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离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撞散了,他爬着坐起身来,将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小周天。还好,没受内伤。
“我没事,小猴子呢?”
他说着站了起来。
小白见他身上的衣服虽被磨烂了几处,却幸好没有受伤。
他们走到大蛇的尾部,见小猴子已是晕了过去。
它的脑袋和背上都有伤口在流血,可双手仍死死地抱着大蛇的尾巴不放。
大蛇尾端的钩子,却是已经被它咬得快要断了。
剑离推了推小猴子。
小猴子被剑离一动,猛地张开眼睛,嘴巴又向着蛇尾巴咬去。
它咬得两下,双手抱住钩子一折将其掰断,一跃而起远离大蛇落下地来。
却看见剑离和小白站在大蛇旁边,大蛇则一动不动地横着。
它用手指了指大蛇,问道:“死了?”
剑离点头道:“大蛇已经死了!小猴子,过来,我给你上点药。”
小猴子听说剑离要给自己上药,将肩上扛着的钩子一扔,两步来到剑离身边坐好。
剑离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颗丹药,给小猴子吃了一颗,自己服一颗。
又打开另一个药瓶,倒了些药粉到小猴子头上的伤口压住。
小猴子眉头紧皱,嘴里‘嗷嗷’叫痛。
“小猴子,你忍一忍,马上就好。”
剑离小心将小猴子背上的几处伤口一一处理完毕。
“好了,过得明天,这痂皮一掉就没事了,以后长出新毛就和没受伤一样。”
小猴子摸摸头上的伤口,又摸摸背上的伤口,高兴得跳来跳去,嘴里叫道:“好了,不痛。嘻嘻!”
“阿离哥哥,原来你还是个医者呀?”小白飞到剑离的面前看着他。
“对呀!我这次进南蛮,就是要找到白咎树取龙血救人。幸亏遇见你和阿黄,不然都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阿离哥哥,白咎树的事你不用担心,阿黄自然会帮你采来。现在,我们处理掉大蛇便去摘赤浆果吧。”
剑离应了声好。
小白望了小猴子一眼,“小猴子,蛇尸上的东西你要什么,你先拿。”
小猴子闻言也不客气,两下从大蛇的腹部掏出一枚蛇胆,凑到嘴里就吸。
想必那蛇胆极苦,它喝了两口一脸嫌弃地停住,又舍不得扔掉,一咬牙又将蛇胆凑到嘴边。
小白道:“阿离哥哥,我帮你取大蛇内丹。”
它说着飞到大蛇的头部张嘴一吸。
大蛇的身体迅速萎缩,只一下便成了一副干枯的皮囊。但它在大蛇的皮囊下连掏了几处,都没有见到内丹。
“奇怪了,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护果大蛇居然不是修丹道的妖兽?”
“小白,没有内丹就算了。小麒麟也说过,并不是所有妖兽都有内丹的。”
小白飞回剑离身边。
“好的。阿离哥哥,那我们上峭壁摘赤浆果吧,我已经找到上方的水源了。”
剑离叫上小猴子,一人二兽沿着崖壁攀援而上。
悬崖下方的藤蔓比上方更多,小白飞在空中带路。剑离和小猴子一路借力藤蔓,快速向左上方攀去。
爬不多时,剑离发现天空中竟下起雨来,一抬头漫天都是飘飞的雨沫。
“阿离哥哥,上方便是水源所在,我们直上就能看到。”
“那我们就直上。小白,你留意崖壁上有没有青色的果子。”
小白答应一声,飞在剑离周围搜寻着青色果子。
又爬了一会儿。
剑离已经能听见上方的水声,他加快速度朝水声而去。
一道不大的水流,从左上方一块凸出的岩石上冲出。
水流入得空中受空气一阻,便散成无数水珠。水珠在落下的过程中,又散成万千飘飞的雨沫。
剑离爬上凸石。
只见一个一人高的洞口出现在崖壁上,奔流的清水正是从洞而出。
他爬入洞口,见洞中地面的黑石上有一道凹槽。也不知道是先天就有,还是水流成年累月流过形成。
山洞只有洞口处有一人多高,越往里越小。
入得五丈,连蹲着前行也已经不能够。他便放弃内探,熄了术火回到洞口。
从洞口看去,下方一个大圆圈全是朦胧的一片雨沫,四周仍是成片的烟云在堆叠。
雨沫在烟云中,竟是聚成了一条水雾形成的柱子。
看着这条特别的水柱,剑离由衷赞叹,大自然果真鬼斧神工。
如果此处不够高,或是有风,又或是飞出的水流再大一些,都无法形成眼前的景观。
这自然之力的巧妙,实在令人叹服!
“青,果子,这边。”
方才没跟着剑离进山洞的小猴子,从右边爬了过来。
它指着那边的峭壁一脸高兴,想是已经发现了赤浆果。
小白闻言飞过来,“小猴子,青果子在哪里?我怎么找这么久都没看见?”
“小猴子,你在前面带路。”
小猴子一点头,手脚并用朝右边攀去。
剑离飞身下了洞口,跟在小猴子的身后也往右边攀去。
小猴子带着剑离和小白,在一处长满藤蔓的地方停了下来。
“青果,这里。”
剑离靠近一看,一个拳头大小的果子就贴着石壁,长在一条拇指粗的紫藤上。
果子双生连体,皮如翠玉。
因为此处藤蔓多,绿色的叶子也是不少。
而果子又是贴着石壁生长,难怪小白飞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它。
剑离抓住果子一扯,想要将它从藤上摘下来。
可是果子却牢牢地挂在藤上,反倒是长着果子的紫藤被他一扯,变得有些松动。
小猴子道:“果子,摘,不下。”
想来它方才发现果子的时候已经试过。
小白凑过来用嘴巴在果柄处咬了几下,也没能摘下果子。
“阿离哥哥,阿黄之前说时间还没到。我猜,应该是指果子还没到成熟的时候,所以摘不下来。”
剑离想了想,“咱们再找找,看看其他果子是不是一样摘不下。”
三人散开寻找。
不一会儿,小白道:“阿离哥哥,这里有一个。”
小猴子也道:“这里,一个。”
剑离过去试了试,那两只果子也是摘不下来。
他用脚缠住藤蔓空出双手,同时抓住果子和紫藤运气一扯。
这下果子生生被他硬扯了下来。
只见果柄的断口处,一滴鲜红的汁液冒出。
那汁液一遇空气瞬间变黑,本来翠绿的果皮也一下成了暗灰色。
剑离一掰,手中的果子便成了两半。
里面本应如血浆一样的果肉,此时却结成了焦炭,焦炭一遇空气,又散成丝丝黑气消失。
三人目瞪口呆,一个奇果就这样在他们眼前消失。
剑离不敢再硬来,他们在找到果子的地方做好记号,接着继续寻找。
找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一共找到七个果子,除去消失的那个还剩六个。
此后无论是扩大范围搜寻,还是原地仔细翻找,终是一无所获。
“果子是找到了,可摘不下来,怎么办?”
剑离看着小白和小猴子,脸上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