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也是一惊,周身金光大盛双锤挡在胸前,而下一刻周遭一阵惊呼,猛龙一般的长枪将两个锤头和大汉的胸膛洞穿,大汉惊讶的看着二秃子,颤抖的晃动了两下,“你,你,居然...”话音未落,长枪猛地从胸膛拔了出来。
热血遍地,众人心中胜寒,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来人,拿下。”就在这时,为首的一个铁甲人喝道。
“唉,我何罪之有。”二秃子高声喝道。
“天眼看到你杀了登记者。”铁甲之人说道,“上。”
四五个铁甲战士跳上擂台,锁链长剑各式各样的兵刃。
二秃子毫无惧色,墨黑色的长枪如同万千蛇头,一瞬间无数的枪影释放而出,铁甲人都没来得及吭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周身铠甲被洞穿了无数的血洞,但是流出来的血却是绿色的。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地上的大嘴再次浮起,大口大口的吞噬起来。
人群中引起了一波恶寒,纷纷禁声。
“台上,不死不休。”二秃子凛然而立,大喝道,“按照死生场的规矩,你赶上来抓我吗?”
为首的铁甲人被这么一说,握紧了长剑,面朝二秃子恶狠狠的看过去,但是终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侧头朝着披风者看去。
披风者帽檐儿微动,似是点了点头。
铁甲人随即大踏步的走上了擂台。
铁甲人使用的是一把长剑,宽厚稳重,上台之后,周身冒出赤色的气息。
但是青阳能够明显的看到,这既不是武力也不是灵力,只是感觉这股力量极为强悍,而且阴森诡谲,和那双牙山的鬼物类似,这人的能力比前面几个小卒子可高上不少。
铁甲人不慌不忙,冷冷的面对着二秃子。
二秃子双手持枪,整个人缩在一团,绕着铁甲人兜了一圈,忽然眉毛一动,整个人和身扑上,正是刺穿大汉的那一招,屠龙抢。
黑光一闪,铁甲人猛地动了起来,一把长剑在手中画出无数的光圈,将黑芒死死地困在之中。
噹!
一声脆响,二人交错而过,二秃子竖枪而立,面色潮红,显然吃了点亏。
铁甲人后退一步,铁甲遮面,丝毫看不出什么动静。
“你是,屠龙枪,呼延军?”铁甲人错开一步,双手持剑。
二秃子放声大笑,“哈哈,当狗时间长了,都忘了自己的名号,你不说的话我自己都忘了。”
“呼延军?”台下有人惊呼到。
“呼延军是谁?”旁边的人问道。
“呼延军,你都不知,这名城建立之初,有一位绝世英雄带领城中最强的就人前去破城,救黎民百姓。其中排行第六的便是屠龙抢呼延军,传说十人之中最差的也有浩瀚境界初期,怪不得这二秃子枪法这么厉害。”
“这么厉害?怎么看都不像二秃子啊。”
“嗯,那次失败之后,听说五人当场战死,其余五人都受了重伤,后来便失踪了,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死了。”
这人说着,不禁显出神往的神色,“光辉的一代,如果十年前他们成功了,想必我们现在是不一样的光景吧。”
此时人群中很多人都认出了呼延军,一股莫名的情愫在人群之中传递。
周围的场子也都安静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这个场子,青阳也没有完全搞懂,为什么一个如此恶心的人能够吸引这么多人。
这些人一改嗜血的气息,每个人的眼中都多了一丝希望一般。
场中二人激战的难舍难分,但是都似乎有所保留,每一枪一剑都留有余力。
这二秃子的枪法极为眼熟,似乎在哪里看过一般,青阳心下疑惑。
青阳时不时的看向披风人,只见其从头至尾纹丝不动,一直静默的站立在那里,而且青阳从他身上丝毫感受不到灵力,和二秃子一样,只有一种毫无气力的感觉,难道这二秃子猜错了?
不对,那铁面人明显就不是一般的武师,但是对这披风者依然毕恭毕敬,显然不是普通人,会不会有其他身份高贵之人,二秃子搞错了?
忽然一声爆喝,打断了青阳的思绪。
场地中央,二秃子已经蜷缩成一团,被逼入一角,而铁面人却越来越强,长剑大开大合,劈有千钧之势,刺有破山之威,削有鬼神之力,威猛无前,那诡异的赤红色的更加的妖艳,从四面八方朝着他汇聚而来。
铁甲人周身的赤红已经到了顶峰,铁面之下一双赤红色的眼睛都显露出来。
“咒术?”青阳在这炽烈的力量下感受到了和操控尸体一样的感觉,“难道这些都不是人?”
赤红色笼罩整个场地,朦胧中一个蜷缩的身影忽然猛地舒展开,如同出海的蛟龙一般,生猛地如同要一瞬间咬住对方的脖子。
浓密的赤红之下,一道黑光将其撕的粉碎,影子一闪而过,二人错身而过,巨大的气浪将周围的人振飞一丈有余。
此时的场外只有二十名披风者,静默而立。
铁甲人静立不动,巨大的铁头盔被削去了一半,血肉合着铁甲,一片狼藉,分不清哪里是血肉哪里是铁甲。
二秃子转过身,“雷霆剑,肖严,果然是你,做了血奴。”
铁面人转过身,半截铁铠甲掉落在地上,只剩下半截脸的铁甲人,毫无表情,赤红色的眼睛里无悲无喜,更无所畏惧。
“肖...肖严?”台下传来低低的议论声,都愣愣的看向台上,那个看不清是人是鬼的脸。
“肖严是谁?”青阳身边一人低声问道,似乎被这股气氛压抑了很久一般。
被问之人面色似乎有一丝痛苦,微微颤抖的说到,“当年的十武师武功排第二的雷霆剑,肖严,也是名城被占领前最后一任城主,怎么...”说到这里,再也说不出什么。
“这么说,当年的十武师也投靠了血族?”
“不对,那呼延军明显是和肖严站在了对立面上,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台下之人开始窃窃私语,显然更多人回忆起了肖严,但是这悲愤的气氛来看,众人对肖严似乎有着深厚的怨恨。
“肖严,我兄弟十人,共赴修罗场,挑战血族,虽然失败,但我呼延军不曾想过投靠血族,现如今你做了血族的狗,还有什么好说的。”
肖严留下的一只眼睛充满血色,看着呼延军不言一句。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我便送你一程。”
劲风再起,呼延军缓缓抬起枪,双手在枪身上不住的摩擦,似是两个多年的战友,在彼此送别。
呼延军周身的黑色气息浓密而粘稠,翻腾中如同迸发前的熔岩。
似乎下一枪便要终结一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