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响声让众人不由自主的侧目。
“圣人曾云,子不语怪力乱神。”
“小生承蒙诸圣教诲,行的是孔孟之道。尔等休要妖言惑众,说不得要将你们告到到官府。”
一个身穿青衫,头上戴着文生巾,面色有些枯黄,但是眼睛里却有精光闪烁的儒生有些厌烦的看着对面的道士,怒声呵斥道。
对面的道士被儒生呵斥,也生气,面色淡然。
颇有唾面自干的气度。
“你七岁丧父,十岁母亲改嫁邻村。是你舅舅把你抚养成人,并且供你读书,十八岁迎娶了表妹,成亲的第二年,你才高中秀才。现在已经三十有二,膝下无子。”
道士微微一笑,轻轻的吹了吹眼前的茶汤,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些你怎么可能知道?”
“你竟然派人调查过我?真是处心积虑!”
黄脸书生面色僵硬,眼睛中是有着难言的惊恐之色。
“老道已经说了,老道擅长的是相面之法。”
老道士仿佛没有看到黄脸书生的恐惧,微微一笑说道。
“老道还知,你并非没有子嗣。”
老道眼睛如刀,直勾勾的盯着黄脸儒生的眼睛,语气笃定的说道:
“你和外人有染,有过一个儿子!”
黄脸儒生只感觉自己的心头大是有着难言的惊恐之色。
“老道已经说了,老道擅长的是相面之法。”
老道士仿佛没有看到黄脸书生的恐惧,微微一笑说道。
“老道还知,你并非没有子嗣。”
老道眼睛如刀,直勾勾的盯着黄脸儒生的眼睛,语气笃定的说道:
“你和外人有染,有过一个儿子!”
黄脸儒生只感觉自己的心头大震,好似有人用重锤敲击一般,脸色也随之大变。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别说是常人,就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他曾经有过那么荒唐的过去。
这个道人仅凭相术就能知道如此隐私之事,着实让人心惊。
“道长真乃高人也。”
“刚才是学生鲁莽了!”
黄脸书生看着眼神幽幽,胸有成竹的道士,不由的起身,重重的行了一礼,有些感慨的说道:
“怪只怪,当今招摇过市者众。”
老道士稳稳的坐在那,实实的受了那儒生一礼,这才面色严肃的说道:
“吾道家中人最重因果,今日受了公子一礼,自当为公子解忧。”
黄脸书生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恭敬的站在那里,持学生之礼。
“公子的学问,已经足够,但是唯独气运尚缺。本次春闱必定榜上无名。”
老道士目光幽幽的看了黄脸书生半天,这才笃定的说道。
“这!”
黄脸书生的脸色不由的大变,心头更是如同遭受雷击一般。整个人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委顿下来,好似刚才瞬间被抽干了精气神。
“道长救我,道长救我!”
黄脸书生见那道士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顿时好似有了主心骨,双手交合,身体躬下,给老道行了一个大礼,有些哀求的说道。
“学生已经三十有二,如果再不中进士。恐怕此生就得蹉跎。”
“你有官相,却无官运,可惜,可惜!”
老道人不停的摇头,有些可惜的说道。
“除非。。。”
“道长,如何才能有官运?”
黄脸儒生眼睛有些充血,声音嘶哑,哀求的说道。
“除非如何?只要学生能够做到,来日必定重谢道长指点之恩。”
“运气之说,本来自医家,天有天运,地有地气,五运六气,合成为运气之道。”
“但是要说借运增禄之法,还是道家精通。”
“只要你寻得贵人庇护,自然会有天运降临。厚积薄发,定然能打破位格,位列两榜。”
道士停顿了一会,好似在思索,才慢悠悠的说道。
“若论天下最为尊贵者,当然是人皇秦雷武帝。人皇坐拥天下,气吞八荒。荣华富贵,一言予夺。”
“帝君居住在帝都,而且位列九五,岂是我等斗升小民能够觐见?”
黄脸儒生面色有些呆滞,声音萧索的说道。
“想来我马大员就是没有当官的命,只是有何颜面面对家中父老。”
“你这个儒生,也是钻了犄角。”
“那人皇和太子都在帝宫之内,自然难见,但是帝都之外可有龙子。”
老道士嗤笑一声,有些蛊惑的说道:
“星亲王乃是陛下幼子,身份尊贵,是天下少有的贵人,只要你得了他的庇护,自然能够获得龙气垂青。”
“星亲王?”
黄脸儒生有些迟疑的说道。
“帝都之内身份最尊贵者,当属人皇秦雷武帝和太子嬴正,除此之外当属星亲王。而且亲王颇有震武帝风范,爱民如子,痛惜人才。只要你投在他的门下,或者是做一个幕僚,或者是做一个行走,就不再是无品之身。”
“有星亲王的垂青,气运自然临身。法不下贵人,不仅能够不受邪魔外道侵害,而且能够突破自身命格,从而成就一番事业。”
老道微微一笑,语气中充满蛊惑。
那位黄脸儒生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眼睛中更是燃起了一丝亮光。
王栋的眼神落在老道的脸上,眼睛里充满了狐疑之色,他总感觉这个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那黄脸儒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好似做了某种决定,又好似放下了心中的千斤重担,最后用异常坚定的声音说道:
“人活一世,草活一秋,学生这就投靠到星亲王门下,甘当走狗,任凭驱使。”
老道士轻轻颔首,脸上风轻云淡,好似一切和他都毫无联系,但是王栋还在他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丝非常隐晦的得色。
“道长,你看学生能不能中举?”
“道长,你看学生气运是否足够?”
。。。
前面的例子近在眼前,赶考的儒生呼吸不由的变得粗重了不少。更有人围拢过来,试图请老道人观相。
那个道人也是来者不拒,铁口直断,分毫不差。
哪年中了秀才,哪年小登科,哪年父母过世。。。
断的众人面露惊色,心中惴惴。
更有者嚎啕大哭,神色悲伤,如丧考妣。
司徒刑端坐在座位上,眼睛落在桌上,那腌制好的牛肉切成薄片,在灯烛光下,好似透明一般。