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中,一块陨石拖着长长的尾巴,坠落在一颗红色的星球上。”
“陨石自带的火焰不知烧了多久,一把剑的雏形在大火中渐渐形成。”
“泥室中,一名胡子花白的灰袍老者,将一把通体红色的剑身从地火中控出,飞到砧台上。”
“两把黝黑的大锤轮番砸下,一声声微弱的龙吟在泥室回旋。”
“还是那间泥室,灰袍老者已是须发皆白。他并指一挥,将已经锻造得非常完美的剑身,飞回地火插住。”
“如此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地火处突然地动山摇,一声龙吟直冲云霄。一条火龙从泥室破顶而出,带着龙吟声飞遁而去。”
“……”
“一名红发男子手持宝剑立在孤峰狂笑,峰下是成片的尸体横七竖八堆在一起。”
“男子将目光看向手中宝剑,宝剑通体红色泛着流光。”
“他横剑轻抚,‘见血而食,不留一丝痕迹,你真是一把杀戮的利器,伴我为王吧!’男子举剑长啸,天风吹动他血染的战袍,猎猎作响。”
“……”
“一名英俊的白衣男子坐在雪地中的一块黑石上,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抱着腿,把下巴支在膝盖上坐在男子旁边。”
“小姑娘斜着脑袋目,光专注地看着男子,认真地听他讲故事。黑石旁边的雪地里,一眼沸泉冒着腾腾热气。”
“一条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的山脉中,白衣男子并指控着血剑,抵挡住一名白衣女子的攻击。”
“女子二十来岁,样貌清绝如一尊冰雕。此时她一脸怒容地控着一把霜光飞剑,不断向白衣男子攻击。”
“‘流氓,无赖,受死吧!’”
“‘你这个疯女人,还讲不讲道理了?’”
“白衣男子和白衣女子一路同行,他们拜会了帝国北、东、中三处上院,击败了上院里的许多修者,交了好些朋友,也招惹了不少忌恨。”
“在一条黑石嶙峋的山脉上,二人遇见一个浑身黑气环绕的人。谈话间,那人突然对他们发起袭击,二人身陷险境。”
“危在旦夕之际,一颗放着红光的珠子从男子身上飞出,克制住敌人,二人得以逃脱。”
“白衣女子带着白衣男子回了‘道宫’,一位中年女道士看着白衣女子身边的男子,一脸欢喜。”
“道宫中的一些年轻男弟子对男子百般刁难,不断挑衅,男子碍于白衣女子的面子,不愿与他们动手,但还是受不了这些人的闲言恶语,愤然告辞下山。”
“白衣男子孤身一人,拜会了帝国西、南的两处上院。路上,却不断遇到不明身份的修者伏击。”
“在一条树木青葱茂密的山脉里,白衣男子与一名青衣女子偶遇,二人结伴而行。”
“他们一路南下,踏遍了南蛮的十万大山。”
“二人携手斗大山妖王,战洪泽大妖,交了许多妖精朋友,也结了许多妖精仇家。”
“白衣男子和青衣女子日久生情,终于走到一起,结成夫妻。”
“那一天,是南蛮少有的晴天,又圆又大的月亮挂在如洗的天空。绝顶崖边的岩石上,落下了一对男女依偎的剪影。”
“白衣男子和青衣女子离开了南蛮,向西而去,路上再次遇到不明身份修者的伏击。”
“女子因孕不适,提议向东去海边看看。”
“他们从中原东南一路北上,青衣女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不明修者的伏击一次比一次猛烈,他们新得的法宝在斗法中一件件被损毁。”
“在一次死里逃生之后,快要崩溃的青衣女子哭着告诉丈夫,这一切都是她所在的教派在捣鬼,两人当初的相遇也是教中的巧妙安排…”
“刚开始,他们只是要抢夺白衣男子的“荧惑珠”。”
“后来,不知从何得知白衣男子是至阳之体,便改变计划,派出教中拥有至阴之体的玄女接近男子,目的是抢夺“荧惑珠”的同时,一并侵夺他的至阳之体…”
“教派本来的计划,是在至阳至阴第一次交合的时候,由青衣女子将白衣男子杀死。”
“但青衣女子对白衣男子动了真情,没有执行计划。”
“不单如此,青衣女子还屡次违背信使传达的暗杀命令。鉴于地处南蛮,教派也不敢贸然发难…”
“青衣女子得知自己怀孕后,更要为孩子的未来打算。”
“她本想借去海边游玩为名,躲开教派的跟踪和控制,然后找机会和丈夫躲到海外。”
“看着哭成泪人的妻子,白衣男子什么都没说,他只把妻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白衣男子带着妻子边打边逃,他们从稷郡过东郡,从东郡入夏城,然后藏身于帝都,借帝国都城的护卫势力钳制敌人,以待妻子生产。”
“某夜,帝都夏城靠近东门的一条巷子里,一间小小的庭院,一座僻静的房子,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房间传出,响彻半边天空。”
“在青衣女子产子后的第十天夜里,敌人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袭击,将她们一家三口逼得连夜逃出了夏城。”
“然而,当青衣女子怀抱幼儿、搀着身受重伤的丈夫刚刚逃出夏城,迎面就遭到一个浑身黑气环绕之人的伏击…”
“白衣男子被当胸击中,坠下飞剑。青衣女子为丈夫挡下了第二击,当场殒命。”
“白衣男子拼着最后一口气施展秘术,引爆一身至阳血肉注入血剑之中,从而使血剑威力大增。”
“其残魂驾驭着血剑,带着妻儿朝南方飞遁。天空红光一闪,便在茫茫黑夜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名背着药篓、手持药锄的医者高举灵珠,出现在一个洞穴里。”
“他循声找到石台上啼哭的婴儿,然后伸手摸了摸婴儿的脸。”
“医者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一把抱起婴儿飞奔出洞,追去的血剑被婴儿身上发出的红光一挡,转头向南飞去,一下就消失在峰峦和岚烟之间。”
“……”
“九阳剑,精纯火系法宝,火之精…”
抓住血剑的剑离,早已经泪流满面。
青衣女子的容貌,和山洞中陆离的虚影一模一样,自是他母亲无疑。
那么白衣男子便是他的父亲剑天泽。
而那个浑身黑气环绕之人,自然便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啊!”
剑离将手中血剑猛地一甩。
他睁开血红的眼睛,仰天嘶吼,其状如狂兽,其声如振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