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秦闻言一愣,心中不明这心路的考验是什么,但他还是道:“那就麻烦前辈指点了!”
白发老者闻言缓缓点头微笑,随即目光转到身前的湖面,开口道:“年轻人,你看这池子中的鱼。”
姜秦闻言看向湖中,见到老人鱼钩垂钓的地方,正有着几条淡红色锦鲤游动着,时不时触碰鱼钩,只是鱼钩上却没有鱼饵,这让姜秦不免心中错愕。
“这个不会是学姜太公钓鱼,等愿者上钩吧?”姜秦心中不免嘀咕道,奇怪老人为何让他看湖中的鱼。
姜秦正疑惑间,老人却是再度开口,问道:“年轻人,你可知生与死,有何差别?”
“生与死的差别?”姜秦闻问不由一愣,一时间却是回答不上什么。
“生者可以思考,死者或者死物则不可以!”姜秦思索片刻,骤然灵光一闪,迅速回答道。
然而老人闻答笑而不语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只是一部分……”
随即老人又指了指身旁不远处的黑色青苔石,问姜秦道:“你看这石头和这水中的鱼,二者之间最本质的区别是什么?”
姜秦闻问不由得更加懵逼,但他也不好直接说自己不知道,于是他看了看石头和鱼,努力思考了一阵,却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答案。
见姜秦思考了十几秒都没有回答,老人倒是依旧微笑着,说道:“生与死的问题,主上当年也曾思考过很久,后来他对我说,两者之间,其实好比动与静的关系,动若生,静若死!”
“动若生,静若死?!”姜秦听到老人这话,难免一惊道,因为这确实是他从未想到过的奇特想法。
“你是不是怀疑主上的想法?”老人见姜秦吃惊的模样,却是这般问道。
姜秦闻问吓了一跳,当即低头回答道:“主上大人是何等存在,晚辈不敢置疑其想法,只不过晚辈境界低浅,不是很能理解,不知前辈能否点拨?”
老人闻言微笑,看着姜秦道:“你且自行体会一下!”
老人言罢,姜秦正错愕间,却是骤然发觉眼前的景物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随即他感应到湖中的鱼一刹那间停止了游动,而湖中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泛起!
姜秦的意识刚反应过来周围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便突然间发觉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感知,然后是灵魂海“消失”,随即姜秦的意识“眼前”一片漆黑,一切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秦的意识突然感到眼前一片光亮,然后它看到了自己灵魂小人的手脚,灵魂海骤然重现,姜秦的灵魂本源还未采取行动,就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回来”了,自己的眼前依旧是那片景物,白发老人依旧静坐在湖边……
这一迅疾而神奇的变化令姜秦不免错愕,他旋即发现自己的感知依旧笼罩着湖水,湖水中的鱼突然游动了起来,游动的轨迹依旧是循着之前的,一条条怡然自得,湖面也跟着泛起了丝丝涟漪……
“动则生,静则死,年轻人,我主上所言,你现在可明白了?”这时候,老人开口问道,姜秦则才从“恍惚”中完全清醒过来。
姜秦闻言想到刚刚自己看到景物变化的那一刻,以及之后自身发生的变化,不由得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随即恭敬回答道:“前辈主上所言极是,晚辈受教了!”
白发老人见状微微点头,淡笑着又说道:“你在魂路所要接受的考验,便是学会此法的一部分,得到我的认可,你就可以通关了!”
姜秦闻言心头震撼不已——如此恐怖的秘法,他竟然要学会部分才能通关?!这对于别人来说自然是好事,但姜秦十年之内要回龙源大陆一趟,又岂能在此耗时过久?
“敢问前辈,这秘法叫什么?可是有修炼时限?”姜秦当下于是问道。
老人闻言回答道:“此法名为‘一念永恒’,你有十年的时间修炼此法。”
姜秦听了这话不由一惊,连忙又询问道:“前辈,那我若是感觉修炼不成,能否提前放弃,走已经通关的行路去进行最后的考验?”
姜秦问出这句话之后,便犹如溺水之人盼望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要断了一般,眼巴巴地望着白发老人,期望他给出自己心中的答复!
“不能,要么提前修炼完成,要么等时间到我自会送你离开,并且还会清除你这段时间的记忆,你只会记得在这里待过!”白发老人说道,姜秦的心随之一沉,面色也是僵硬了下来。
“这么说,我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修炼这门秘术达到老人的要求了!”姜秦再度吞了吞口水,心头久久不能平静地想道。
“那还请前辈指点修行!”姜秦当下道。
白发老人闻言道:“这个自然,你按我说的,一步步做,若你悟性足够,或许只需要三年五载便可练成!”
姜秦闻言心中无语,只需要三年五载?除了在心底“呵呵”,姜秦一时别无他想。
“你先试着让湖中的一条鱼静止不动。”白发老人这时说道。
姜秦闻言应声,走到湖边,随便看中了一条鱼,然后一念灵魂力涌出,将之包裹,当下从外人看来,被姜秦选中的鱼便静止不动了。
然后白发老人看了一眼姜秦定住的鱼,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它还有心跳,甚至血管都还在微动!”
姜秦顿时尴尬,当下灵魂力通过鱼口进入,渗入其体内各个器官,将之一一“捏死”不让动了!
“它的神经还在传递信息,它还能思考!”老人又道。
姜秦不由嘴角一抽,心想这话也就是从他们的境界来看,否则鱼会思考这种话,普通人根本不会认可。
“神经信息都要阻断?”姜秦心中不由无语,一想到刚刚自己中秘法后的感觉,顿时感觉脊背发凉。
姜秦按照老人所说,开始尝试将灵魂力渗入鱼体内的每一个细胞,自然也包括神经细胞,接着便欲图阻断其中的传递“信息”。
然而几秒之后,姜秦愣在了当场。
“它死了,你对灵魂力的掌控还远远不够火候,先锻炼一下吧!”老者见状说道,脸上不愠不怒。
姜秦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动嘴,然后轻声问道:“那个……怎么练?”
老人闻言早有准备,伸出手指在虚空随便几画,瞬间空中便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阵图。
姜秦见状将头一缩,对于老人的做法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旋即老人指了指空中繁复无比的阵图,对姜秦道:“你将灵魂力成束,沿着阵图的纹路过上十遍!”
“十遍?!”姜秦闻言眼珠子一瞪,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道。
“当然,你若是熟练了,一遍也可以。”老人见状补充道。
姜秦听闻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当下开始照老人的话做了起来。
但是很快,姜秦就发现老人给的阵图不好过了,因为其中纹路细若神经细胞,并且繁复曲折,而姜秦肉眼看阵图,阵图就有一平方米大小,试想一下一根神经细胞粗细的丝在汇成一副肉眼可见的图,这根神经细胞该有多长啊!
“第一遍过了,如果觉得简单,那就加大灵魂力,把更多灵魂力压缩进入阵图,难度会提升很多。”这时,老人居然在一旁说道。
刚开始用灵魂力“走”了阵图没几米的姜秦,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第一遍过了嫌简单的话?咱们别闹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