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鸾凤塔一层中央的鸾鸟雕像还可以被龙戒的宝石镶上眼珠,而巧的是这宝石也是河伯背着所有人用自己的眼珠雕琢而成。他自己说是为了看到二娘。宝石附了魔法,也仰仗了鸾凤塔的法力,于是可以窥见现在肉身是鸾鸟的二娘。
“鸾鸟眼珠”的影像投影很清晰:灼热的太阳烤着沙丘,而连绵无边的沙漠中,一只大红的鸾鸟在艰难地行进。
突然,热浪翻滚的前方沙丘上方飘下一阵花雨,万朵花儿砸向沙丘顶端,艳丽的仙泽化作一个绝美女人身影。
大红色大鸾鸟抬头一看,正是上赤花儿。
一身艳丽而又紧凑的衣服。没有了宽衣大袖,她的玲珑曲线尽显。
脸上一对黑眉,嘴唇黑红,皮肤白皙,双颊打有姻纸,耳垂一双大红色花朵耳坠,长长的垂线,尽显妩媚。
鸾鸟没有逃跑,也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迈开步子艰难向前。有几次,它都差点摔倒或滚下沙丘去,还好双脚撑住了。
没过多久,上赤花儿身后的沙漠腾起灰尘。应该是有大批人马过来了。
飞沙越来越大,纷纷在她身后现出了大队的兵马。一边骑的是各色的马匹,为头的是纪飞宇,一边是骑的是冥浪,为头的是冥泽。
站在楼梯上的我心突然揪在了一起。
“二娘,往后跑,別再往前走了,快跑啊!快跑啊!”我明显可以听到是河伯不知是在哪里吼叫,他有些急了,甚至声嘶力杰了。
我手握木扶手,眼晴直瞪着,但是,太远了,我根本无能为力了。
人马在上赤花儿身后站定,无人移动,所有人都跟她一样,直盯盯地看前眼前一只失去双翅的红色鸾鸟在蹒山前行。当然,没有人知道鸾凤塔里的我在上万里之外看着,也没人听到河伯在大声的叫着不要它再往前了。
这样的声音和画面结合在一起,很是悲壮。
上赤花儿脸上露出了微笑,她说了一句,“二娘还是一个女中豪杰啊,就这样了,她还是气性这么大,我们这么多人她也是毫无畏惧,真是让人佩服。纪飞宇,我急招你到西海,你没有怨恨我吧,我知道,你是想留在东海看看有没有机会看到意中人的,是不是。”身后的纪飞宇下马,走到花儿的马旁边说道,“花儿天尊,这鸟儿不劳你和大皇子动手,我来就够了!”
一旁的冥泽心有别想,所以也更不明白他们两人话中的含义。
花儿微微点头示意,可以。
纪飞宇拔出了腰间的宝剑,这是鹊山传承几代的剑了,在东海也有些名气,叫鹊山剑。
鹊山剑一出,万鸟齐鸣声传出,纪飞宇首先在前面耍出了几招鹊山剑的预备势和召唤势。
剑光闪闪,在沙漠当中频频反射着强烈的阳光,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纪飞宇从小就喜欢凌云,而当他得知,凌云想要在东海的三下村成亲举办婚礼的时候,立马就主动请缨,要带大部队到三下村布置喜庆的会场,同时维持秩序,为的就是多看一看凌云,同时也近距离观摩她的幸福时刻。即使自己不是新郎,但是,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幸福也是一种爱,一种无奈的爱。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小郡主冥霜给她闹了一下。
上赤花儿、冥泽和纪飞宇三人,心中都已经知道,眼前的这只鸾鸟就是当年的二娘,而他们此次前来,上赤花儿就是要来凌家堡的,而冥泽以帮花儿的借口一同来了,他知道,凌家堡对于凌云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他来,似乎也是在用某种方式保护凌云一样。三人的目的各不相同,心里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凌云。
鸾凤塔里的我看得很真切。或许,站在我的角度,我更能明白这几人的心里在想什么——花儿喜欢的是我,而凌云能嫁给冥泽她还不放心,还要去铲平了凌家堡以断了她的后路;纪飞宇一来是听主子安排,但是,他来或许还是想起一点不同的作用,好在他日在凌云面前讨个好处;而冥泽却不同,正好凌云回九天虚了,青龙宫的人都忙着准备大皇子的婚礼,所以,他就来了,一来拦着上赤花儿一点,至少他来了,花儿会有所顾忌,二来,他也可以看看能为凌家堡做点什么,他是真喜欢凌云,为自己爱的人做些事儿他应该不是为了讨个表扬那么简单。
我还在想着,没想到纪飞宇手中的鹊山剑已经飞出。
一剑分两剑,两剑分四剑,四剑分八剑,直向前方齐飞,剑气和仙泽齐舞,剑光与日光同闪,百鹊齐鸣,沙粒共震。
沙路上的鸾鸟眼露光芒,光芒映射下,漂亮的眼睛反衬出七彩光芒。原来是眼中有着泪水在阳光下晶莹发光。
八剑不再平行直飞,而是分为八股,从前后左右向红色鸾鸟飞去。
八剑向红色的中心直插而去,红鸟不再向前走动,而是仰天长啸。叫声冲天,穿透白云,回荡沙丘。
剑近鸟身,没有奇迹发生。
八剑从不同方向角度插入红鸟脖、颈、背、腹等八处,因为鸟身巨大,剑尖并未穿透,而是只留下了八个剑柄在身上。
纪飞宇很得意,但上赤花儿却很吃惊。她万万没想到,二娘在投胎成为红色的鸾鸟之后,法力差了这么多,竟然连纪飞宇的鹊山剑都挡不住了。
“纪飞宇,把剑收回来!”
纪飞宇开始有些厌恶现在的花儿看起来的“善良”,因为,现在的情况是,别说上赤花儿,如今连他自己也是一个“呼风唤雨、要啥有啥”的风云人物,但是,这段时间上赤花儿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让他有些不适应,因为,一贯以来,上赤花儿要比他心狠手辣多了。
纪飞宇不情愿的将手一挥,一施法,八剑瞬间离体,抽空而起,红鸟身上八个剑洞立刻喷血如柱,如红色的小喷泉一般,将旁边的沙丘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