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还是扎了一个很漂亮的包袱,带上了几件自己喜爱的衣服——她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那么喜欢大红颜色的衣服。还有一串河伯送的珍珠项链,是他自己养蚌,自己收的珍珠。还有一样东西很重要,用绣花的红绒布包着,这是一块产自西海的深海神玉,每一万年才结一块,而且出现的位置也不一定,所以,能够得到也是非常非常幸运。
她挎上包袱走上了九天虚中直通大门牌坊的石板中央大路。
慧怜、慧楚等几位师姐去无妄海送三位仙逝的同门师姐了,怎么这么奇怪,九天虚的各个屋子外面、空地都看不到一个人。
“或许是娘为了让我走得不受干扰,故意把她们支开了吧!”
看着脚下的石板,凌云加快了脚步。
出了写着九天虚的石牌坊,左边是下山的山路,右边是往七十七道瀑布的山崖。
凌云心想,节约一点仙泽吧,把修为和仙泽留到下了山去腾云,因为,此去西海,她要穿越很宽的海洋洋面,而长时间高空腾云其实比决斗更消耗修为。
四海与蛮荒地形上最大的区别就是,四海将近有一半的面积都是海洋,海洋的面积以南海最大,西海次之。
为了不腾云,也想节约时间不走山路,她决定从七十七道瀑布的山崖顶一跃而下,反正自己己失去双翼,无法化身鸾鸟飞翔,反正瀑布正底下是一个大水潭,落下去,水反正也摔不死,多好。
走!
凌云在山崖边念起鸾鸟仙法口诀,召唤来了一只山中的鸟,让它衔着自己的包袱到山等。
她双脚靠近崖边,不用修为,不出仙泽,如凡人一般跳跃、坠落、入河。
她己经习惯了飞翔,哪怕变不了鸾鸟,她也不害怕。
脚下淡红色的瀑布奔腾流淌,她没有跳跃,只是脚踩崖边,上身往前倾倒,一头扎了下去。
空中的时间并不长,她一头扎进了淡红色的水潭里。
巨大的重力将她带入潭中越扎越深,水中的颜色要比水面浅多了。
凌云头朝下的带着气泡潜入了几近三分之一个女床山的高度。
当到了这个深度的地方,水突然变得格外清彻,而不再是浑浊的淡红色。
这里的潭水有了不一样。
不再有什么鱼儿,
这里不再是游走的鱼儿,而是在潭底游的鸟,“水里怎么有鸟?”
再往下游了几百米,她似乎看到了屋顶。
黑色的屋顶长满了毛茸茸随波而荡的水草,能依稀看到屋顶中椽上每隔几米就有一只站立的鸟的雕塑,各不相同。
继续往下,她能看到这是一个面积不小的殿。
凌云在水中腰一回旋,双脚踩在了潭底。
厚厚的水草很软,但好像踩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其实,凌云早己经使用修为化作仙泽让自己在水下呼吸了。
她双手扯着硬物上的水草,泥水翻腾。
等泥水散尽之后,她弯下腰来查看,下面是一块破成三截的牌匾——-龙鳞殿。
凌云很惊讶。
分明娘亲已经告诉了自己召唤龙鳞殿的口诀,但是,这女床山瀑布下的潭底竟然沉着一座真正的龙鳞殿!!!这究竟是为什么?
既然已经撞见了就过去看看吧。
费了好大的劲,凌云才把龙鳞殿的正门前面堆砌的软泥沙弄开,运用一些仙泽,她将紧闭的石门推开了一条几十公分的缝隙,她侧身游了进去。
也是很奇怪,一进石门,殿内便没有一滴水了。
凌云运行元神,将鸾鸟火焰在手掌中点燃。
将火焰烧到最旺,高高举过头顶,这是一个非常空旷的大殿。凌云发现自己走在一条宽广的过道上,前方不远应该是一个大厅的入口。
这龙鳞殿外面长满水草,但是殿内却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跨入大庁之后,映入凌云眼中的是一个一米高的岩石高台,两丈见方。
天,太吓人了。
在岩石高台的中央竟然摆着一个汉白玉的石棺,石棺前面竖立着一个崭新的不碑。
凌云跃上石台,走近,弯腰,用手掌上的火靠近一看,她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上面写的是:“四海父神帝俊九子白玄之墓。卒年八千岁。”
凌云浑身发软,腿使不上劲,一屁股坐了地上。
八千岁?八千岁?仙族两万岁才成年,白玄?八千岁?未成年?就死了?
太唬人了!凌云心想。我前一段过他呢,他还九天虚救过自己呢,这谁在造谣呢?太不应该了,明明我们四海的九殿下还在北海十三城积极奋战抗击蛮荒的军队呢!
“好,你说这是白玄的棺木,那我倒要看看这里面躺的到底是谁!”凌云很气愤的自言自语道。
她双手用力一推石棺盖,棺木露出了一角。
她拿近火焰一看,是一个帅气少年,面色苍白,五官清秀。身穿白衣。从脸部看,确实和白玄有几分相似。
凌云眼睛盯着看,脑子却又停运转。
她突然想起来了,她还有印象,好像二娘跟自己说过,白玄只是她用莲藕做的,难道她说的是真的?我的天!这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她扶着石棺仔细地端详,潭水浸泡着,但石棺里没有一点水,水就像着了魔一般,绕开了石棺。
石棺里的少年很是英俊帅气,眉宇间有着白九的气质,但是,却与她见过人,与在白帝城救她的人,与在叠彩山和她成亲的人,却根本不是一个人。
凌云很疑惑,她无法理解,竟然在女床山七十七道淡红色瀑布下面的深潭里,安放着“另外一个九殿下。”
翅膀受损,伤心泡久了,还是会不舒服,她轻轻将石棺的棺盖盖上。重新运行了一下仙泽,让自己换了一口气,她拼命往上游去。穿越了淡红色混沌的潭水,她升到了地面。
在大鸟那拿到包袱,她腾云前往西海。
【西海红崖山谷之中】
红色的沙尘暴早已经停了下来。
在屋子外面等待的上赤天尊听到了里面人的动静,“上赤先生,可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