徒弟就这样,皮得很,让小兄弟见笑了。”
对此,凯哑然失笑,只能摇头道:“没事,活泼一点挺好。”
程咬金听凯这么说,眼珠子突然转了转,但很快又讪笑了一下,回归正题道:“咳,那我们继续讲正题——我先跟你讲讲我这个绝艺十三刀的由来吧……”
就这样,程咬金先是把自己所创的“绝艺十三刀”刀法从何而来讲了一遍,然后又让凯跟他去了后厨,从做菜的过程中简单演示了一番,对一些动作进行了剖析和简化,目的是让凯能够看懂,之后方便练习和学会。
再之后,程咬金让凯取出他的灵器寒霜,说是要先看看凯的刀形态如何,这样方便他将绝艺十三刀进行改善,变得更适用于凯用灵器去施展并实战。
只是程咬金看了凯的寒霜之后,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并对凯说道:“……你这个刀的形态不好啊,主要是重心位置不妥,最好是重新锻炼过,稍微改变一下重心,这样可以让你的刀法施展速度更快——你可别小看这么一点重心的变化,在实际战斗中,刀快一点和慢一点,有时候的差别就注定了生死!”
凯闻言,加上程咬金之前演示绝艺十三刀带给他的震撼,他对于其话已是奉若箴言,当下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好,不过重新锻炼灵器需要不少时间,当然如果找炼金师直接改造会快上很多,不知道前辈是否知晓哪里有炼金师可以帮我重塑灵器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也是要推荐你的……”于是程咬金将皇城最有名的一位炼金大师严炎推荐给了凯,并让他先去找对方重塑灵器形态,之后再来找自己,开始正式练刀。
程咬金与严炎有些交情,故而写了一封信让凯带去。
凯拿着程咬金给的信找到了严炎,并说明了来意,严炎看过信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帮忙,并只字不提报酬之事。
而严炎也不愧是大唐帝国数一数二的炼金宗师,为凯锻造灵器只用了一个时辰左右便完美地塑形成功,并且没有损伤灵器本身和凯的共鸣联系——每个启灵者的本命灵器因为出于自身灵骨,因此就和启灵者本身有着如同血脉相融般的共鸣,使得启灵者施展本命灵器自然而然会有如臂使指的顺畅,而其他人的灵器若是使用起来,哪怕属性一样,灌输起灵力来也决不会如本命灵器那般顺畅,因此对绝不大部分启灵者来讲,本命灵器是独一无二的,除去个别本源天赋是能够融合多把灵器的“怪胎”!
凯得到全新的本命灵器霜寒后也是激动不已,想要支付严炎报酬,但是被严炎强硬拒绝,无奈之下,凯只好再三感谢,恭敬离去……
当天下午,凯回到御厨苑找到程咬金,便正式开始了他的练刀。
所谓“绝艺十三刀”,实际上就是刀的十三种使用方法,譬如前劈、上挑、斜斩等,可谓朴素地不能再朴素。
但程咬金就是在这十三种“刀法”的基础上进行“千锤百炼式”的练习以及组合,最终创出了一套朴实无华但精妙绝伦的刀法,取名“绝艺十三刀”!
平日里程咬金切菜的刀工便是源自于绝艺十三刀,其精妙程度不亚于“庖丁解牛”,甚至加上灵力的配合使用,远有过之!
绝艺十三刀的传授和学习分为三个阶段,一是十三式刀法单独练习,每式不下千次,这个依个人天赋和勤奋,需要三至十日不等;二是刀法的组合,共有数百种,每个练习一定次数至熟练,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最后是配合灵力去运用,这就需要常年的不断练习了,不过好在前面两个阶段会了,第三个阶段只需稍加指明要点,便可以自行进步!
就这样,凯在之后的数月里,除了回去过两趟——第一趟是因为花木兰百里玄策和苏烈成功步入灵王境,第二趟则是时间长了回去看看——其余时间就都住在了程咬金那里,且整日近乎十一个时辰都在练习刀法,可谓如痴如醉,甚至让云缨一度认为凯是走火入魔了!
这一日,距离长安盛典开启仅剩下三天时间——
天棋府。
宁静的小院中,偶尔响起棋子点落在棋盘上的声音,院中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袍少年模样的男子,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男子正是弈星,平日里无事他除了修炼和推演阵法,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和自己和下棋。
某个时刻,高空中传来一声鸟鸣,正要落子的弈星身子微微一顿,居然放下了棋子,抬头望去。
不一会,一只黑色的鹰隼飞落下来,将一根指头大小的竹筒丢向了院内的弈星头顶。
弈星没有动作,那竹筒却径直飘到了他眼前,被他用手接过、打开,并从里面倒出了一张卷纸。
卷纸的捆绳上设有灵力禁制,若强行拆开,脆弱的纸张会立刻粉碎,但弈星没有丝毫犹豫,就以特定的方法解开了纸上的捆绳,将其展开在了面前。
然而,展开的纸上还是什么也没有,但弈星丝毫没有奇怪,随手拿起棋桌旁的水,倒出几滴滴在了纸上。
随着水在纸中染开,几行小字出现在了纸上。弈星迅速扫了一眼,手中的纸便开始结冰,最终冻成了碎屑……
摘星楼。
“好戏,就快要开场了……”明世隐站在窗前喃喃道。在其身旁,暗紫色的水晶球缓缓跳动着,好似风雨飘摇中的大唐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