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见血而食,对你的血云大阵来说,无异于一个巨大的血库。”剑离冷笑道。
“你若拥有血剑,这血云大阵便有了驱动的根本。”
“你只需在平时将血剑喂饱,哪里还需要在施展大阵之时,才急急去寻驱动大阵的血肉?”
“有了血剑,你还能根据需要,随时控制大阵的规模和威力大小。”
“想你这血云大阵,现在就有如此威力,我要不是发现了血剑能够克制于它,怕是迟早也要被你困死在阵中。”
“试想一下,这大阵如果得了血剑作核心驱动,其威力岂不是要大到天上去?”
“在这样强大的实力面前,你们这些以实力为尊的妖精,又怎么能够抵挡得了它的诱惑?”
“你、你、你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今天更留你不得了。”
梼杌恼羞成怒,催动血云大阵又是一道卷风生出,朝二人疯狂卷来。
剑离一声怒叱,“你们这些祸害生灵的歹毒妖精,才是真正的留不得,今天我就将你们全部斩于剑下,受死!”
说着也不去砍卷来的卷风,只一指血剑朝卷来的风旋直绞而去。
卷风被血剑赤芒耀出的光盾挡住,不得寸进。
如果不是血云上源源不断地向下补充血雾,只怕早就被血剑吸干溃散了。
可就算是现在这样,顶上的血云也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缩小。
眼看再过片刻,整片血云都要被血剑吸干。
然而驱动血云大阵的梼杌,却并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
就像是明知不敌,也要和剑离拼个你死我活一般。
剑离恨这两个大妖歹毒,手上已是毫不留情。
就算此时梼杌不驱动大阵来攻,他也要一举将这法阵破去,将两妖斩杀。
当血云缩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大阵四边的光幕也开始消失。
“破!”
剑离一声大喊。
血剑化出的赤芒,将溃败到只剩下一小截的卷风一下绞散。
然后一闪钻入仅剩的血云中一阵纵横穿梭,瞬间便将云中血雾全部吸收干净。
“啊!”
血云消失,朝血云输出真气的十二个小妖被赤芒扫中,纷纷大叫着向后飞去。
却是当场便死了两个,其余十妖尽皆受伤。
“快逃!”
一个小妖大喊着扑翼就飞。
其余小妖也是一般心思,不用他喊已是奋力扑翼拼命逃窜。
“死!”
剑离并指一挥,血剑追上一个尖嘴黑脸的妖精只一绞,立刻将他砍成两截。
小白一指乾元镜便要去追其他小妖。
天上突然一暗,两只巨大的利爪破空抓来,瞬间已到二人面前。
剑离血剑在外不及回防,只能一个瞬移向后退了数十丈,同时一指飞回的血剑和扑来那敌人斗在一起。
一阵婴儿的怒喝声响起,前面一只大雕双爪频抓,敌住面前的一道赤芒。
剑离见那大雕头生尖角,一身皂色钢羽,两只斗大的眼睛红得像要喷出火来,翅膀伸展开来遮天蔽日。
知道定是古刁的本体蛊雕无疑。
“小白小心,梼杌还没有现身。”
剑离话音未落,听得下方风声一变,连忙使出瞬移。
二人马上出现在十丈外。
两道寒芒从他们刚刚悬停的地方交叉亮起,一头怪兽手握劈空的双刃,正扭头朝这边看来。
剑离见那怪兽长着一个黄狮的身体,狮头位置却长了个非常强壮的汉子上身。
汉子黄脸长毛,额生双角,此时正一脸凶相地看着他们。
“半人狮身兽,他就是梼杌。”小白道。
“蝼蚁,你们就算破了血云大阵,今天也要死在这里。”
梼杌一舞‘劈山双刃’,口中大骂着直取剑离而来。
“是吗?”
剑离冷哼一声。
两道黑白剑光同时飞出,射向扑来的梼杌。
梼杌一舞手中双刃,敌住攻来的黑白双剑。
小白一边控着白剑与梼杌相斗,一边驾驭乾元镜飞在空中保持与两妖的距离。
剑离则同时控着两把飞剑,与两妖缠斗。
这样一来,虽然能够敌住两妖,可是想要将它们击败却是很难。
他心中焦躁又起,再不愿和这两个妖精纠缠,只想着快些将它们击杀。
“小白,飞到高处去,我将血剑召回用合击轰它们。”
小白道了声好,控着乾元镜一冲而上,同时收回白剑。
剑离收起黑剑,伸手朝和蛊雕缠斗的赤芒一招。血剑受他召唤,赤芒一盛脱去蛊雕的纠缠,朝他急速飞来。
梼杌和蛊雕一下失去目标,扭头朝空中的白莲追来。
‘嗖!’
血剑飞回,被剑离一把抓在掌中。
‘呼!’
剑离才一握住血剑,剑上红光一涨,顿时将他和小白卷住裹在里面。
‘轰!’
一片鬼哭狼嚎在二人耳边炸响,无数怨怼、憎恨、愤怒、厌恶、仇嫌,不断从剑上朝他的脑海汹涌而来。
小白正控着乾元镜快速飞行,突然被剑上的血光一裹,再被那鬼哭狼嚎之声一炸。
顿时精神一滞,一个踉跄向前方摔去,带着乾元镜急坠而下。
乾元镜上的护身白莲被红光从内部一炸,花瓣上的白光霎时暴涨开来,焕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将红光裹住。
剑离的脑袋被怨念一钻,只觉得头痛欲裂,一股难以压制的嗜血冲动在心底被点爆。
他想要丢开手中的血剑,可血剑就像长在他的手掌一般,哪里甩得掉。
一张玉琢般的脸庞,映入他鲜红欲滴的眼中。
那张脸上,原本无比灵动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一片空洞。
剑离心一痛,用尽自己能控制的最后一丝力气,伸手向前一推。
‘轰!’
一红一白两团光芒流星一般,坠落在下方的一个山坡上。
一阵泥浆飞溅,地面开出两朵巨大的泥花。
泥花谢去,山坡出现两个巨大的深坑,坑里的红白光芒仍在不停地闪烁。
雨点忽然之间就大了起来,它们打在山坡植物的叶片上,发出阵阵淅沥沥的声音,就像是雨点和叶片合奏出的一曲悲歌。
‘嗖嗖!’
两道身影将落下来,在山坡对出的半空中悬住不动。
一个是还未完全修成人形的,红眼钩啄黑羽鸟人,自然便是古刁。
另一个是头长一双大角的赤膊黄脸汉子,手持两把开山巨刃,便是梼杌妖王。
“他们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凭他人类修者的身体强度,应该扛不住这么大的冲击,现在只怕是已经摔死了吧?”古刁道。
“肯定摔死了!古刁,你飞得快,不如你下去看看。”梼杌也道。
“我看坑里的光芒还在不停闪烁,或许是没死透,咱们再等等。反正那小子被血剑的戾气反噬,就算不死也要走火入魔,最后一样活不了。嘎嘎!”古刁并不上当。
“穷奇那厮说得果然没错。”梼杌道,“这小子想是新得血剑不久,连这把凶剑的嗜血之力,会对持剑之人产生反噬都不知道。这下真是死得糊里糊涂了!”
“死都死了,糊不糊涂有什么关系呢?”
“也是!他要怪只能去怪上一任血剑主人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