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是弄玉的母亲,乍闻如此大的变故,弄玉说什么也得和自己母亲商量、商量。只是弄玉注定要受宠若惊,因为一人一剑一甲就这么站在楼外,仿佛在等什么一般。是王栋的声音:“我在等你,今晚去你家!”
死一般的沉寂,不知道过了多久,弄玉才应了一声。紫兰轩的马车拉着弄玉缓缓行进入夜『色』,而王栋就跨马骑行在一旁。
紫兰轩的窗户不知道何时被打开,紫女没好气道:“男人,就这么着急么?”
韩非摇头:“你不懂,王贲的占有欲太强了。他看上的人,便不会允许出一点的岔子,即便是一夜也不行。”
自左司马刘意死后,胡夫人就搬了出来,唯有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她才感觉自己还活着。只是今晚女儿回来了,但她却带着一个男人,一个身披暗金战甲的男人。
“民女参见大统领。”
这么称呼也没错,但王栋不会接受的:“胡夫人,我王贲如今闲人一个,已经不当什么禁卫统领了。另外,本将军甚是喜爱弄玉的气质,没准过两年就纳她为妾了,到时候还称呼一声岳母大人,哈哈哈哈。”
弄玉已经是无语到了极致,她漠然发现了掩藏在王栋内心深处的逗比属『性』。
胡夫人也很尴尬,看看自己心爱的女儿,再看看那一位威风凌凌的秦军将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还是王栋:“胡夫人,明天我王贲就会带弄玉离开韩国。想来您是不愿意离开自己女儿的,我过来就是通知您一声,随便收拾收拾,明天一起走。”弄玉能说什么,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开口的机会,王栋就直接连自己最后的犹豫都给摆平了。
隔壁的厢房,弄玉将王栋引了过来,刚刚想要离开,但…
一身的酒气,总是不好的,王栋明天还要入宫接自己的新娘子。于是,浑然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王栋,就已经开始了自己颐指气使的生活:“弄玉,服侍本将军更衣、沐浴。焰灵姬不在,这些天没人在身边,还有点不习惯了。”
这人,怎么会有这种人,弄玉简直有掐死王栋的冲动。眼看弄玉还在犹疑,王栋的天雷滚滚开始了:“你若是不愿意,本将军就只能找胡夫人帮忙了。”
这下不是想掐死了,犹如『性』感的小野猫一般弄玉再也忍耐不住,和王栋“拼命”了起来。但女孩子家家,和王栋近距离贴身大战,岂不是送上门来让王栋调戏么?
于是,王栋再不客气,啪啪啪,就是一顿家法招呼:“怎么就不能乖乖听话,非得让本将军执行家法。外表看起来如此温柔恭顺,不想骨子里却有如此反抗精神。”
但弄玉已经没有心情计较这些,因为外面随着一阵拍掌,一个自己熟悉的女声传来:“王贲将军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让明珠可是钦佩的紧啊!”
不顾这羞人趴跪在某人身上的姿势,弄玉就要挣脱开来,明珠夫人来了,她必须要去看一看自己的母亲到底怎么样了。
但王栋将她按的牢牢的,完全动弹不得:“别闹。”
门开了,胡夫人依然是我见犹怜的走了进来,正好看见女儿与那将军的羞人场面,明珠夫人紧随其后,她的一只短刃就平放在胡夫人的诱人脖颈。
这明珠夫人最近的日子看起来过的很不好,原来的锦衣绸缎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连夜行服都成了最简约的款式。
“说!”王栋端坐在床头,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动摇一般。
明珠夫人低『吟』浅笑,卖弄着自己的万种风情,不可否认,她确实是有这样的本钱:“将军,你怎么能对明珠这般的狠心。人家倚仗的表哥,呜呜呜…韩王也是,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人,就知道欺负人。奴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将军了。”
王栋询问弄玉:“韩王这次疯了,三年了都不给明珠夫人出城的机会。”
弄玉没有糊弄王栋:“这也是流沙的意思。”
“好了,弄玉你明天告诉韩非一声:明珠夫人我保了。”说罢王栋放开了弄玉,转而招呼明珠夫人:“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你很幸运,有能力,而本将军身边正好缺人。”
这儿戏一般的事情就发生在弄玉的眼前,弄玉原以为依着明珠夫人诡诈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但弄玉低估了明珠夫人的智慧,更小瞧了王栋的魄力。
明珠夫人竟然真的放开了胡夫人,将锋利的小刀藏入自己的衣袖,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向着王栋走来:“王贲大人,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
王栋这才将弄玉解放了出来,很肯定地道:“这应该不难猜,除了我王贲,怕是没有人会承担同时得罪韩王与流沙的双重风险。”
“嘻嘻嘻,将军能够想到的,韩非也一定能想到,那将军怎么保证我的安全呢?”『潮』女妖的疑『惑』不无道理。
但王栋做法作为直接、简单、粗暴:“世人知晓,本将军向来不空手而归,来韩国收获自然是愈多越好。红莲我要娶、弄玉我要带回去,而你『潮』女妖亦是不例外,照收不误。”
『潮』女妖仿佛明白了什么:“韩非公子真是的,原来早已经把奴家卖给了将军。”
弄玉现在自然是省的,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又充当了一个重要的棋子:王栋来找自己,就是给『潮』女妖信号。现在『潮』女妖来了,男人们的权谋交易便宣告成功结束了。只是这样的结果,她并不开心。
但王栋可不是会哄女孩子的那种人,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嘛,看情况…
韩非将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王栋,这是一个“要”与“不要”的选择,可以说是诚意满满。
王栋自然不能让主人的一番美意落空,随口吩咐弄玉:“去安慰一下胡夫人,勿要受到惊吓。”等到弄玉搀扶着胡夫人就要离开房间,王栋补充道:“不要忘记我的话,一字不差告诉韩非,人我要了!”
房间的门愤愤关上了,现在屋子里就真个只剩下明珠夫人与王栋两个人了。原本热气蒸腾的木桶,已经降了温度,但王栋恍然未觉,依然是最初对弄玉的说辞:“沐浴更衣,让我王贲也享受一下韩王的待遇。”
明珠夫人笑了,是真的笑了,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接受自己了。诺大的新郑,竟然无她的安生之处,这样的日子已经是三年了。对于曾经做过王妃的明珠夫人,这简直就像是从天堂跌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