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丑恶狠狠的哼了一声,虽然生气,但是他终究师传儒家,不至于当场失了身份礼貌。居然朝卫鞅拱手:“此次论战,公孙丑心服口服。然则,此次失败,鄙人觉得,非我儒家之道不行,乃是因为我个人才学不够,不足矣匹配先生这等问题的高度。先生不弃,请赐尊姓大名。请先生它时移步齐国稷下学宫,我请我师孟子先生,与先生一论高下。先生可敢否?”
公孙丑说着,拿出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六个鎏金大字:稷下学宫敬邀!。
王栋看了看那面小牌子,嗯,够排场,大气。
但是,王栋依然摇了摇头:“不才乃是无知村野之民,小读诗书,腹中墨水,不及孟子大师万分之一二,如此兴师动众,舟车劳顿的跑去齐国受辱,所以小民委实没有这个兴致。我的工作很忙啊,没时间,没时间……”
“什么?稷下学宫的邀请函,这小子居然拒绝了?”
“天哪?这小子难道不知道,稷下学宫,乃是天下文人士子都向往的名人圣地嘛?”
“就是就是,在那里,可以聆听大儒教诲,诸子百家各位先圣。这样的机会,这小子,居然拒绝了?”
“哎呀,为什么不给我呀,小子我平生第一夙愿,就是能够一进稷下学宫,领略诸师之风采,此生足矣。”
“嚣张,这个无名小子很嚣张。居然连孟子大师高徒亲自颁发邀请函,都不给面子。”
“儒家,是肯定要记住这小子啦……”
……
见王栋居然拒绝稷下学宫的邀请函,不但公孙丑一惊,就是连其余三位师兄弟,也是一惊。
这天下,居然还有学子,拒绝稷下学宫的邀请函。这真是,大姑娘上缴头一遭啊……
公孙丑虎着脸:“怎么,先生如此这般就拒绝稷下学宫之邀请函,难道不觉得自己有点不太礼貌嘛?”
王栋微笑:“强别人所难,成自己之意。儒家,难道不觉得儒家有点不太礼貌嘛?”
“我去,回击的妙哉,妙哉呀!”
“卧槽,霸气!”
“我开始有点喜欢这小子的骄狂了……”
“儒家四贤来此洞香春,风骚了几个月。如今,终于是遇到对手了。”
“然也,讲真,我老早就看他们几个牛逼哄哄的样不顺眼了。”
“然也,我也憋着气呢。奈何本身本领不济,说不过人家。这小兄弟,可是给咱出了一口恶气呀。”
王栋直接一句就把公孙丑顶撞了回去。
公孙丑脸色铁青,依然举着那面小牌子:“先生,难道是怕不敌我师,自取其辱嘛?”
王栋闻言,再次微笑:“非也非也,恰恰相反。孟子大师,小生佩服不已。正是因为如此,小生不想赴稷下学宫。因为,草民这幅臭脾气,在辩论的时候就没有了脑子和自控力。怕一不小心,驳败了孟老先生,毁了他一世英名。那样的话,鞅……殃及儒家名声,就不好了,我于心不忍呐!”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四句什么,一起喊了出来,正是四位孟子的高徒,公孙丑、乐正子、公都子、屋庐子,一起喊出来的。
“小子,你不要太狂妄自大了!”
“无名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不知耻的小辈,如此之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小子,你要是不接这个邀请函,那,我们可以让你向儒家道个歉,就饶过你。”
他们四个人,一起围了上来。
王栋一愣:“干什么?干什么?辩论不过,还要群殴我不成?这难道,就是你们儒家的做派?太夸张了吧?”
公孙丑:“为你辱我孟师道歉!”
乐正子:“为你口无遮掩,巧舌搬弄是非,辱我儒家名声道歉。”
公都子:“为你不尊我师道歉。”
屋庐子:“为你踏我儒家声誉而抬高自己道歉。”
王栋一打来到这个世界,一直竭力像模像样的做个讲究人,说话都是字正腔圆的。此时此刻,他真是忍不住了,看着这四个人,冷笑一声:“一群傻逼。真是懒得理你们……”
“什么?如此粗鄙之言语,竟然也能说出口。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二字?”
“简直是难堪入耳之污言秽语,污言秽语。”
“想不到公都子平生,居然能从学人士子口中,听到如此恶劣言语?简直不堪忍受,不堪忍受!”
“如此粗鄙之人,跟他讲什么道理。打他!”
最后一个屋庐子,竟然气的撸起了袖子。伸着胳膊,就朝王栋打来……
“住手!”
这几个气愤到一定顶点的家伙,气的要抡起拳头揍王栋了。
这时候,一声清丽的声音,如同夜莺一般,从楼上飘了下来。
屋庐子的胳膊,还在半空中举着。众人,全都朝楼上望去.....
一袭红群的白雪,如同从天边掉下来的一块火烧云,从楼梯上飘了下来。旁边,梅姑紧紧相随。
“哎呀,这是……这难道就是我大魏洞香春阁主,白雪小姐?”
“真是,美若天仙啊……”
“小生来洞香春五年了,今日,终于见到白阁主真容了。真……美呀!”
“早闻洞香春阁主,倾国倾城,今日一见,见面更胜闻名啊。”
“天下间,还能有比白雪小姐更美的女子了嘛……”
白雪缓步从楼梯上下来。众人士子,连忙自动让出一条甬道。白雪缓步来到了王栋和那四位面前。
白雪的眼睛一看屋庐子,屋庐子浑身一哆嗦,赶紧把举在半空中的胳膊,收了回来。
白雪的眼神收回来,看向窗外:先父创洞香春,为了的就是让天下士子,有才之士,能有个一论天下所学之所。不为谋利,但为文明之源,百花齐放,壮我华夏。
设立之初,便有阁规。非学人士子,大贾望臣,侯门贵胄,名士大贤等有治国治学之才者,不得入内。同时,也规定了,阁内治学论学,各抒己见,可有学见之争。即便吵翻了天,也无妨。只要是真知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