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叶跟五眉虽然离得比较远,但对于他们的对话却听得清清楚楚。
重山真人就说:“四叶,亏你还是一代宗师,说出这样的话来!哎!”
四叶禅师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又说:“我知道重山你义气深重,要是没有你,我们也活不下去,这我得感谢你收留了我们。可是这地方是靠本事生存的,不是我们那个世界,不打野兽种种稻子就有吃有喝的,不愁吃穿。而这个鬼地方处处充满风险,来到这里第一要学会保护自己,第二要懂得打猎,第三要守得住性子,没有我们这样的性子,耐不住这样的生存环境,迟早要疯掉。”
“是啊,前几年那个散宜子就疯掉了,疯了之后,还在晚上杀了自己的五个同伴!这就是教训!”另一人回道。
“哎呀,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别他妈的,给我绕弯弯了,直接说!”重山真人直截了当的。
“真要说,那我就说了,我们马上就要临冬了,食物还是紧巴巴的省着吃,才能等到来年的接济,如果明年开春晚的话,动物不出来,我们就要受饥挨饿!他们四个人分我们一些食物的话,我们就分去差不多五分之一的食物,那就是要有两个月,每天吃两顿的,有一顿要挨饿的!这尤其是长夜漫漫的冬天夜里,没有吃饱的话,会很难受,受煎熬!又冷又饿的过二个月,那滋味好受吗?”另一个也接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二十一个人都进入到了紧张的气氛当中,大家都看着重山真人,再也不说什么。
重山真人咳嗽了一声,补充道:“你们还没有算到他们四个是新来的,他们没有长毛,冬天的夜晚还要烧一些干柴,还要用很多水,尤其是女人,不比我们男人,生理不一样。我们男人喝喝解渴就行,女人要洗澡,注意生理卫生。”
“这······”大家惊讶的望着重山真人。
“呵呵,早知道,老子怎么也不收留你们,一个个的人心不古,当时我有算过你们要吃多少,喝多少吗?甚至一些干柴也要算进去吗?哼,你们说说,一个个的,像人说的话吗?临冬临冬,还有五十天才能临冬?这五十天就没有收获吗?一些木鱼脑袋,我们时时都生活在黑暗的边沿,可我们还是依然存活下来了!就算面临那条黑恶龙,我们几次不是脱险了吗?“重山真人大声吼着,他最看不起这些只为了自己,而不顾别人死活的人。
大家冷静了一会,那密宗巫神就开口了:”重山,不是我说你,那四个虽然是你门下弟子,但功夫太差,连自保都不行,我们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面不出去走走吧!这要是一出去,小命都不保,这如何是好啊?就算我们分给他们食物,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但只是今年,那明年他们也得出去呀?”
重山被密宗巫神的话说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只好沉默不语。
密宗巫神继续说:“重山,这样吧,我答应分我那份出来,其他的人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权利要求别人怎么做!况且这里面一半以上的是佛教的人,你们道教也不少,其他三个是魔教的,就我一个是南疆巫术的人,要论投票决议,我也只是一票通过,有跟没有也一个样,你说呢?”
“密宗巫神,你说得对,要不咱们投票决议吧,同意分食物的,就投一根树枝到竹筒里,不同意的不投,每人走过去竹筒一次,根据自己的意愿投上一票,这样投票跟不投票的人谁也不知道,也不得罪人,大家觉得怎么样?”坛贤法师打着圆场,因为他也不想得罪重山真人,毕竟重山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而且对他们每个人都不错。
“既然大家都这样,那就投票通过,我也就不多说了!”重山真人点头同意了。
紧接着大家一个个走到竹筒旁进行投票,不一会儿投票结束。
密宗巫神拿起竹筒摇了摇,里面空空荡荡的,倒出来,只看到三根小小的竹枝枝节,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重山真人一看,心里别说有多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站在冰天雪地里,有人拿着凉水往他身上浇似的,从头凉到脚。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去自己的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心如死灰般,这种打击顿时让他哭笑不得,同时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一切却是付之东流,带给他的而是载不动许多愁。
莫向天也听到了,藍悠然想冲出去,被他拉回来了,等他们散了,莫向天假装不知,从洞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灵叶看到莫向天走出来了,自己也拉着五眉从另一处走了出来,四人悄悄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商量起来。
灵叶说:“刚才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吧?只有我们的祖师爷重山真人那是真的对我们好,看到结果,他气得倒在床上不起了。”
莫向天也回道:“那个密宗巫神,我看还比这里面的佛教弟子和道教弟子要好!”
五眉脸色很难看,但还是说:“这里面有三个人是好的,其余的十八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藍悠然倒不怎么难过,也许她早看开了这一切,冷静的回道:“你们尽说些没用的,我们目前处境堪忧,得想想办法,怎么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能被他们瞧不起,我就不相信离开这片黑森林有这么难?”
五眉冷眼看了她一眼,问:“傻丫头,重山祖师爷在这里三百年都出不去,你一来就能出去,你本事通天呀!”
莫向天摸了摸鼻子,说:“祖师爷这句话我不赞同,他们三百年出不去,并不代表我不能出去,他们上千年破解不了的谜,还不是被我破了。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差距也是不一样,明天我们就出去黑森林走一圈,试试看,有什么危险,然后再决定离开这片森林。”
五眉就问:“那我们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祖师爷说,明早出去转转!”
“嗯”三人回道。
四人来到重山真人的床边,看了看他,发现他两眼无神的望着洞顶发呆,莫向天假装不知的问旁边的人:“我们祖师爷爷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那个密宗巫神就笑笑说:“重山遇到烦心事了,你们让他单独呆一会吧,没事,三百年都过来了!我们去前面的食堂吃饭去!吃完饭,我给你们安排住宿的地方,走吧!”说着做出请的动作。
四人一步三回头的往重山真人处看,担心他们的祖师爷。
密宗巫神就笑笑说:“没事的,我们在一起三百年了,我了解他,放心吧!没事的!”
等他们一走远,重山真人的泪水不知不觉的流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就像开闸的洪流一样。八百年来,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哭过,为了自己的徒子徒孙而哭,为了那些冷漠的人心而哭······
来到食堂,一看大家正围着一张用树根编织起来的大饭桌,每人手中拿着一块烤好的肉食,正津津有味的啃着,四人走进来跟他们打招呼,可是他们理都不理,生怕别人抢了他们的食物似的,只顾自己大口大口的吃着。吃完了手背一擦嘴边的油脂,连招呼也不打,就自顾自的走了。
密宗巫神去到烤架上取下五块烤好的肉,跟旁边的坛贤法师说:“坛贤,谢谢你帮我们烤肉,等下还劳驾你给重山那老小子也烤一块,他今天心里不舒服,别饿着他!”
坛贤法师笑着回道:“好咧,我知道了,你先陪他们四人吃好,呆会儿烤好送到重山手上去,你就放心吧!没事的!我们三个都是三百年的老战友了!感情深厚啦!”
五条烤好的肉拿到树根做成的盆子里装好,密宗巫神就端着盆子朝灵叶四人走来,边走边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将就点吃吧!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十八个人并不好相处,以后小跟他们打交道,免得大家尴尬!咱们就吃吧!”说完将肉分给他们四人每人一块。
饿了一天都没有吃过一顿,早就饿得受不了了,莫向天第一个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了几口被噎住了,打起嗝来。
蓝悠然拍了拍莫向天的背,就说:“谁叫你狼吞虎咽的,看你噎成什么样子了?”
密宗巫神笑笑,拿来一碗水递给莫向天,说:“年轻人饿急了,慢慢吃,还有,还有!”
莫向天喝了一口水,缓了缓,回道:“巫神老祖师爷,你跟坛贤老祖师爷、重山老祖师爷是一起进来的吗?”
密宗巫神就说:“你认出我是谁了?那坛贤老鬼你也认得了?”
“嗯,巫神老祖师爷,你身上有一股黑气,带着一些与众不同的气息。而坛贤老祖师爷身上带着的气味与你不一样,恰恰相反。重山老祖师爷身上带着我们茅山的那股香囊气味,你看看,我身上的香囊是不是跟他身上的一种味道!”莫向天说着就将香囊递过去,让他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